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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有埋伏,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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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少卿扶住车:“咋回事咋回事,木冬?”

    木冬:“有埋伏。”

    他这句话刚刚说完,容毓忽然扑向福宁,摁着她的头往下,一起趴在垫子上。

    一只长箭猛地钉在车内壁上。

    箭尾的长羽还在空中颤动。

    陈少卿:“娘的!谁啊!敢埋伏老子!”

    他猛地掀开车帘子出去,两只长箭直喉咙,人立马缩了回来。

    嗖嗖两声又钉在车厢内壁上。

    离容毓只有一寸远。

    他的表情极其严峻,车窗外是刀剑碰撞的声音,听脚步声不少于十五人。

    而他们只有一个木冬。

    苑福宁竖起耳朵,咽了口口水,“来了二十个左右。”

    她看着容毓:“两个在树上,离得不远,有箭。”

    陈少卿慌了。

    “我只会爬屋顶,不会打架,怎么办。”

    容毓慢慢蹲下身子,看着苑福宁,把放在座椅下的长剑抽出来,塞进她的手里。

    “一会儿我和木冬出去把人引走。”

    他:“你会驾马车吧?直接走,不要管我们。”

    苑福宁紧紧攥着剑柄,耳边都是长剑的呼啸声,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的手有一半覆在容毓的手掌上。

    福宁:“你自己小心。”

    这一刻,不管他是季思问还是容毓,她都希望他平安。

    容毓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拔下插进车厢壁的长箭。

    人窜出马车的一瞬间,陈少卿嗷一嗓子。

    “我怎么办?!”

    苑福宁抓着他,“咱们俩一起,你在车厢里不要动。”

    容毓的身影动得飞快,杀掉一个黑衣人后抢了他的剑  ,然后和木冬一起借力跃到不远处的树上,解决了弓箭手。

    苑福宁看准时机,从车厢里爬了出去,拿起长鞭猛地抽在马屁股上。

    马车往前一耸,差点把陈少卿给摔出去。

    这条小路很窄,只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过,苑福宁咬咬牙,又一鞭子下去了。

    陈少卿爬起来往后看,竟没一个人追过来。

    “这帮人不是冲我们来的。”

    苑福宁:“最近的容家店铺在那?”

    陈少卿:“什么?”

    苑福宁:“我问你最近的容家店铺在哪?!”

    她不会打架,陈少卿也不会打架,留在那也是添乱,还不如去找外援。

    陈少卿也钻了出来,就坐在她的旁边。

    他极其严肃,“给我,我来赶车。”

    城内扶州书院外——

    书院外的山东馆子,依旧人头攒动。

    赵衡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外看,这会儿正是书院散学休沐的时辰,三三两两的姑娘小子背着书簏往外走。

    赵衡淬了一口。

    “丫头念书,伤风败俗的。”

    秦立指着一个人:“爷,这就是苑家的小子,苑敏学。”

    赵衡望过去,那小子个头挺高,有些瘦削,但小脸还肉嘟嘟的。

    旁的小孩儿都左顾右盼,只有他目标明确,径直回家。

    赵衡:“他自己回家?”

    秦立点点头,“苑家没人接,从来都是自己回去的。”

    他补了一句,“不过有时候白明珠会来。”

    赵衡吃花生米的动作一顿,“白明珠现在在哪儿?”

    “还在山梨子巷调查呢。”

    赵衡点点头。

    店家端了一盘肥硕的肘子来,秦立忙不迭的推到他眼前,颇有几分奉承。

    “爷,您尝尝,这家店主是咱们府衙门口山东馆子的弟弟,他肘子做的更好吃。”

    “不比玉满楼的差。”

    秦立殷勤的帮他分开骨头,又夹了一筷子肉到他碗里。

    赵衡也给面子,低头就咬了。

    果然唇齿留香。

    他满意的点点头。

    秦立嘿嘿一笑,“没骗您吧,真是好吃。”

    赵衡:“爷叫你顶罪,你想好了没有。”

    秦立夹菜的手一顿,放下筷子。

    “爷,我想了,你说的话我不敢不从,只是家里的老母亲还在,我...”

