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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娇小的身影跳在了酒桌上,叉着腰,耀武扬威,瞪了一圈还在愕然的酒鬼们,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大喊了一声。
“琥珀之海瑞兰托尔是存在的!”
原本热闹非常的酒馆安静了那么一秒钟,待到整个酒馆的酒鬼们目光焦点都汇聚到了站在酒桌上的小孩,忽然哄堂大笑起来。
小孩骄傲地仰着头,无视整个酒馆的笑声,碧绿色的瞳孔闪耀着勃勃的生机与活力。
“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的姓氏就叫做瑞兰托尔!”
整个酒馆笑得更大声了。
有的人一边笑着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另一只手上的抓着的酒杯伴随着身体的剧烈抖动洒得到处都是。
有的人仰着头像一只咯咯叫的大鹅。
咯咯咯咯,忽然笑岔气了,慌忙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还有的人将头埋在桌子上,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近一些的酒鬼们,将手从大桌上伸展开来,想去把那个还在酒桌中央调皮的小鬼拉扯下来。
小孩灵巧地抬腿躲闪着桌子上那些张牙舞爪的手,继续激昂地大声演讲。
“上百条天然酿造的美酒之泉,共同汇聚在神秘的山顶湖泊,那就是闪耀着琥珀光辉的神秘之海——瑞兰托尔。”
“无数的画本都画着瑞兰托尔的容貌,但是我知道,这些都是不对的,他们都是骗人的!他们根本没到过瑞兰托尔。”
“你们等着,等到我找到真正瑞兰托尔,画下瑞兰托尔的真正容貌,将真正的瑞兰托尔画像免费捐赠给博物馆,再将真正的瑞兰托尔之酒献给酒会……”
“你们到时一定会永远记着这个名字——瑞兰托尔·风!”
“终有一天这个名字会响彻七大世界的每一个酒馆!”
她再次环顾四周,稚嫩地哼着鼻子,对这个酒馆里的凡夫俗子们表示不屑。
“哼!”
哈哈哈……
酒馆充满快活的气息……
……
……
……
帐篷外大雨倾盆,帐篷内温暖舒适。
被剧烈拍打的雨水声惊醒的风瞪着双眼,木然地注视着眼前的蓬顶。
刚刚自己做了一个梦,也不算是梦,是在好多年以前,年纪还小的时候在酒馆的一次经历,不知怎么回事总是经常会梦起。
现在再回想起来怎么有点羞耻。
风继续借着昏沉的起床气发了一会儿呆,等到她似乎是回过神了,她才意识到和自己睡一个帐篷的同伴不见了。
“玛伊。”
除了帐篷外依然阵阵拍打的沉闷声,无人回应。
“玛伊!”她放开嗓子喊了一声,帐篷和雨声隔绝了她的呼喊,喊声只能在小小的帐篷内回荡。她拍了拍了脑门让自己清醒了一些,伸手摸到了挂在地铺边上的雨衣,出门而去。
帐篷之外,整个世界一片灰蒙蒙,在倾盆雨水的遮盖下,只能依稀地看到不远处的树影,以及更远处的巍巍山影。
但是风似乎看到了别的东西,义无反顾地走进雨夜的深处。
很快,两个人影出现在了风的视野里,并能听见他们交谈的声音了。
“讨厌……大晚上的……会被别人看到的。”
“没人会在这种天气出来的。”
“你忘了风和我睡一个帐篷吗?她要是醒了发现我不在会出来找我的。”
“那又怎么样,以我们的关系,就算被看到也无所谓。”那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也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
走近了些的风终于看清了那两个人,是她冒险队里的两个好友,两个人正如胶似漆地抱在一起。
当然,当风看见他们的同时,那两个偷情的家伙也自然发现了风。
“呀!”玛伊尖叫了一声一把将嘴上的男人推开。
她恼羞成怒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已经好几次坏了他们好事的不速之客。
风的嘴巴张了张。
不知为何,她的嘴巴不受控制,开口问了一个她压根不想问的问题。
“你们在做什么?”
“哼!”
“我们在做你一辈子都没机会做的事情!”
玛伊平复了一下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
“你喜欢偷窥是吧!那我们让你看够!”
“你这个没有男人会喜欢的男人婆!偷窥狂!”
玛伊一把按住了男人的后脑勺往自己脸上怼,慌乱之中也不知对没对上。
一阵刺亮的闪光划过灰蒙蒙的天空,然后是紧随而至的巨大轰鸣声。
“啪啦!”
风永远都忘不了眼前的这一幕。
在电闪雷鸣的大雨之中,在一次次惊悚的闪光照耀下,一对热恋的男女旁若无人地抱在一起,亲吻着,甚至缠绵着。
每一次闪光后定格的姿势,都深深地刻在了风的脑海之中。
还有那比轰雷声更加震击她心灵的那番话语。
“没有男人会喜欢的男人婆……”
“没有男人会喜欢的男人婆!”
“没有……”
“男人……”
“会喜欢的……”
“男人婆!!!”
形同雷击的风无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却被脚下一个不起眼的小石头绊倒摔下。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任凭那对狗男女的呼喊,头也不回地冲向了雨夜深处的树林中……
……
……
……
“啊啊啊啊啊!!!”
风又睁开了双眼,这回她是真醒了,被噩梦惊醒的。
“嘎?”一道古怪的关切声从她的耳旁传来。
风眯着自己幽绿的眼眸,仍然躺在草坪上的她伸了一个能沾满草屑的懒腰,随即一个矫捷的翻滚翻起了身。
随意拍打了一下衣服,她转头对着那关切的声音来源笑了笑,咧着嘴露出一对虎牙,看起来明媚活力。
一个“惊心动魄”的噩梦带来的阴霾似乎随着一个翻身和一个拍打便一扫而空了。
“咕咕,我午睡的时候天上的状况如何?”
