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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臻低着头拾到樱桃:“传闻里说我什么了?”
女人似乎没想到郁臻会这么问,呐呐道:“说你是坟里刨出来的鬼娃娃,眼睛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哦。”
郁臻也不恼,毕竟她就是这样,从小能看见鬼,能与鬼通。
只有爹不怕她,掏心掏肺的对她好。
阿爹做纸扎,时运低,阴气比一般人重,和郁臻一样,也能见到鬼。
“你跟个小大人似的,还挺老成。”女人笑了一下:“我叫春分,你叫我春分姨就行,等我跟你爹结婚扯了证,你得管我叫娘。”
“我爹不会娶你。”郁臻抬起头来看她,目光很阴沉,与和阿爹在一起时稚嫩娇娇的样子截然相反。
女人没被吓到,反而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嘴唇一张一合:“会的。”
郁臻脸色更冷了,她很不喜欢女人的这个笑容,好像一切尽在其中,而她只不过是女人手里的一个小玩具。
阿爹端着水杯出来:“姑娘,喝点水。”
“谢谢尧哥。”女人笑着接过水:“尧哥,我对你真心实意的,你救了我,我就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嫁。”
对于这样直白的话,阿爹哪里招架得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挠着脑后勺,尴尬道:“姑娘,我救你是因为我刚好路过,相信如果换一个人也会出手相救的。”
他把郁臻抱起来,满脸歉意:“我不想结婚这事儿了,姑娘你还小,我都是个老头子了,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女人不在意的说:“我看上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年纪和你的钱,你能这样疼爱养女,说明你心肠好,要是我们有了孩子,你肯定更疼亲生的。”
后半句话直接惹恼了郁臻,她扑腾着小手要去挠她:“你走你走!”
女人哈哈笑,说小丫头脾气还不小,朝阿爹抛了个媚眼说明天还来,看了一眼郁臻,扭着屁股走了。
“阿臻,不要闹了。”阿爹握住郁臻扑腾的小手,语气有些温怒:“怎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郁臻愣愣的看着他,不可置信的问:“阿爹,难不成你真要娶她,我不要她给我当娘…… ”
这个女人来路不明,她从心里就对她生出一股讨厌。
她不是不让阿爹娶媳妇儿,可这个女人不行!不行!
“胡说什么?!”阿爹见她伤心,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抚似的说道:“傻丫头,爹都老了,不想这种事儿了,爹只想把你养大,看着你出门子,爹就心满意足了。”
郁臻窝在他怀里,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忐忑的问:“真的?”
“真的。”阿爹抱着她坐下,眉眼温和,慈爱。
阿爹虽然已经快要四十了,但是长得却不显老,有着一股成熟男人的沉稳韵味,被人喜欢,这并不奇怪。
如果对方真的爱阿爹,郁臻不会不愿意,她到底是不愿意看着阿爹孤零零一个人的,亲情和爱情,终究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对的,郁臻愿意去成全。
可这突然出现的女人,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而且她的笑很奇怪,好像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阿爹会娶她一样,语气也很自信,好像一切都在她的股掌之间。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样郁臻生出了警惕。
接下来的日子,名为春分的女人天天都来,帮着忙做家务,洗衣服,做饭,晒床单,给郁臻缝衣服,扫院子,跟前跟后,一副死心塌地的样子。
她会在阿爹面前讨好郁臻,尽自己所能的好,可阿爹不在时,女人春分就会露出第一次见到时的诡谲笑容。
一开始阿爹是不愿意的,苦口婆心的劝说春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可渐渐的,阿爹变了,他开始回应女人对他的好,会买胭脂,会给她买布做衣服,会心疼她。
阿爹动心了。
郁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哭过闹过,没有一点用,每次都是轻飘飘的答应她不再见女人,可第二天,依旧如此。
阿爹的重心变了,从郁臻身上转移到了女人身上,渐渐的,对郁臻越来越忽视。
她坐在院子里,目光沉沉,屋子里响起女人的吟哦声和男人满足的喘息声,交缠在一起,像是无形的网,缠绕的郁臻无法喘息。
活了二十三年,郁臻第一次生出嫉妒的情绪,她真的要疯了。
从一开始被捧在手心上,被当成珍宝般呵护,到现在被轻飘飘的放下,这强烈的落差感,就连郁臻也无法承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吱嘎一声打开,女人披着阿爹的外套走出来,走到郁臻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露出嘲弄的笑意:“我说过,你阿爹会娶我,八月初七,是个好日子。”
“以后你就得叫我娘了。”
她笑的很得意,刺的郁臻眼睛生疼,郁臻咧嘴笑笑:“那还真是祝福你啊。”
女人见她没什么情绪,大概是觉得没意思,撇了撇嘴,转身进了屋。
只有郁臻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
八月初七啊 ……
她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一年了。
郁臻掏出偷偷买回来的烟,望着天空上挂着的那一轮明月,缓缓抽了起来。
烟草格外的辛辣,郁臻咳嗽了两声。
这次没有人出来关心她为什么咳嗽,这个家里住进了女主人。
也许她应该祝福阿爹终于有了个知冷知热的人。
可这一切,都是假的。
阿爹死了,永远都不会在回来了,而郁臻,也不会再有阿爹了。
这个幻觉很厉害,就连郁臻都无法分清是真是假,人物都很真实,一切一切都天衣无缝,让她沉沦在幻觉中难以自拔。
唯一的败笔就是,女人春分的笑。
她的笑和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激怒郁臻,让她生出嫉妒的情绪,在嫉妒中被滋养,最后走向毁灭。
环境很可怕,它放大了郁臻心中的嫉妒,让她无法控制,让她自毁。
即使郁臻再舍不得,这个梦,也该醒了。
而这个突如其来,强势介入的名为春分的女人,就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