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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我先装模作样的认同一番,然后才道:“可此地阴煞极重,一个纸傀能镇得住吗?而且此地是后天之势,肯定最开始埋了某种阴煞之物,你们对此有了解吗?”
王小凤还多少有点脑子,乔蒙就很单纯,脱口而出:“我们也不是很确定鬼眼是不是在这儿,但百余年前,有个御鬼道前辈被葬在这儿了,说不定就在他的墓里。”
我努力维持着平静,终于套出话来了,这俩小家伙是来找鬼眼的,但他们并不知道鬼眼的真正下落。
“鬼眼,不在这里。”
我怕他们真的把将君庙底下那个阴煞之物挖出来,开始想方设法的阻止。
俩人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状若随意的笑了笑:“我就是临江市的人,这地方我早就找过了,确实没有鬼眼。”
见他们还是不信,我继续道:“你们说的那个百余年前的御鬼道前辈,是不是一个北洋水师的君管,姓杨?现在村中还有他的后人。”
王小凤抬了下手,抬棺的人瞬间停了下来,乔蒙的脸上也是写满了失望:“我就知道没那么好找,师父也是在临江市中长大的,要是鬼眼在这儿的话,他不会不告诉我们。”
我坦然的看着他们两个互相交换眼神,王小凤犹豫了一下,居然还开始问起了我的意见:“刘师兄,那依你之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即便不是鬼眼,这座将君庙的地下,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东西。既然不是咱们要找的东西,还招惹它干嘛?”
王小凤点了点头,直接从棺材上跳了下来:“可我们纸傀都做好了,是不是也随手做做好事,帮这里的村民镇压一下阴煞?”
我不敢再轻易发表意见,但他们言语之中把纸傀当成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一样,我还是不知道纸傀到底是啥。
想了半天,我终于找到了别的切入点,皱眉看着他们。
“其实,我这次从市区来这儿,是前边儿那个厂子的老板请我来驱鬼的,有个女鬼在厂里闹事,这事儿是不是和你们有关?”
我背负双手,表面上像是在斥责说教,但也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情况不对,就立马开溜。
乔蒙木然的点了点头,王小凤给了我详细的就解释。
“是这样的,我们听这儿的村长说过,将君庙要用兵将的尸身来镇,但这年头也不好找。我们就试着用自己手里的一只女鬼做成了纸傀,可惜还是失败了,送葬那天,女鬼跑了。”
我继续皱眉:“男女都不一样,能成功才奇了怪了。”
王小凤羞愧的低下头:“刘师兄教训的对,是我们学艺不精。”
“其实也不至于差那么多吧?”乔蒙有些少年傲气:“我们用的那只女鬼,也是死于百年前的,而且生前是个戏子,最擅长唱花木兰了。”
我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苦笑:“你们这就是胡闹!”
说完之后,我还真有点教训小师弟小师妹的爽快感,转过身去,假装生气,心里则在快速的思考着其中的细节。
首先是我最为好奇的纸傀,这东西好像就是利用纸人,将阴魂约束其中,成为尸身。
这东西和御鬼道的术法很合拍,因为御鬼道可以拘禁上百年的亡魂,却很难将尸身保存,而某些时候,他们的术法又需要用到活人或者死人的肉身。
除此之外,更让我在意的是,他们说用的是一个死于百年前的女人来制作的纸傀,那么就不是武村长的女儿武倩倩了。
我回忆着那个纸人的种种疑点,她会唱戏、很聪明、对于杨兴才也是一样的狠辣,而且她一直都是以纸人的面目出现的。
“原来她并不是武倩倩!”
我低声自语了一句,王小凤还在等着我的训诫,继续问我:“刘师兄,纸傀都做好了,再拆掉重新御魂也挺麻烦的。而且,这次我们是从村中陵园中请出来的英魂,应该可以镇压将君庙了。”
假装思考片刻,我也点头同意了,一来我也想见识一下御鬼道的手段。二来如果他们的方法真能把煞局给镇压了,也省了我很多麻烦。
见我同意了,王小凤就操控送葬队伍加快了脚步,眼看着天已经快亮了,他们之前也说过好几次,要赶在天亮之前下葬。
这师兄妹俩绝对是从小习武的那种,身体素质极好,跑起来连口大气而都不带喘的。
我紧追慢赶的跟在他们后面,再次回到了工厂外的荒地。
大老远的,我就看到了一片很扎眼的白色。王小凤先控制送葬队伍停了下来,乔蒙也快速的抽出了长剑,沉声道:“上一个纸傀!她怎么自己回来了?”
他们两个回头看我,而我只是回应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就老神在在的准备看戏了。
这师姐弟俩人缓慢靠近,我也跟他们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前进。
到了能看清纸人的地方,我才发现这个纸人趴倒在一个不深的土坑里,在旁边还有新土的痕迹,以及她被磨出了竹筚的胳膊。
我咽了下口水,没敢在往前,这个女性纸人,看样子是在自己挖坑,难道她想把自己埋了?
乔蒙对于纸人是一点惧意都没有,弯腰就提了起来,因为角度关系,我和纸人对了个脸儿,她脸上的白纸已经有一些磨损了,像是蛇类蜕皮一样。
“刘师兄,她上回是自己跑的,这次又自己同意被埋在这儿了,莫子情况?”
我上半夜离开的时候,这女性纸人还在这儿咿咿呀呀的唱戏呢,当时也没见她刨坑。
思忱片刻,我找了个感觉还靠点谱的理由。
“自古美人爱英雄,这纸傀就像是出嫁的新娘,上回没见过将君庙里的英灵。现在看过了将君的英姿,所以自己又上赶着作陪吧?”
我只是随口胡诌个理由,但没想到乔蒙手里捏着的地方突然破碎开来,他手里只剩下了一把纸屑。而纸人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正好朝向我这边,就像是古时五体投地这种大礼。
“猜对了?”
我自己都感到意外,但也不想看到纸人真的再爬起来谢我对她的了解,赶紧指了指纸人自己刨出来的土坑,
“就这儿吧,她自己选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