    赵衡打断他。

    “老母亲我会叫人帮忙照顾,你信不过我?”

    秦立陪着笑,“不敢啊爷。”

    赵衡:“你要怪就只能怪白明珠,是他非要从你的宅子开查,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查到我们身上吧?”

    “这么多年,我们家给你花了多少银子,你心里也清楚。”

    “是时候该用用你了。”

    秦立没什么话说了,想了半晌,一口闷了烈酒。

    “这一遭出来,小的就不能再进府衙了。”

    赵衡接着吃那盘肘子,“爷给你五十两,去做个生意,不比在府衙里呆着强?”

    秦立又倒了一杯酒,端起来。

    他眼角微红,手有些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开口。

    “爷,小的的老母亲,请您一定帮忙照顾好了。”

    赵衡并没举杯子,只是稍微抬了抬筷子,“放心吧,你的爹娘就是爷的爹娘,爷帮你照顾。”

    “只是这件事要是白明珠再敢查到我们家头上...”

    他半抬眼皮,盯着秦立,“你知道爷其实心很软,但是万不得已,也得狠一狠。”

    秦立心明镜这是在威胁自己。

    但他没有选择。

    只能低头认了。

    赵衡:“走之前,再办一件事。”

    他端起酒杯一口闷了,吃了太多肘子实在肥腻。

    什么苍蝇馆子,半点赶不上玉满楼。

    赵衡:“你带几个人,把苑敏学废了。”

    秦立手里的筷子吧嗒掉了一只。

    秦立:“爷,那可是苑昶将军的儿子。”

    赵衡:“怎么了?”

    “爷叫你把他阉了,又不是叫你把他杀了,还有半条命留着呢,怕什么?”

    他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别忘了现在你娘的病是谁在拿钱治。”

    秦立有些哆嗦,咽了口口水。

    赵衡:“到时候爷一定把你捞出来。”

    秦立:“爷说话算数?”

    赵衡:“当然。”

    他并没有和秦立碰杯,只是用杯底敲了敲桌面,然后抿了一口。

    要他说啊,爹就是太谨言慎行,什么都不敢干,处处受人限制。

    苑敏学有什么不能动的?

    今儿他就要阉了他。

    难不成苑昶还从军营赶过来杀了他?

    怂包。

    秦立颤颤巍巍的端起酒杯,灌了一大杯烈酒,心里慌得不行。

    动苑敏学,他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不动苑敏学,赵衡说不定会把他和母亲一起杀了。

    他别无选择。

    城外——

    这群黑衣人很奇怪,力道够大也够狠但功夫不深,几乎几招之内就能被容毓和木冬破掉。

    他俩的本事全是杀招。

    半点花架子没有。

    黑衣人倒地几个疼的满地翻滚,剩下的见形势不妙,转身跃上树梢便跑了。

    木冬伤了肩膀,捂着伤口向容毓跑来。

    “爷,你怎么样?”

    容毓摇摇头,他扔了手里的长剑,蹲下身子,看着挣扎的一个黑衣人。

    微微抬手摘了他的面罩。

    容毓:“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紧紧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容毓:“你牙间没有毒药,咬什么?谁派你来的?”

    他还是不言语。

    容毓没了耐性,从木冬膝盖的绑腿里抽出一柄小刀,狠狠插进黑衣人的肘弯。

    容毓:“爷说话你听不懂?”

    黑衣人吃痛,猛地张大嘴巴,但一声没喊出来。

    木冬:“爷,他的舌头被拔了。”

    容毓不耐烦的蹙着眉,歪头一看,黑衣人的口腔空空如也。

    他翻了个白眼,拔出匕首。

    “娘的。”

    “浪费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