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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照射在地面,冷清的街道上时不时有几辆车路过,锦瑟踩着自行车,身后还坐着一个少年。
“冷吗?”锦瑟回头看着坐在后座的少年,殊不知少年却靠着她的背,猫眸微微眯起,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冷还是不冷。
他双手抱着女人纤细的腰肢,脑袋时不时的靠在她的背上。少年黑色的发丝贴着额头,形成了薄薄的一层血痂。
他抱着锦瑟的纤腰微微抬起脑袋,问道:“你现在要带我去医院?”
锦瑟终于听到他的回答,缓缓的松了口气,道:“嗯,你这额头的伤口,怕是要缝针了。”
少年攥住她衣服的力度微微收紧,他声音细小如猫咪:“你为什么要救我?”
锦瑟踩着单车,回答道:“你觉得呢?”
少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对你有什么用处吧......”
锦瑟眉头一挑,服气的道:“啧啧啧,你这个小身板对我有什么用处啊,就算是作为童养夫的话,还是太瘦了。”
【顾秋锦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10】
少年听到童养夫这三个字,脸蛋诡异地变红了。
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锦瑟自然也不会在意,眼前这个少年才十六七岁,害羞也是正常。
不过锦瑟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少年抱着她的腰,脸蛋贴着她的背上,低声道:”如果你想这样的话,那也是可以的......”
可惜这句话,锦瑟没有听到,她还在以为身后的少年还在害羞呢。
冷风吹来,忽然一点白色落在锦瑟的眼睫毛上。
锦瑟眨了眨眼,拿下落在眼睫毛上的雪。
她抬眸看着天空上纷纷扬扬的细小雪花,有的甚至穿过树枝,落在了那伫立在路边的街灯上。
锦瑟唇角微微勾起,刚转过头,却发现坐在身后的少年已经靠着她,睡着了。
“下雪了......”
少年抱着他,身后仿佛贴着一个暖炉一样,像是把她身上的冷意都驱赶。
锦瑟伸出手指,挑起了少年的刘海,露出了一双狭长的眸子。
十六七岁的男孩,脸上还带着一丝青涩的痕迹。
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也逐渐开始长的越发的好看,那纤长疏朗的眼睫毛就像是乌鸦的羽翼,上面也沾着小许的雪花。高挺的鼻梁以及那紧抿的唇,无一处不是精致。
锦瑟恍然才察觉自己看着一个男生看了许久,甚至还有些入迷。
她无奈的耸了耸肩,继续骑着自行车。
————
“秋锦,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哦——”一个穿着朴素衣服的女人站在顾秋锦的面前,身上还有一条不久前他送给她的围裙。
女人很年轻,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脸上带着的都是满满的幸福笑容。
她从厨房的桌子上拿出一颗红色的车厘子,放在他的顾秋锦的嘴边,微微一笑道:“啊——张口。”
五岁的顾秋锦眨着猫瞳,听话的张开了嘴巴,把女人手中的车厘子咬了一大半。
“我的秋锦真乖。”女人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发,“今天妈妈给你做了蛋糕哦,喜欢吗?”
顾秋锦抱住女人的小腿,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妈妈,幸福的笑着道:“喜欢,妈妈做的我都喜欢。”
女人亲了亲顾秋锦的小脸蛋,道:“乖,蛋糕还在烘烤,秋锦先回房间玩一会玩具,等蛋糕做好了,妈妈就送给你。”
五岁的顾秋锦一听到有蛋糕,顿时高兴的跳了起来,他开心的抱着玩具回到了房间,却没有看到女人唇角那逐渐消失的笑意。
“老子的酒呢?酒!!”
“臭婊子,老子当初就不应该娶你,把老子的酒都放哪去了啊?!”
门外突然传来男人的叫骂声,五岁的顾秋锦抱着手中的玩具,眼底划过一抹恐惧。
随着一声乒铃乓啷东西的炸碎声,以及女人惊恐的哭声,屋内的孩子就像是静止了一样,就连抱在手中的玩具被捏到变形也不知道。
孩子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小小的身子颤抖着。
许久后,像是恢复了平静。
房间的门缓缓的打开,女人手里拿着已经做好的蛋糕,放在了他的面前。
“秋锦,妈妈给你做的蛋糕已经做好了,来尝一下吧......”
顾秋锦抬起流着泪水的眼,软糯糯的看着眼前满脸是伤的女人,他伸出小手,轻轻的触碰在她的脸颊边,“妈妈,疼吗?”
女人的脸颊上满是伤疤,唇角边更是流着血。
有脸因为被打,整个脸都肿了起来。但女人脸上却露出最温柔的笑容。
她缓缓的坐在顾秋锦身边,手覆盖上了顾秋锦的手背上,低声道:“妈妈不疼,真的不疼。”
“妈妈,我长大后,要保护你。”五岁的孩子第一次双眼中冒出坚定的目光,让女人越发的怜惜。
她温柔的笑着,眼角含着泪水道:“妈妈知道了,我的秋锦是最棒的。我等你长大保护我,好不好?”
“好!”男孩眼底焕发出璀璨的光芒,他扑到女人的怀里,抱着她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
就在此时,身后的门突然被狠狠的踹开。
一个满脸是怒气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了眼坐在地上的两母子,冷笑地把他们面前的蛋糕一脚彩踩烂。
粉色的蛋糕上的水果在男人的脚下变为一滩烂泥,就连中央那写着“生日快乐”的两个字也随着那一脚,消失在了视线前。
“我的蛋糕......”五岁的顾秋锦还不知道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成为了他一辈子的伤疤。
“呵,我就知道你就只在乎这个野种。”
“顾肃,看清楚!这是你的孩子!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人气愤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却悄然的把顾秋锦放在她身后。
之后,男人对着她拳脚相加,甚拖着女人的头发走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门砰地一声关上,站在门外的顾秋锦看着屋内一阵又一阵拳打的声音,墨色的瞳孔里布满的恐慌和迷茫。
为什么要打他的妈妈?妈妈她做错了什么了吗......
......妈妈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你从这个地狱里救出来。
妈妈,你的秋锦是不是很没用,到现在还让你受苦,做着最累的活,眉头每天还要遭受那个变态的打骂,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本是站在门外的孩子逐渐变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周围的一切就像是陷入了黑暗,他想要伸出手打开那道门,脚下却踩着逐渐下陷的烂泥,怎么抬脚,也向前迈进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