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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起来这件事儿,跟你那位前社长还有些关系。”
听到李在荣说的话后,任然正在夹菜的手微微一顿,眼神也显得有些晦涩莫名。
在二李饶有兴致地注视下,任然将方筷随意搁在一旁,无奈地说道:“说吧,我就知道,你无端地提起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你把自己封闭起来的时间太长了,都快跟社会脱节了。”
对于这位中年大叔的说法,任然自是不认,抿了口烧啤后否认道:“没有的事,我每天都很忙的好吧。”
李秀满眯起眼睛打趣道:“是啊,任理事可是很忙的,去年少女时代20场日巡连追17场,世巡更是一场不落。
理事nim,要不要再从公司给你拿几张巨蛋演唱会的门票啊?”
任然现在只想朝这个揭自己老底的大叔,丢两个卫生球,有些不耐地问道:“行了,行了,这个世道还能不能好了?我搞事情你们嫌烦,现在宅家里,你们又来撺掇我。
说吧,到底什么事?”
“这件事情,由我来说吧。”
这时,包间外传来熟悉的嗓音,打断了三人间的谈话。
‘哗啦’一声,木门被轻轻拉开,在任然的注视下,闻先生和尹次长结伴走进包间。
与任然一脸疑惑不同,二李却仿佛早已知晓。
李在荣沉着脸抬手示意请闻先生和尹次长入座,而李秀满忙不迭地去过两幅碗筷递给二人。
闻先生也不推辞,接过盘碟后,又随手将外套丢在不远处的地板上,熟稔地拿起酒瓶给自己和尹次长斟满。
满满喝掉一杯后,闻先生‘哈’的一声长舒一口气,终于开口说道:“自从那位上台后,原本支持她的那些财阀,现在要品尝胜利果实了。”
任然微微欠身,将闻先生的酒杯添满。
他的心里虽隐隐有所猜测,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玩笑一般地问道:“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们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而且你们在坐的几位,除了尹次长和您,似乎都是大统领那个阵营的人,别跟我说他们都是卧底啊。”
闻先生对任然的打趣不予置喙,现在的他,仿佛又成为那个‘仗义执言’的中年律师。
“还是由我来说吧,毕竟是我先发现这个情况的。任会长,我先干为敬。”
一仰脖,尹次长将杯中酒倒入口中,略微等待片刻,他终于开口:“因为他们把收割的目标放在了那些只有微薄收入,在这个城市苦苦挣扎的人们。
任会长想必也知道,现在的BTC单价已经超过4万刀乐一枚,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个价格已经高不可及。
所以,他们就准备将BTC的购买权和收益权平摊成若干份,包装成理财产品对外销售,通过降低买入成本,来吸引普通人投资。”
正在默默盘算的任然,听到这儿,猛然抬起头看向尹次长,“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尹次长眼神玩味地看着任然,语气故作沉重地接着说道:“很不幸,他们的确准备这么做。而且这款理财开始建仓的消息,明天一早就会向全城甚至其他城市公告。而依照现在这玩意儿的热度,估计很快就会募集完毕。
另外你那位前会长手中还保留着大宗数字货币的事情,也被人发现了。不过万幸的是,金逵吉这个人为人机警谨慎,这些财阀的手下在全韩城找不到他。不然,也就不仅仅是通过交易购买怎么简单了。
当然,如果在这段时间内,被人发现金逵吉的话,那他的下场如何,你很清楚。
毕竟你们当初的收购成本,和现在转让价格之间的利润,足以让人罔顾一切,任会长。”
任然把尹次长的叙述听完,又转头打量了一番沉默不语,一副胸有成竹的闻先生。
“我明白了,你们是想借机搞事情啊。”
任然抽出一支烟点着,穿过青烟望向坐在对面的李在荣,“不过我很好奇的是,在荣哥,作为大统领最大金主和受益人的你,怎么忽的转换阵营了?还有李总监?”
被问到的二李,俱皆尴尬地讪讪一笑。
这时,尹次长端起酒杯向众人示意,接着又得意地对任然说道:“当然是因为在荣兄的那位前妹婿,这位任先生要比小然你急公好义的多。为了匡扶公理,大义灭亲的他把在荣兄公司的偷逃记录交给了我。
至于,李秀满总监,呵,不过是陈年故事重演罢了。”
反应了半天,任然才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两个不上道的家伙。
“还真是好算计,如果不想有牢狱之灾的话,他们两个也只能跟你们合作是吗?”
言罢,任然还用力地鼓了鼓掌,以示钦佩。
接着,任然又习惯性的眯起眼,看向尹次长,“但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爱做什么便去做好了,何必拉我入局?”
一直沉默的闻先生,此时终于开口,“因为只有你的手里,才有现成的证据,能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些人的爪子剁掉。
请不要否认,这是被我们‘保护’起来的金智妍主动告诉我们的,而且她还跟我们说了金逵吉的住址。
只不过妥善考虑之后,我们决定还是直接来拜访你,任然会长。
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
小智妍?
任然握着珠串的手没来由地一紧,面色也沉了下来,死死盯着尹次长二人说道:“这就有些过了吧。”
“为了正义的目的,我们不惜使用任何手段,请相信我们的决心。”
看着神情肃然的闻先生,任然不由得冷笑出来,“就以您现在的手段,呵。”
“但是,我想任会长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吗?”
说完,闻先生站起身来,刚毅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虽然情况紧急,但您还有一晚上的考虑时间,毕竟到募集期结束还有一段时间,足够我们施为。”
说罢,两个人表情轻松的走出包间。
目送二人离去后,任然狠狠地将酒杯掼在地上。
纯属殃及池鱼的李秀满,小意地打量着沉默不语的两个人。
看到任然二人俱没有说话的兴致,他自己也只好诺诺不言。
“说说呗,他们许了你什么条件?”
过了许久,安静的包间内,任然终于开口询问起李在荣。
“在这件事上不表态,然后补交差额,认缴罚金,此事就此揭过。”
“俺也一样!”
“有你什么事”,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李秀满,李在荣又看向任然,“你呢,要把他们说的那些东西,交给这帮人吗?”
“不知道,让我想想,好好想想。”
低头看着手中行将崩解的珠串,任然有些茫然地起身,在落日的余辉下,慢慢踱出居酒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