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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醒过来不找奶,找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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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往前走了几步,岑阿宝瞪圆了眼睛:“快看。”

    村子家家户户屋门紧闭就不说了,两边的树直打蔫,树枝被晒干了水,抽抽巴巴的跟老太太手似的。

    高矮不一的草趴趴着,热的蜻蜓蝴蝶不见影儿。

    地上躺着好几只晒成干干的死老鼠。

    这地的温度打个鸡蛋都能给煎熟咯,走个道都得走出唱京剧的步子来。

    “快走。”岑老三说了句,把捂的跟俩粽子似的小娃娃抱了起来。

    一手一个。

    到了林子,因为有树挡着,烫人的劲儿比村里小。

    岑三叔背着草篓走,有时拽下搭在脖子上的手巾擦擦眼上的汗,免的看不清,再错过了草药。

    采药才的太投入了,不可避免的会忽视俩孩子。

    岑阿宝溜溜达达的一抬脑袋就瞅着树上的桃子了。

    粉嘟儿的,毛乎儿的。

    光瞅着就直咽口水。

    她一扒脑袋,见小脏孩听她话去摘蒲公英去啦。

    摘它可不是吹着玩,是把蒲公英晒干了,泡蒲公英根儿喝水,这玩意才败火呢。

    虽说当人了吧,雪貂的性子还在呢,拍拍小手腾腾腾爬上了树。

    把乎在脑袋上的白布系成个兜兜样,紧着把桃往兜兜里摘:“嘻,亏了我聪明早来一步啦,不然桃子都快晒干了。”

    岑阿宝捡的忒高兴了,越爬越高,小脑袋直冲着火辣辣的太阳。

    感觉差不多的她这时感觉有点晕了。

    打算慢慢下来,手软,腿软,身上跟棉花似的。

    一个眩晕咣的从树上掉下来了。

    祈泽尧听到声儿,一站脚,嗖的窜了出去。

    岑老三也背着一篓子药跑了过来,搭脑袋一摸,脸都白了:“不好,过了热气了,赶紧带回家。”

    祈泽尧抱起小雪貂,把布蒙着她脑袋,免的再晒一次,疯了似得往外跑。

    一口气跑回了村子,离老远就瞅着岑老太急的在院儿里来回走。

    她算是发现了,阿宝这小东西让人不省心啊,主意忒正,打个盹儿的功夫人没了。

    瞅着岑阿宝被抱着回来,岑老太脑袋晕,也要倒,但不能够啊,她倒了谁伺候乖孙,狠劲儿掐了自己一把,精神起来。

    “咋了咋了,这是咋了。”岑老太的嘴晒的暴干,快哭出来了。

    岑老三跟在后头,汗流了一脑袋,也不道一个小孩牙子咋跑那快,追的齁累。

    “热气病。”

    岑老太一巴掌打上去:“你带他们出去干啥!”

    岑老三委屈。

    人抱到屋里,寻了个阴凉地,岑老太给乖孙把衣裳解开,用草编的扇子可劲儿扇。

    “快,打点凉水给我乖孙擦擦。”

    下手一摸:“娘,咱打来家存的水都晒热了。”

    祈泽尧一听蹿了出去下了地窖。

    他在地窖存了些水,是一次听岑阿宝嘀咕:哎呀这水晒的热乎乎的洗个脸都不凉快。

    所以他把刚打上来凉哇的水放地窖去了。

    岑老太摸着冰凉的水,看着祈泽尧:“这孩子对阿宝是真上心啊。”

    岑老三也不敢歇着,把摘来的草药煎上。

    一刻钟,半个时辰,岑老太开始上火了:“咋还不醒?”

    不是岑阿宝不想醒,一来是她没喝药呢,没劲儿醒啊,意识困在空间了,二来是她竟开发了新功能啊。

    之前,一次只能写一个物件,现在一次能俩物件。

    岑阿宝总结了下:看来得多昏几次。

    这要是让岑老太听见这话得说:别,乖宝啊,快让奶多活几年吧。

    晾的温的药灌了进去,没一会儿岑阿宝就醒了,张了张嘴儿,像是要说点啥。

    “乖宝,你说啥?奶听着呢。”

    “我桃儿呢?”

    岑老太:……

    要不是心疼,想打死这心大的。

    都啥前儿了啊,还惦记那几个破桃儿呢。

    岑老太见人醒了,也真生气,下了炕,不搭理她。

    外头忽的响起哭嚎声:“呜呜,谁救救我儿啊,热晕过去了,浑身成烫了,要死了啊。”

    岑阿宝听着,人在炕上猫着头:“奶,要死人了,咱有药就搭把手,也是给自个儿积福了。”

    岑老太剜她一眼:“不想让奶生气就麻溜躺着,少操那没味儿的心。”

    一个村儿住着,说白了,都得这病死了也膈应,再一个要万一有点啥病呢。

    岑老太盛了碗汤药出去了。

    下黑,岑老太洗了桃儿,桃皮不舍得扔打算给小子们或者牲口们。切了桃肉端屋去了,拉拉着脸:“吃。”

    岑阿宝黏糊糊的扑上去撒娇:“奶别生气了,也别怪三叔,是我非要让三叔带我去的,我看越来越热,我怕咱家人病了擎等着死,我……”

    她乖孙打小就聪明,逃荒后更是面面俱到,走一步看三步的。

    “阿宝啊,那也不能豁出自个儿命去,知道不的?啥时候啊,自个儿都是最重要的。”岑老太宁愿她活的自私点。

    “知道了奶。”岑阿宝趁机舀了鲜嫩的桃肉塞进了岑老太嘴里,方才她瞅着奶吃桃皮心里可酸了。

    咣咣咣。

    “奶大半夜的谁敲门呢,怪吓人的,不会是啥土匪吧。”

    给岑老太逗的:“土匪也被奶打跑。”

    门一开,好家伙,壮观哟。

    村长打头,身后跟着群乡亲父老们。

    “村长啊,啥事啊?”岑老太被这场面震了震。

    村长嘿嘿的笑,手拿着烟袋锅子,没点上,天热啊,对啥热的东西都有阴影了:“大妹子,白天热,这不寻思下黑过来咱说说话。”

    院子里,大家伙盘腿坐地上。

    一个中年妇人忽然站起朝岑老太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婶子,谢谢你的救命大恩啊,要不是你这药……我儿就死了啊。”

    这妇人就是李寡妇,先前还碎嘴子呢,现在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诶别别,别跪,快起来。”岑老太紧倒腾屁股往边上挪,唉唷,可别给她磕折寿咯。

    村长继续唠正题:“大妹子,这药……我寻思天热了,就怕再有得热病的,挨家挨户的准备着点也安心是不是。”

    “不瞒你说,这药是我们自个采的,我三儿先前在我们村儿是个村医,所以略懂点。”

    这话一出,就见村里老少爷们的眼睛噌的亮了。

    “村医啊,厉害啊。”

    “哎呀呀,你们一家子来我们村儿可真是我们的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