风所谓的咕咕是一只巨大的怪鸟,怪鸟几乎与风的肩膀持平,鸟喙巨大又扁平,更像是一个放大版的鸭嘴。
它全副武装,背上背着的一个符文密布的木盒,经由几道皮革绳连同着鸟身扣绑着。翅膀外侧被安上了一对连接着木盒的巨大木制副翼,一对鸟爪穿着一双特别定制的靴子。
就连它的头上,也装备了一个精致的探险帽。
“嘎!”咕咕回应了风的问题。
风似乎听明白了它的回应,又伸了一个懒腰,将剩余的睡意彻底驱散。
“呃啊~”
“难道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吗?”
这里是水纹草原和泰拉山脉交界的无名丘陵地区,区域面积并不大,而且整个地区有些贫瘠,风在十天前来到这里找了一个最高的山头,很快就清了一片空地出来。
野外经验丰富的她在简易搭建的帐篷中睡了两个晚上后知道这次要做的任务短时间内可能都不会有头绪,便用清理出来的材料依托着这座山头唯一一棵树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小屋。
既是用来休息,另外在休息之余,也能爬在树上用来当做临时的瞭望塔。
自从因为那次事件逃离了原先所在的冒险队伍后,她将好友玛伊的那番话语深深地记在心中,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以及花费了无数精力终于找到了传闻中的预言之石。
传闻中预言之石可以帮助提问者找到任何他想要找寻的人或者事物。
甚至还有传闻说,如果你需要找的人和事物不存在,预言之石都可以帮你生生创造出来!
这也是预言之石名字的由来。
比如,如果有人找到了预言之石,并问它:
“预言之石,我未来的老公在哪里?”
如果问问题的人是风——这个被某人定义为“永远没有男人会喜欢的男人婆”的家伙,就算未来的风真的不会有男人喜欢,不会有老公,预言之石也能凭空创造出一个老公用来回答她的问题,并能告诉她,她和她的老公未来会在什么地点相遇,甚至还会贴心地告诉她相遇的大概时间。
预言之石能将不存在的事物生造出来的传闻是否属实,没人知道。
虽然风确实问了预言之石那个关于“自己未来的老公在哪”的问题,预言之石也做了回应。
但是这个问出来的“老公”是预言之石生造出来的,还是本来就会有的,就只有天能知道了。
预言之石告诉风,她未来的老公会在水纹草原和泰拉山脉交界的东北方向,一处有些贫瘠的丘陵地区与她相遇,时间大概就是在这半个月之间。
这也是风来这里的理由。
简而言之,这次风的任务就是:
抓老公!
为了这次任务,风的准备可以说是非常齐备了,不但斥巨资向冒险者公会借了不少高级的铭刻装备以防万一。
就连麻袋都准备好了。
这片小山可以说都被风承包了,近处的情况风可以站在树上一览无遗,远处的情况也有天上巡逻的咕咕尽收眼底。
“都怪我向预言之石提问的时候想得不够周全,问得不够仔细,如今就像一只张着嘴傻等着天上掉馅饼的呆瓜。”
风脑海中忽然想起曾经在布鲁尼尔大瀑布下见到的那群长年累月都对着瀑布张大着嘴吧的大鱼。它们倔强地仰着那似乎被巨大水流冲得呆滞变形的脸,傻等着被水流卷下的小虾小鱼落入口中。
那副场景让每每回想起来的风都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呆瓜鱼!”风哈哈傻笑。
等等,我现在不就是那个呆瓜吗?
风甩了甩头。
“就这样傻等着不会出问题吧?”风有些惶恐,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到预言之石预言到的老公可能会出状况。
她拿出哨子对着咕咕大声吹了一声,命令它回到天上巡逻,自己则走向木屋准备继续瞭望,观察状况。
好不容易休息片刻的怪鸟咕咕只能极不情愿地“嘎”了一声,然后伸出灵巧的右翅将探险帽上的飞行眼镜架在了不存在的人鼻梁上。
它向着山坡奔跑起来,飞奔的尾部带着一阵飞扬的草屑,奔跑的速度很快达到了顶峰,然后敞开翅膀和巨大的木质副翼,飞向了空中。
一人一鸟又开始了无聊亢长的寻人工作。
……
午后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可见地走过了下午的大半路程。
风叼着一根不知哪来的狗尾草,单腿撑着蹲坐在树干上,一边无意识地用狗尾草画着不规则的圆圈,一边聚精会神地向着四周观察。
已经过去七八天了,风每一天都是如此,如果有认识风的人在场,可能会非常讶异,一向没个正形的家伙会对一件事如此有耐心。
“啊~”
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她忽然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
“我的老公怎么还不出现啊!”
声音回荡在山间,理所当然地无人回应。
这片丘陵地区说大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所以风让咕咕扩大了搜寻和巡逻的范围,几天下来,咕咕甚至飞到了水纹草原和泰拉山脉的地界,最远的距离离这片区域都快有几天的行程了。
“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天了。”
“这人能从哪冒出来?方圆几天行程的区域都被看了个遍了,一个人影都没有。”
“难不成真能凭空从天上掉下来吗?”
“咻————”
正说着,天空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个程亮的光束,伴随刺耳的破空声,那光束朝下飞速坠落,尾部带着的被拉长光尾,坠落的目的地正是不远处的区域。
“难不成!”风的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