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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稚楚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再胡说八道,这一顿我就不买单了。”
童萱不屑:“比起八卦,买单算什么!你要是肯披露你和季云深‘过生日’的完整细节,我请你十顿都可以。”
乔稚楚眼睛一亮:“你是说真的?”
童萱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样的眼光,她有种必须慎重考虑的感觉,斟酌了一下:“真的。”
“那好啊,我跟你说。”乔稚楚笑眯眯道,“我和季云深是这样的,我先把卷宗交给了他,然后签了三年的不可描述,完了之后我就走了。全过程就是这样,你别忘记你欠我十顿法国大餐,么么哒我爱死你了土豪萱!”
童萱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抗议道:“……请把不可描述部分放出来好吗?”
乔稚楚喝了一口果汁,哼笑道:“合同条款涉及商业机密,身为律师的我很负责人地告诉你,这不可说。”
“谁要听你的合同内容,你的合同里又没写OOXX。”童萱终于反应过来,“你这是空手套大餐啊!”
乔稚楚笑倒在了沙发上,童萱气急,扑上去抓她的腰,两人在沙发上互挠,乔稚楚最怕痒,连连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大餐我不要了还不行吗,我今天是寿星,你不能对我哈哈哈……”
“我这是在帮你乐呵乐呵啊寿星大人。”
……
因为第二天不是周末,大家都还要上班,也不好玩太晚,十一点左右大家就散了,乔稚楚和睢冉都喝了酒,不能开车,车子暂时留在酒吧的地下停车场,因为离公寓不是很远,她们也没叫出租车,直接走回去。
路上乔稚楚看了两次手表,还有一个小时生日就过了,而她期待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小情绪忽然发作,她感到有些委屈。
睢冉跟在她身边,低着头看着办而脚下,像随口问起那样:“楚楚,你为什么想要去威格信工作?”
“我的律师所一天不如一天,本来就快倒闭了,当然要找点别的门路。”
“也是。”睢冉干笑,“那你和云……季云深怎么样了?”
乔稚楚仰起头看满天繁星,凉风习习,吹起她散落在耳侧的头发,她嘴角浮起一个不算笑的笑容:“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是怎么样了。”
好像结束了,又好像更剪不断了。
走到公寓门口,睢冉让乔稚楚先上去,她去药店买点解酒的药,免得明天醒来头疼,乔稚楚点点头:“你小心点。”
“就在小区门口,担心什么。”睢冉笑着走开,走到小区门口,冬季的夜晚格外黑沉,路上行人不多,橙红色的路灯下停着一辆银白色的轿车,车头靠着一个男人,他额前头发被风吹得微乱,他并不在意,听到脚步声看过来,碎发后的眼睛盛满星光。
“云深哥。”睢冉小跑过去,有些微微喘息,双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跑步的原因,有些微微泛红,“你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季云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把这个给乔稚楚。”
睢冉原本雀跃起来的心情就像忽然被人铲了一铲子雪盖上去,瞬间凉了大半,脸上的笑也渐渐散去:“是给楚楚的生日礼物吗?你今天怎么不自己给她?”
“下午太忙走不开。”
睢冉将小盒子在掌心转动:“都已经来了,亲手给她,她应该会更高兴吧。”
“不用了,你给她就好,多谢。”季云深转身上车,“回去吧,我走了。”
睢冉勉强提起微笑,挥手再见。
季云深启动车走了,目光凝视着前方,专注而认真,后方却传来一道懒洋洋的询问声:“为什么不自己送?跑了整个江陵才找到满意的,这份心意让她知道,她一定很高兴。”
是楚铭城,他像是累坏了,在后座的座椅上‘葛优躺’。
季云深淡淡道:“她不需要知道。”
“得,您老就揣着骄傲在那里闷骚着吧,就是可怜本少爷,从下班陪你逛到现在,晚饭都还没吃。”他爬了起来,探着身到往前面,在他的导航仪上点了个地点,“走走走,海鲜城,补充点营养。”
季云深看了一眼,按他的路线开去了,到了一座平时以价格死贵闻名江陵的海鲜城,楚铭城先下了车,指了指一旁:“车子停在那边就好。”
季云深笑看了他一眼,直接转了车头下坡:“你自己去吃吧。”说着,他就直接踩下油门,重新回到马路上,一眨眼,车子就去了十几米之外。
楚铭城瞪圆了眼睛:“卧槽卧槽,做人不能这样啊,我是让你来付账的啊!喂!季云深!季云深!”
