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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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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着岑东往这头来了,岑阿宝紧张的直咬手,又担心大哥发现他们,又好信儿想知道大哥手里的纸条上写的啥。

    岑阿宝手指头怼怼祈泽尧:“小脏孩,不然把大哥打昏瞅瞅纸条上写的啥啊?”

    祈泽尧小大人似的摸摸她脑袋。

    岑东经过他们身边前,岑阿宝吓的一脑袋扎草堆里了,得亏这片都是不咬人的草蚊子,不然得咬一脑袋包。

    他俩鸟悄跟在后头,瞅岑东没进院,而是跑到树下默念了纸上的字,又撕碎了埋在了土里。

    岑东撕纸,岑阿宝的心也被撕成饺子馅了。

    脑里只有一个想法:拼起来得挺费劲的。

    岑东回了屋搁炕上趴着,心里很挣扎,娘说了,要带他去个地方,到了那地方签七天的书契就有五十两银子,娘说了,只要他捱住七天就带他单独过日子,还说谁都比不上娘疼他。

    想想也是,爹耳朵根软,总让他去跟奶道歉。

    他不想。

    还是跟着娘吧。

    岑东暗暗做好了决定,岑阿宝俩人蹲树根下,吭哧吭哧的挖:“挖到了,小脏孩,你加点小心,可别弄坏了。”

    他们两小坨目标忒大,岑阿宝抻起衣摆兜着:“小脏孩,连土都扔里吧,且挑一阵呢,咱回屋慢慢挑,还安全。”

    “好。”

    俩娃钻了屋子,把土和着纸条洒在炕桌上。

    俩人脖子都酸了,眼瞅着拼半拉了,俩人齐齐打了个喷嚏。

    得,重来吧。

    “咱俩可不能打喷嚏了,忍住。”

    又历经半个时辰可算拼好了。

    岑阿宝歪着脑袋费劲巴拉把字念了出来:“明日寅时镇上八道十字口见。”

    “妥妥的了。”岑阿宝学着岑老太盘腿拍大腿:“大哥要走,写明白儿的。”

    “咱晚上得跟着大哥,拦住大哥,不能让他误入歧途哇。”

    祈泽尧出去取了米糊糊把碎纸条粘上:“不,告诉奶,告诉二叔。”

    “为啥?”

    “吃力……不讨好。”

    “好吧。”

    岑老太被乖孙神叨拉屋儿里来,瞅着纸条上的字,又听乖孙倒豆子似的吧啦一堆:“奶不会真不管大哥了吧,二婶……不是真疼大哥,我怕大哥出事,奶,大哥要是真出事了咱指定后悔啊。”

    岑老太心也沉,抿嘴寻思半天,把老二叫进来了,敲敲纸条:“瞅吧,你那散了个好媳妇撺掇你儿走呢。”

    岑老二把干活的手搁衣裳上抹抹,拿过纸条瞅:“真是东子的?没听他漏口风啊。”

    “他闷不呲的,能跟你漏风?瞅瞅你这爹当的!”岑老太点他脑袋:“咋?嫌我们阿宝多管闲事呗?你说吧,跟不跟。”

    “都,都行……”岑老二不咋相信那德行。

    岑阿卓肃着个脸进来了,叫了声奶再叫二叔:“二叔,大哥在哪儿?人手不够,要大哥一起拔废草。”

    屋里的人对视,齐齐往二房院里跑,屋里空空的,哪儿有东子的影子,再一翻炕柜,衣裳没了。

    “还不快找!”岑老太想踹死二儿子这熊包蛋。

    “快,上上骡子车,咱一块去。”岑老太张罗着都上车,不忘扭头叮嘱:“老三媳妇啊,照顾好家里啊。”

    骡子被赶的呼哧带喘的总算到了镇上。

    岑阿宝找着溜达兵问了八道十字口搁哪儿。

    一二三四五……五个脑瓜子跟叠罗汉似的堆在巷子角:“看见人没?”

    “没。”

    “分头找吧。”

    岑老太牵着岑阿宝祈泽尧,岑老二带着岑阿桌。

    八道口是个十字路口,四条路,每条路都是铺子,住户家。

    走街串巷找前儿,岑阿宝尿意涌来,让岑老太他们先找着,她寻了个茅坑,嘘后刚提好裤子就听有旁边坑有人说话了:“狗蛋儿,这多好的事啊,七天就给五十两,五十两啊。”

    岑阿宝眼睛哇亮,冒出来:“婶子,谁家七天五十两阿。”

    她从挎兜掏出个玉米:“给你们个玉米,带我去。”

    岑阿宝太兴奋了,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她兴奋的连岑老太都忘告诉了。

    愈走愈偏,快到尽头了那大婶才停下来。

    岑阿宝怕怕的看着眼巴前。

    是个老大的厂房,四周用红砖围的可高,砖上还有干涸的血渍,里头还隐隐传来动物的闷哼声。

    高兴过劲的岑阿宝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婶子,我,我去叫我家大人来。”

    “你给我过来吧。”岑阿宝被薅住脖领子。

    那婶子扭曲着脸:“走?你往哪儿走?好不容易逮着个人还能把你放跑了?哈哈哈,你能换五十两了。”

    岑阿宝吓的脸煞白,回想起她当雪貂时,有次因为好奇跑出了林子,被人类捉进笼子里,她撞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了。

    那前儿,有只狼跟她偷跑出来,用尖锐的獠牙撕烂了笼子救了她出来。

    现在,谁也救不了她。

    岑阿宝挣扎,小脚乱踢,小手乱挠,小嘴乱挠。

    没用。

    坏大婶一巴掌给她扇的晕乎乎的,拖着她边走边嘀咕:娃他爹要是知道我多换了五十两银子指定可高兴了,也不能打我了。

    岑老太祈泽尧都找疯了,边掉泪边抹掉喊着喉咙找。

    “你有没瞧见个小闺女?五六岁,穿着花袄子,眼睛大。”

    “你有没瞧见……”

    这问话重复了十多遍了,还是找不着人。

    “这孩子哪儿去了?能不能被拍花子拐走了啊。”岑老太哭的直抽。

    祈泽尧静下心他调出自己引以为傲的嗅觉。

    “奶。”祈泽尧不善表达,也羞涩,此时却拿出手巾递给岑老太:“眼泪,擦干,找她。”

    岑老太听明白了:“你知道她在哪儿?”

    祈泽尧点头。

    他想到啥,借了张草纸,给岑老二二人写了纸条,交给要饭的小乞丐,又给他一根玉米做报酬:“你见过跟我们一起的男子,给他。”

    纸条上的内容是:沿记号找我们,找溜达兵,报官。

    祈泽尧一路走一路留记号。

    “就是这儿?”岑老太看着高墙问。

    “是。”

    岑阿宝的气息到了这儿愈发明显了。

    此时的岑阿宝宝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根本不知家人找来了。

    原来,她被拐来的地方是朝廷严令禁止的屠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