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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瞅你这老么咔哧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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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老太鼻子灵啊,闻着这味儿就寻思出不对劲儿了,她放下针线跟着味儿绕到后头去了。

    好家伙。

    前亲家公,孙来楠的爹,老孙头儿往后院的草垛子上浇油点火呢。

    火都着起来了啊,得亏她发现的早,不然房不毁了么。

    岑老太一个大开大合就把人摁那儿了,一个尥蹶子一条腿踩在孙老头肩膀头子上,还不忘抓起把干草扑棱火。

    得把火扑棱灭了啊。

    还得一边抻着嗓子喊:“老三媳妇,快,整桶水来,着火了。”

    李香拎着水跑出来边灭火帮打人,出这么大事,大儿媳孟笑如指定搁屋儿里坐不住啊,跑出去叫自己老爷们去了。

    岑老二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瞅着孙老头被打的却紫的脸,没改口,还按以前叫法叫的:“爹啊,你为啥啊。”

    孙老头老褶子的脸都是恨啊,眼睛抠抠着,往地上唾了口:“我儿让你们害死了,我闺女老婆子被你们整里头去了,都没人伺候我了,没人给我挣钱了,凭啥你家过那么好,我活不了,你们也都别活了。”

    啊呸,自己作死的赖别人头上。

    岑东往后退了好几步,躲在人后头,巴不得别人瞅不着他,他觉得丢脸,咋摊上这么个姥爷呢。

    岑老太忙乎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岑阿宝有眼力价的到跟前给奶捋着后背,捋着心口窝:“奶,咱慢着点,身子骨要紧。”

    岑老太听乖孙的话,顺了顺气儿,斜愣眼瞅二儿子:“啥爹?咋叫那亲,你叫你自个儿亲爹都没这么亲。”

    又说道:“娘也不让你为难,毕竟是你前老丈人,说出去名声不好。”

    “但,不能放了他,这样的……”岑老太瞅了一圈,见岑老大贴着媳妇离不开的样瘪瘪嘴,对岑老三道:“你去,把人送衙门去,他这老么咔哧眼的不是想让人伺候么,得,全了他的心愿。”

    闺女老婆子都搁大牢呢。

    团聚去呗。

    孙老头被拖着走,边吐唾沫边骂呢。

    祖宗十八辈也翻出来了。

    断子绝孙也整上了。

    消停下来了,岑老大忽的想到小儿子,又扑过去:“阿润,你咋样。”

    岑老太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阿润咋了,我尕孙儿咋了。”

    “奶,小哥被大虾虾头扎着脚了。”岑阿宝冒懵儿道:“三叔咋走了,三叔走了谁给小哥看病。”

    岑阿润凉飕飕的小手抓住岑阿宝的手指头:“妹,我不疼了,真的,都能自个儿走。”

    “走啥。”岑阿宝唬着脸。

    孟笑如听出来小儿伤了,爬过去把小儿抱怀里搂着。

    “娘,别哭,我没事。”岑阿润呲牙咧嘴的。

    “老大老二,除了阿润之外的其他小子们都把这儿收拾收拾,我和俩儿媳回去洗洗涮涮的。”岑老太哎唷一声爬了起来,摔的尾巴根子疼。

    外头,岑老大岑老二还有小子们拾掇烧的焦巴的干草,不舍得扔,打算一会儿填炉子用了。

    瞅着烧的轰黑的墙,叹了口气。

    屋里头,孟笑如和李香俩妯娌相互给对方擦擦啥的。

    岑阿宝小胳膊颤巍巍的举着给娘和三婶送完了水又要给岑老太送水。

    诶?遇着困难了。

    岑阿宝俩手端着脸盆倒不开手啊,就侧着身子,撅着小屁股拱门。

    推不开。

    岑老太搁屋子反锁了。

    岑阿宝有些急了,奶可从没这样过啊。

    小声儿急急的:“奶,奶,你咋锁上门了?搁里头干啥呢?偷吃好吃的呢?”

    岑老太嘿了声:“说啥呢,奶能干那偷吃的事儿么。”

    “那干啥呢,开门呀。”

    “待会的,马上了。”

    岑阿宝急的放下盆,刚寻思撞开吧,祈泽尧冒出来了,把岑阿宝扯边儿去,用半边身子直接撞开了门。

    把岑老太吓的一哆嗦,俩手急忙往后背。

    岑阿宝小炮弹似的冲了上去,把手拉出来,奶的左手被火烫伤了,右手拿着个草木灰往上抹呢。

    草木灰啥玩意儿,虽然用处多,可用在人身上能是啥好玩意儿啊。

    岑老太烫的肉都翻翻着,冒着血花儿。

    草木灰敷上头让伤口更严重了,肉都快烧白了。

    岑阿宝是又急又气啊,眼睛唰的红了,忙把盆端到炕上,一手拉着岑老太的手,一边沾湿了手巾把面儿上那些草木灰弄下去:“奶,你跟阿宝不是一条心了,啥都瞒着阿宝。”

    岑老太心虚,闷着头不吱声。

    “家也没烫伤的膏药。”岑阿宝急啊,神笔画物的次数用没了,得等下个月。

    她只好借着出去换水的功夫钻空间里翻《百科全书》:咋治烫伤?

    草药啥的通通略过。

    三叔不搁家,她也不认识,等摘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她瞅着个偏方:“先缓解一下子,等三叔回来再说。”

    岑阿宝让爹去打井水,头茬不要,为啥?晒热乎了,不行,得要凉的井水,哇凉哇凉的才好呢,能降温。

    岑老太被拉到院儿里,为不浪费水,她蹲在田地前,池塘前,凑着手浇那里。

    “奶,是不凉嗖的挺舒服?”

    “恩我乖宝就是聪明,一下不疼了。”

    温度降下了,用手巾轻轻沾干了,掏出岑老太存的猪油往上抹:“哎哟喂,真是白瞎了啊,好好的猪油不留着炒菜都给我涂上了。”

    岑阿宝学着岑老太平日剜人的样儿:“奶,人重要猪油重要,野猪一群群的,奶只有一个,奶还想不想给阿宝做好吃的了?想就得把手养好咯。”

    岑老太被乖孙说服了,抹完手也不消停,非去烧黑的后墙瞅瞅去,边看边叹气。

    岑阿宝灵机一动,用树杈在黑墙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岑家一家平平安安。

    “奶,富贵人家家了都有什么屏风影壁的,上头刻着吉利话,这不,咱家也有啦。”岑阿宝真会宽心啊,说的人心里直热乎,看着这刻字的大黑墙也顺眼多了。

    诶?好像听着脚步声儿了,他们扒头一瞅,正是岑老三回来了。

    “你脚程还挺快,咋样?送进衙门去没?亭长没说啥吧?”岑老太担心的问,不道的以为他们是衙门呢,没几日往牢里送进去仨人儿。

    岑老三叹了口气:“死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