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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脚下仰望枫叶台,只隐约看见屋顶青瓦,而身处枫叶台后,才知它的宽广和开阔。
此时的林凡月正站在枫叶台的石牌下,她是最后一个到达的,自然只能站在最后。
不知这昆仑派的考试究竟如何?旁边的女子有些年纪,一定见过许多世面,不如向她打探打探。
她慢慢靠近,小声问道:“姐姐好啊,姐姐可曾参加过昆仑派的笔试?”
谁知那人假装没听见,瞄了一眼林凡月,不回答。
“不准说话,肃静!”一个声音忽然在林凡月身后响起,她吓了一跳,回头瞧见是一位表情严肃的女弟子。
林凡月不敢说话了,乖乖的站在原地保持安静。
她又见周围站岗的昆仑弟子手持宝剑,不苟言笑。
女的英姿飒爽,柔中带刚,男的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而眼前的枫叶台又大又宽,周围放置这各类兵器法器,想必是昆仑弟子的练习场了,练习场前方是一处院落,院落大门上刻着“百川学院”,院落关着门,不知里面是何景象。
清风徐来,漫天枫叶飘落,如诗如画。
不一会儿,百川学院的门开了,出来了几个昆仑弟子,他们带着一批人进了百川学院,随后又关了门。
约莫半个时辰后,门开了,走出来了几十个人,大家摇头婉惜,唉声叹气,甚至还有女孩子在悄悄抹泪。
林凡月想着:“看样子是考核不合格被淘汰了。”看着垂头丧气的他们,林凡月的心里越发紧张了,她是没有一点准备的,如何能过关?
紧接着,两名昆仑弟子带着所有的人进入了百川学院,林凡月紧跟其后,进了院落。
这院落宽敞明亮,房间一层挨着一层,向后层层高升,数不清有多少间。
林凡月一干人等被带到了一个宽大明亮的大屋子,里面整齐摆着桌椅、笔墨。
屋内最上方,坐着位文质彬彬,衣冠楚楚的男子。林凡月见他目光如炬,表情严肃,,坐在木椅上一动不动,约三十五六岁。
“他一定是这里监考官了。”林凡月想着。
大家不敢高声喧哗,只沿着顺序坐下。
不一会儿,一个昆仑弟子跑上前去对那男子说道:“先生,人齐了。”
那男子缓缓起身,用他洪亮的声音说道:“欢迎大家来到枫叶台参加昆仑派的笔试,我叫李敬,是你们的监考官。笔试时间为半个时辰,考试时不可作弊、不可交头接耳、不可高声喧哗,若有人违反其中一条纪律,此次笔试成绩作废!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齐声回答。
李敬随意摊开双手,金光从他手中流过,落在每一个人的木桌上,试卷随着光芒瞬间出现。
“这也太神奇了吧!”林凡月简直看呆了。
“开始考试!”李敬话毕,旁边的弟子立刻拿来沙漏计时。
林凡月心中紧张又担心,自己什么准备都没有,一道题都不会做,如何过得了这一关?
她叹叹气,心中安慰道:“别打退堂鼓,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先答题吧。”
翻开试卷一看,惊得眼珠都快滚出来了,竟是一张无字无题的白卷!
“白卷!”林凡月心里本就紧张,如今又遇见如此白卷,如何是好!
“这这……怎么回事……这……是什么鬼试卷!”她都急成结巴了。
她将试卷翻了个底朝天,又翻了个天朝地,还是一个字一道题也没有。
她又将试卷拿起来,对着阳光照了照,仍旧什么也没有。
监考的弟子见她坐立不安,东张西望,立刻走来,“不许东张西望,否则取消考试资格!”
“不是啊大哥,这卷子什么都没有啊,如何答题?是不是搞错了?”
“我昆仑派的试卷从不出错,好好答题!”
林凡月一脸苦笑,不敢多言了。
遇上这样的卷子,可真是愁死她了,昆仑派招募弟子可是五年一次,错过这一次她又要等五年。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沙漏已去半,林凡月望着这白卷仍是无计可施。
“不管了不管了,就算画符也要交上去。”拿了笔正要写,忽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隐隐约约,又仿佛看见白卷上出现了许多字迹。
她定定神,又细看,却是什么也没有。又细看,仿佛又有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已经是头晕目眩了,她闭闭眼养养神,“或许是自己眼花了。”
可是一闭眼就想睡觉,她一敲脑袋骂自己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
林凡月仿佛控制不住自己的了意识,睡意浓浓,眼神迷离,恍惚间,好似又看见了许多字,这些字有模有样,挨个排列,仿佛像答案一般,整齐地出现在试卷上。
林凡月越想看清这些字迹却越看不清,睡意越发浓,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一头倒在了桌子上,睡了。
“时间到!停笔!”一个洪亮的声音忽然响起。
林凡月身体一颤,被惊醒。
“完了完了,自己睡着了。”她心急如焚,再看试卷,惊得下巴都掉了,那卷子上竟然写好了答案!
“这……这怎么回事?这不是我写的啊。”林凡月心里更慌了,“天哪!不会认为我作弊吧?”林凡月越想越可怕。
她又细看,只见那白纸黑字整齐地写着:“万物生灵,从无到有,从有到无,循环往复,周而复始。道德经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无字试卷,犹如天地未开之时……天地万物生于有,而有生于无,万物复苏,从无形到有形……”
林凡月再次惊讶,这些话,她仿佛听娘亲说过。
“难道是娘亲在帮我吗?”林凡月忐忑不安,拿出脖子上那颗珠子,紧紧握在手心。
此时,李敬已开始阅卷,他拂袖一挥,所有试卷飘至空中。
只听得唰唰声响,许多试卷化成粉末凭空消失了,许多人唉声叹气,林凡月的试卷还在,她不知是何意?
只听得李敬说道:“试卷还在者,即为考试通过,其余人等,请回吧。”
众人相继离开,林凡月望着桌上的试卷,回忆刚才那一幕,她心中默念道:“娘,一定是您在保佑我。接下来的武考我一定全力以赴,娘,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这时,只听得一位被淘汰的少年对旁边的人说道:“昆仑派的考题实在令人捉摸不透,我的试卷竟然满张皆是字,密密麻麻吗,乱七八糟,根本看不懂是什么?”
“哦,竟然有这等试卷?”旁人也惊讶,连忙问道。
“我思来想去想去,终于有了答案,可……可时间又到了,哎……实在是可惜啊!”那少年谈论至此,难掩伤心之意。
“敢问兄台,此卷何解?”
“这试卷的重点在于一个“满”字,有道是盈满则亏,物极必反,已是满字卷,无需作答,只需将字一一抹去即可。”
“哦,原来如此。”旁边的人异口同声回答,仿佛也领悟了一番。
林凡月回过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听着他们的谈话,她顿时恍然大悟。
自己是无字试卷,而有人是满字试卷,这一空一满、一有一无皆是对应。仿佛这世间万物,善恶分明,福祸相倚,人生对应法则,全在这试卷里了。
“这天下第一的修仙派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