季云深看了一眼后视镜里气得跳脚的人,无声笑了一下,目光触及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另一个小盒子,停顿片刻,一声无声淡叹息溢出唇边。
其实他现在也有点后悔,应该亲手交给她的,可他一想到她下班前那个态度,笑得那么假,完全陌生的公事公办口吻,就连说‘谢谢’也说得那么虚伪,如若他那时再主动提起她生日的事,倒成了别有用心。
连礼物都不想当面给……其实说到底,他就是怕她看出他其实还在意她吧。
睢冉买了药回公寓,在楼道口打开了那个小盒子,是一枚戒指。
她出电梯时,恰好碰上乔稚楚要出门,看到她回来,她松了口气:“你怎么去那么久?我正想去找你。”毕竟是晚上,一个女孩子外出不大安全,她心里有些担心。
睢冉晃晃手里的塑料袋,笑道:“看药的品种有点多,就多看了几样。”
乔稚楚拿过她的药,倒了杯水吞了两颗:“我洗澡好了,先睡了。”
“嗯,好。”
睢冉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柜子,将那个小盒子藏在最深处,像从此以后都不要它重见天日一般。
乔稚楚躺在床上,盯着时钟过了十二点,才拿起手机,已经收到了很多信息,有她哥哥的,有陈明的,有朋友的,还有腾讯QQ的,唯独没有他的。
轻叹口气,她丢开手机,拉掉台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乔稚楚去给季云深办公交文件时,发现季云深比平时多看了自己几眼,她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以为自己穿错了,但上下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啊。
带着困惑,乔稚楚出了办公室,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靠在吧台上随手翻了翻今天的报纸,不是很意外地看到了她昨天为威格信打官司的新闻。
这些媒体人也真是神通广大,也不知道从什么途径了解到的,竟然知道她跳槽的全过程,言辞之间倒是趋于中性,没再明嘲暗讽夹枪带棒地攻击她。
“楚楚姐。”有人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乔稚楚回头,是昨天给她药酒的女律师,她笑着说,“我能这样叫你吗?”
她看起来年纪比她小,喊一声‘姐’倒也无可厚非,乔稚楚点了下头:“当然可以。”
这个女律师叫杜舒云,也是季云深从华尔街带回来的名牌律师之一,虽然只有四年的从法资历,但她所接手的案子,胜诉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已经算是翘楚了。
这个杜舒云似乎有意和她走近,乔稚楚在社会上这么多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对来历不明的讨好有一种天生的警戒,并没有很热络,只是让彼此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转眼江陵也正式进入了冬季,这天乔稚楚结束一个赶了半个月的案子,泡了杯咖啡走到窗边,一只手推开窗,天空已经飘洒下漫天小雪,这是今年的初雪,一片一片摇摇曳曳,拽着人的思绪走远。
说起来,她在威格信已经工作两个月了。
正想着,面前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拉上了窗户,男人声音沉而磁:“下雪了,吹风容易着凉。”
乔稚楚抬起头看他,他的下颚弧度紧绷,处处透着冷硬,他的身体随着动作有小幅度地的向前倾,后背碰到她的肩膀,她也才想起来,他们也有许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他没什么烟瘾,平时是不抽的,大概也是太疲累了,就抽根烟提提神吧。
“哦。”
停顿了一下,乔稚楚转过身说:“广式酒楼那个案子,三天后开庭,我想晚上就飞去做准备。”
“好。”
他点头了,乔稚楚也跟着点头,也没什么话题可以继续聊下去,她就回办公桌,收拾材料准备晚上飞闽南。
下午她提前下班,回公寓收拾东西,顺便洗了个澡,季云深说得对,下了初雪天气反而更冷了,听说闽南更冷,她有些畏缩地抖了抖,连忙找出一件加厚的羊毛和毛呢大衣穿上。
七点半的飞机,她七点到了机场,过安检时她摸出手机关机,这时后面有人说了一句:“走快点。”
这声音有点耳熟,她倏地转身。
居然是季云深。
“你也要去闽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