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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惊醒,刘疆张张嘴问:“父亲你是说,他们跟先皇有关系?”
“人总会先预见自己的死亡。尽管先皇死的急促,但不妨碍他提前做好准备。否则,谢怀康怎么会翻遍整个后宫都找不到执掌春风阁的令牌?况且,世间本就还有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存在,消失已久的谢怀锦,我怀疑她回来了。”
当年的事情刘疆不怎么清楚,那时总该花天酒地,若非后来父亲严令禁止,逼着他入朝堂,也不会成为刘大人。
“那可是谢怀康的死对头。”
是啊,死对头。
外面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消息会传到谢怀康的耳朵里,他那样多疑,肯定不会本分的。
刘世宁嘴角一勾,坐山观虎斗,便是现在了。
谢怀康,谢怀锦……
康定天下,锦绣前程。
先皇啊先皇,你是否有一日曾想过,从小长大的手足会残杀至此?
有侍卫跑上烟花台,急急忙忙的,半路上还跌了一跤。
如此冒冒失失的,不禁让刘疆皱眉呵斥:“着急忙慌的做什么?你家里死人了?”
那侍卫颤颤巍巍跪在两位主子面前,不敢大声说话,事态严重,不禀告又不行,纠结犹豫半晌,吞吞吐吐道:“回老爷少爷,夫人她……夫人她身故了!”
身……身故!
刘疆蓦地站起来,拿起茶杯朝他扔去,厉声咒骂:“你他娘的,咒我玩呢?”
“少爷,夫人真的身故了……”
“疆儿!”刘世宁敛眉喝住他,似乎一点儿也不难过,神色很平淡,以及平静。
宛如那并不是他的夫人。
“你母亲身子已糟糕透了,这都是迟早的事,不可迁怒他人!”
可是……可是明明去年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萎靡至此?更直接让疾病给拖垮了?
“母亲她身子一向很好,早前更是什么症状都没有!如今一下子没了,我……我不相信!”不管儿子再大,也终究是向着母亲的。
刘世宁眼里精光闪过:“你的母亲一直害病,只是未曾告诉你而已。近段时间更是厌世,你忘了她是怎么疏远你的吗?”
从上一次跟父亲大闹之后,母亲便不待见他了,还时常望着越儿流泪。
每次他想进房间探望,都会被吆喝出去。
至于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准备回府吧,越儿一个人该伤心了。”刘世宁将酒杯往前一推,起身整理好衣裳,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刘疆甚至在想,为什么父亲不伤心难过?为什么一点儿惋惜都没有?
不仅没有任何伤痛之情,还表现的如同寻常人一样。
多年的夫妻情分,难道都是假的吗?
*
曾经让先皇都嘉奖过美貌的玉蝶夫人去世了。
刘府传出的消息是病故,第二天就拉起白布,摆满了花圈。
听说玉蝶夫人生前受病痛折磨的厉害,死亡对她来说是一个解脱。
得知她去世的消息,谢怀锦第一时间想起刘越,她那样胆小不经事的一个人,得怕成什么样?
“说来真是奇怪,半年多没见玉蝶夫人,一下子人就没了!”花娘也甚为感慨:“这人呐真是说不准,老天爷要取你命的时候,便是拦也拦不住!”
可不是吗?阎王爷可不会挑时候。
丧宴在五天后,帖子已经传到各个府邸。
没想到的是,漪春楼也收到一份。
“刘世宁那老狐狸卖的什么药?不会又想抓咱们吧?”江野撇撇嘴,反正他不想去。
“不一定,玉蝶夫人的丧礼肯定会宴请京城各大名流,人那么多,他不敢动手。”既然帖子都送到门口了,哪里有不去的道理?正巧她打算进入刘府一趟。
江野有些头疼:“你不会专程为了去看刘越吧?”
谢怀锦点点头又摇摇头,并不完全是。说到底还是想查一下关于货物的事情,刘疆除了做烟花巷的生意以外,好像没有其他的副业,又或者是那份副业见不得光。
联想到保平送进府里的女童,她有必要查清楚。
况且,青雀在刘府隐瞒身份那么久,她的处境到底如何也无从得知,这次能光明正大进刘府当然得牢牢把握住。
丧宴当天,淅淅沥沥开始下雨。
刘疆披麻戴孝站在府门口接客,这原本是刘世宁该做的事情,管家说他因痛失挚爱累倒了无法接客,所以才落在了大儿子的头上。
说来真是巧,漪春楼的马车赶到半路上竟然碰到了李府的马车,谢怀锦掀开帘子跟苏御打招呼,“好巧啊!”
苏御不觉得巧,要不是主子吩咐过,怎么会一路停停走走?只怕早已到了刘府。
对面马车的帘子掀开,露出李湛清和如玉的脸庞,“好巧啊,宛宛。”
驾车的江野睨了他一眼,觉得这个打招呼的方式真是老掉牙了!
“丞相,你觉得玉蝶夫人的死有蹊跷吗?”舍去多余的寒暄,开门见山的问。这几天来谢怀锦一直在想,好端端的一个人说病就病了,说没就没了?怎么那么巧?总要有一个原因吧?
李湛道:“有可疑的点。或许,待会就知晓了。”
等到了刘府见到刘越,或许一切都能清楚。
马车缓缓前行,半柱香时辰过后,终于到达刘府。
谢怀锦从车上跳下来,今天装扮的依旧是顾宛宛,江野在他身后心甘情愿当个小弟,虽然表情有点不高兴。
另一头李湛也下了马车,不顾其他,先是对着宛宛温柔一笑,再上台阶跟刘疆交谈。
两人没什么好说的,不过礼仪在前,怎么也得做做样子。
谢怀锦随行在后面,跟着他一同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从跨进门槛的那一刻,能清楚感觉到府内的沉重气氛,不是丧礼的缘故,而是一股很压抑让人想逃离的气氛。
堂前摆放着玉蝶夫人的灵牌,按照礼仪,进府的宾客先要去堂上上一柱香,以祭亡魂。
谢怀锦依旧跟在李湛身后,看他做什么自己便做什么。
四处打量了下,发现堂中一侧还跪着一行人,便是妾侍以及庶子庶女,青雀也在其中。
还有保大人送进来的两个女儿,也在里面。
她们是真的小,连稚气都没有褪去,却直接成了姨娘。
上香的时候看到了刘越,她瘫跪在棺木旁边,双眼红肿的不像样子,眼泪早已流干,跟个没有知觉的人似的默默烧纸。
半年多时间没见,她更消瘦了。
堂中宾客众多,管家一一安置着入座。
谢怀锦想多待一会,站在后面轻轻扯了下刘越的衣角,她扬着头看过去,死沉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宛宛……”父亲说要请她来,原来是真的?
此刻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安慰的话明明已经在喉咙了,却还是说不出来。
看着现在伤心难过的她,总想起当年的自己。
万千安抚的话最终也只能化为两个字:“节哀。”
刘越的眼泪早已流干了,此刻苦笑着看着火里烧烬的灰尘:“谢谢你能来。”
谢怀锦屈膝跪下,取过一旁的纸慢慢往火里放。
火光灿烂,隐约在里面看到了夫人的面容,还有当年蝴蝶围绕她翩翩起舞的画面。
她声音极小:“夫人得了什么病?”
“最开始是风寒,慢慢的变成了喘疾。”刘越哑着声音,“明明都在吃药了,可是病还不见好……”
“那可有让其他大夫瞧过药方子?”
刘越摇摇头:“为母亲看病的人是宫里的御医,父亲说信得过。”
谢怀锦微微点头,烧纸的动作没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