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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安墨焱口中尝到了血腥和咸涩的苦味,胸腔里的某处猛地抽痛,他才捡回了几分理智,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看着身下一片狼藉,满脸泪痕的梁雪柔,他抬手想要为她擦眼泪。然而,梁雪柔却如避什么厌恶的东西一般,转了头避开。她双手依然是捂着腹部,已经不再挣扎。
见梁雪柔这般模样,安墨焱心中也是难受。因为他再清楚不过,她从不是喜欢示弱的人,落泪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若不是真的无可奈何,或者绝望,她绝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安墨焱知道她今日有些不对劲,但是眼下却是无力追根问底。虽眼下身体是急需要一个人来发泄,但是,如果对象是她的话,那就绝不能是发泄了。他打心底里半点都不想强她,如今理智回了几分,她又不愿,他也只能松手。
安墨焱翻身下来,又转过身去,拉了薄被替她掩好,也不忘轻柔地说一句:“抱歉。”
旋即便匆忙走了出去。
安墨焱出去后,宛娘和晴儿便径直冲了进去,这会儿梁雪柔将被子拉过头顶,惊魂未定地只是啜泣。被宛娘和晴儿瞧见这等事情,她窘迫的不行,更是谁都不想见。
宛娘便对晴儿道:“晴儿,你先下去烧点儿水,一会儿夫人要净身,记得将门带上。”
晴儿应声而去,而她自己则留下来,守在梁雪柔的身边,想等她缓过劲儿来,便为她号脉。
宛娘这么说,也不过是支使开晴儿,一来是晴儿未经人事,这等场面到底不太方便伺候。二来,也是想着梁雪柔脸皮子薄,人多了反叫她尴尬。
这会儿,戴勇是守在淑香园外头的。他心想着,侯爷这一进去,少不得要一两个时辰,自己是不是可以趁着这时候找找晴儿。在他看来,反正这事儿只要找对人了,便也无碍了。
可适才听着屋里头宛娘喊的那几句,似乎又觉得好像里头的情况不如自己所想。若是自己这会儿贸然进去找晴儿,万一她在里屋中,却是不便。念及此,便只有干等了。
然而,还没过多久呢,安墨焱却又出来了。但那神色看起来,也是半点不像是解了毒的样子。戴勇心中虽然疑惑,可到底不敢耽误,赶紧上前扶了安墨焱。
彼时安墨焱已经浑身都发烫了,他心跳如擂鼓,四肢酸胀,气息也是很重,双目通红,却是几乎已经看什么都模糊了。
戴勇看着安墨焱这般光景,比起先前来,这症状却是只重不轻。他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淑香园的方向,便转过头来问安墨焱:“侯爷,您没事儿吧?现在是要去哪儿?”
女人也不止这一个,若说用的话,哪怕是疯了的也不是不能,就是要委屈侯爷了……
安墨焱也不知道是否看穿了戴勇的心思,只沉声道:“回墨坤堂。”
戴勇暗自叹息一声,也不再多言,只架着安墨焱往墨坤堂而去。
回了墨坤堂之后,安墨焱倒在榻上辗转反侧,整个人几乎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那般。戴勇在榻前来回踱步,急的抓耳挠腮。突然,他回想起来,适才带安墨焱回来的时候,好像王湘莹就在外面……
戴勇眼中一亮,旋即道:“侯爷,您要是继续这么下去,不找个女人解决一下的话,即便不造成内伤,人也是要烧坏的。适才属下送您回来的时候,发现表小姐就在外面,左右您都是要收了她的,不如……”
“住嘴。”安墨焱厉声喝止了戴勇。
戴勇担心安墨焱的身子,眼下便是安墨焱喝止,他也还是想要出去,遂往外,及至门边才道:“侯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淑香园那位解不得,难道别的女人就不行么?何况,外面就有现成。您便是要打要骂,要杀要剐,都等好了之后的,要属下看着侯爷憋死,属下说什么都是不会答应的!”
说着,便抬脚要往那墨坤堂外去。
“回来,”安墨焱的声音因为隐忍的缘故,已经很是沙哑,“我还有别的法子解毒,但是你要留下来帮我。”
戴勇虽然忠心,但脑子里却是个一根筋,榆木疙瘩一块,一听这话,当下便有些窘迫:“侯爷,我……我和你一样,是……是个男的。”
安墨焱嘴角抽搐,但是也没有时间和他解释了,只是道:“去取了佩剑给我。”
戴勇闻言,白了脸色,更是哭丧着脸道:“侯爷,您便是切了我,我也只能是个太监,断成不了女人的。”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走到了挂着安墨焱佩剑的地方,拿了给安墨焱送过去。
安墨焱现在也无力斥责戴勇是蠢货了。只接过剑,在左右手掌中各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瞬间便染红了安墨焱的白色衣襟。
戴勇惊呼一声:“侯爷你……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闭嘴!”安墨焱皱着眉头,继而盘好腿,再度对戴勇冷声命令道,“到我身后去,你先点我灵台和神道两穴,力用四分,记得要同时点。”
戴勇闻言,这会儿多少明白了点儿安墨焱要做什么,慌忙盘腿坐到了安墨焱的身后,照着他说的,同时点了安墨焱的灵台和神道两穴,继而道:“侯爷,您是想逼毒吗?可是这等通过味道传的毒,素来都与那种服用的毒不同,能逼出来么?”
安墨焱皱了皱眉头,艰难到道:“你……不要说话,重来。”
戴勇赶紧闭嘴,因为,他知道,这是安墨焱要借他的内力了。
“你要分两只手同时点那个穴位,最好左手拇指在上点神道,右手拇指在下,点灵台。再运气聚内力于双掌,覆上我背后的风穴,直到我逼出毒素才能断了内力。”安墨焱吃力地将这些说完,便叹道,“开始。”
他早年游历之时,若误食了甚么毒物,一般情况下都是靠着自己的内力将毒逼出的。眼下,他便也打算以此法,将身上的情毒逼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