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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房间。
这时候就能听见他极重的关门声。
她知道这些动静已然是他服软的信号,可她自上次生出离开的想法,不知为何便愈演愈烈,自暴自弃的想,不若就这样算了,等着夫妻情分在这日复一日的僵持中彻底耗尽,二人便可好聚好散。
可是宣峋与并没有如她所愿,在一天入夜,主动敲响了她的房门。
这是近一个月以来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宣峋与,他瘦了很多,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唇上也不见一丝血色,睫羽微敛,瞳孔在沉沉的黑夜中泛着绀青,眼尾薄得好似一抚就会泛红他的惊世容光染上了疲态,玉润白皙的肌肤似乎在屋内一日日的闷过了头,透着一种我见犹怜的苍冷。
游照仪还是没动,淡淡的看着他。
宣峋与委屈的想哭,可嘴巴抿了抿,还是克制住了,从怀中拿出雪刃送来的情报递给她,声音有些嘶哑“灼灼,这是堂姐找到的药方。”
其实是他几夜未眠,详布计划,派了一个雪刃的人潜伏入宫帮助宣芷与,才顺利的查出了此物,情报传来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想着要借此让灼灼夸夸他,原谅他,可是真的站在了她面前,自己却一句多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张口结舌,可怜的看着她。
游照仪伸手接过,说“我知道了。”
言罢竟立刻便要关门,宣峋与眼泪瞬间滑下来,慌乱的抵住门框,泣不成声“灼灼对不起,我不应该叫你滚的,我也不应该这么不懂事你别不理我啊,别不要我,我快死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跪下来,死死的抱着游照仪的腰肢,崩溃的哭,嘴里翻来覆去说得都是这几句话。
这段时间就像做梦一样,灼灼离他那么近,却始终不再和他说一句话,刚开始他每日浑浑噩噩的待在房间里,不停的做自我建设,告诉自己灼灼不会真的不要他。
可是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有再回来的意思,他也只能入夜之时透过门缝远远的看她一眼,渐渐的,恐慌和恍惚彻底笼罩了他,理智游丝一线牵着,直到昨夜的梦给了他最后一击。
梦中是上京游人如织的街道,他茫然四顾,没看见任何熟悉的人,只能顺着人流走着,然后便看见了熟悉的积石巷,游照仪就站在巷口。
他心中一震,隔了这么久终于近距离的看见了她,不知为何却有些慌乱,只能忍着心悸佯装镇定的走过去,原本以为灼灼会和自己说些什么,于是自己就乖乖的站到她面前。
可她没有,她就像把他彻底当成了一个陌生人,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错身而过的那一刻他吓得半死,忍无可忍的拽住了他,失控又惶恐的质问她为什么不理他,为什么不要他了。
游照仪奇怪的问“不是你让我滚的吗”
宣峋与立刻摇头,慌乱的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你真的一点都”
他话还没说话,游照仪好像就已经知道了他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说“我不爱你,不喜欢你,你除了这张脸有什么值得我看上一眼”
“宣峋与,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是世子又怎么样在我眼里还不如周星潭,甚至还不如郑蓄。”
宣峋与眼眶发红,眼里都是祈求,可她不顾他快要碎掉的神情,说完这些话就要离开,他只能惶急的拉住她的手腕,近乎卑微的说“对不起对不起灼灼,我错了,你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改。”
“我不要你爱我了,不要你喜欢我,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别不要我求你了灼灼、求你了”
可无论他多么低三下四,游照仪依旧没有一丝动容,狠狠的甩开他紧紧抓着、挣扎得鲜血淋漓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宣峋与连忙追上去,一路哭喊,形容狼狈,期望对方能回头看他一眼,可拼尽全力都追不上对方的背影,绝望的摔在地上。
这个梦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宣峋与一身冷汗的喊着灼灼醒了过来,瞪大眼睛空洞的望着床顶。
好半晌过去,他抬起手臂盖住眼睛,崩溃的哭出了声。
游照仪看他如此悲痛的模样也不好受,拉着他的手臂说“殿下,你先起来。”
听见她的称呼,宣峋与一下子愣住了,抬着满是泪痕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抖着嘴唇问“你叫我什么”
殿下。
从那年在赫明山开始,她再也没叫过他殿下。
如今她居然叫他殿下。
游照仪也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说“你先起来。”
“你叫我什么”
宣峋与声音不知道大了几倍,哀痛又期待的看着她,只觉得心口破了一个大洞,冬日刺骨的冷风呼啦啦的穿胸而过。
游照仪强行把他拉起来,没有说话。
宣峋与抓着她的手臂,勉强笑了一下,说“我听错了是不是,灼灼,我是阿峋啊,你叫错了、你叫错了”他声音越来越悲痛,哭腔不可抑制的溢出来,呜咽着说“别这么对我。”
看着他崩溃的样子,游照仪心口却一片麻木,那种互相折磨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让她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她咬咬牙,把宣峋与抱进怀里,说“好了、好了阿峋,别哭了。”
听到她改换称呼,宣峋与终于感觉自己从濒死的状态里挣扎了出来,紧紧的依在她怀中走进房间,用脚踢上了房门。
游照仪被他带着连连后退,直到二人倒在床上,宣峋与才小心翼翼的抬头亲她,一口一口的,跟小猫似的。
游照仪知道他想干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下一息抱着他的腰把他提到床上,三两下扯掉了他的衣服,粗暴的按进被子里。
身体的快感很快一波接一波的涌上来,可对方的嘴唇却始终都亲不到,那种若即若离的敷衍感让他的不安和恐慌再度加重,小猫似的仰着头哭求“亲我啊灼灼,亲我,求求你”
可他始终没得到一个温情的吻,只像个被使用过度的破烂玩偶,在床第间浮浮沉沉,心越来越冷。
她在故意伤害他。
妄图能以此把他推远。
宣峋与太了解她了,就像她了解自己一样。
快感和痛苦掺杂,连日来焦灼思虑、不饮不食的后遗症在游照仪毫不留情的对待间一齐涌了上来,帷幔后传出一声接着一声嘶哑的低吟,宣峋与带着浓重的哭腔满含情意喊了一声灼灼,下一息,他便双目翻白,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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