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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元夕到了。皓月当空时,盂山上下点起了天灯,映在生水之上,仿若幻境。生水畔的元夕集市热闹非凡,连山间的精灵都纷纷现身。又因为盂山是盂山王宫所在,住在周围山川河流的天神仙子也慕名前来游玩。
白序提前一日去王宫接白淞和白河回家,然后全家一起去逛了元夕集市。白序与白珣沿路遇见了不少熟人,不时要停下来攀谈几句。
元夕集市里有很多奇珍异宝,也有许多来自各地的美味珍馐,白河一家就这样慢慢地逛了一圈,买了一些玉石、几袋丹木果实和其他的一些小玩意儿。但因为有些晚了,白谣先是哈欠连连,随后就趴在阿娘的肩头睡着了。白淞和白河也有些乏了。于是白序与白珣商量了一下,就直接带他们回家了。
又过了几个时辰,逛集市的仙子精灵渐渐少了,就有几个摊主打算收摊了。陆陆续续地其他摊主也觉得差不多该收了。
就在元夕集市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有一个披着斗篷的仙子匆匆走进了元夕集市尽头的一个帐篷里。那个帐篷昨天就搭在这了,但谁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帐篷的主人听到动静,慌忙出手把桌上的蓍草茎打乱,说道:“请回吧。我就要收摊了。”
“你果然在这,丹辞。”仙子缓缓出声道。
“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鵷雏仙丹辞绷紧的那根弦总算松开了。
“好久不见。”仙子摘下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了脸。“你怎么来盂山了?”
“你不是掌管盂山的太学吗?若我说是想你了,于是千里迢迢赶来盂山,估计你也不会相信。”丹辞撇撇嘴。
这仙子正是盂山的太学上仙,青鸾仙丹梦。至于两仙的渊源,便不是只言片语就能说清的。
“别岔开话题……说正经的。”丹梦有些不高兴了。
“我不瞒你,是为了六千年前的那件事。我推算了多年,总算是有些思路,但也遇到了一些障碍。我知道你也钻研过占筮之术。专程不如凑巧。既然你来了,或许能帮我找出有哪里不妥。”丹辞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多年前,我曾一路推算追寻,试图找到和世子有关的线索。昨日至此,当我潜心推算时,见到白虎。今晚用揲蓍法,辅以求解之术,得到一解:世子下落与白虎有关,祸福不定。”
“所以你是觉得,当初之事与白虎有关?”丹梦低头思索了片刻,又说道:“你的推算能力是你的天赋,除了天神应当没有更厉害的了,但白虎……不太可能。或许还有另一种解释。我曾在一部作者不详的典籍上读到,占筮之术与求解之术若使用不恰当可能会出现偏差。我当时只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奇怪,但现在听你这么说,便也是有可能的。你想一下,你是否在推算的时候,也只顾推算这件事,忘了时间前提?”
“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需要什么时间前提?”丹辞问道。
“我也只是猜测。或许你推算到的,不是过去之事,是将来。”丹梦说道。
两仙都沉默了。
“或许你说得对,这件事情本来就扑朔迷离。我应当回去再查阅一些典籍,或许会有新的思路……我早该想到的,若盂山有风波,又怎会瞒着凤鸟神族。但若是将来之事,怕不是你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说罢,丹辞匆匆收了帐篷,幻化成一缕云凌空而去。
过了元夕,白淞和白河又回到了宫里,
金铄缠着白河给大家讲了一些元夕集市上的经历。他讲的时候金瑜和金琰就坐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问了几个问题。
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地过。
岁月悠长,山河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