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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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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康康的爸爸出差回家了,康康也回爸爸家住了。

    康康每天晚上依旧打着游戏,十一发的很多消息,康康也开始不回复了,只是每天游戏打完后,会陪十一聊会天,有时会告诉十一,太晚了,睡吧。

    十一开始变得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十一自己也开始发现自己变得开始患得患失。

    康康的态度,让十一觉得,越来越抓不住他。

    这天放假休息,康康问十一有没有吃中午饭。

    十一说没有。

    康康叫十一去到康康家楼下的凉皮店来吃饭。

    十一原本以为是康康心疼自己怕自己在家又不吃饭,结果,到了凉皮店,康康和两个朋友正在吃饭。

    见十一来了,康康立马起身,问十一吃什么。

    十一见他两个朋友不约而同地笑了,十一便明白,他们三缺一,十一只是来给他们凑人数的。

    这顿饭吃的十一胃口全无,只吃了两口,十一便吃不下去了。

    十一不明白,之前的尊重都哪去了,她也知道康康不成熟,但刚开始至少最起码的礼节康康是懂的啊。

    现在,康康既然说怕十一饿肚子,然后骗十一来他家楼下打麻将?

    而且,事先并没有征求十一的同意。

    十一不想再和康康闹了,她已经累了。

    十一就那样陪着康康和他的朋友打了一个下午的麻将。

    期间朋友抽烟,十一被呛到眼泪一直流。

    十一本以为康康会叫朋友别抽了,或者说今天就到这吧,结果康康对一直在洗手间洗眼睛的十一说了句:好了吗?快点,都等你呢。

    十一带着无尽的怨气,陪康康打着没完没了的麻将,中途康康又叫来两个朋友,替换了十一,晚上康康点了些烤串。

    十一并不知道要怎么和康康沟通这个问题,十一觉得,那时康康自己的生活习惯,他并不能很好的意识到这个问题。

    如是十一贸然说自己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也许,康康可能会不理解自己,继而,还会和自己大吵。

    十一实在是不想和康康吵下去了,其实与其这样说,更准确的表达,应该是十一不想让康康生气了。

    又是一个深夜,就那样,一个又一个深夜,有时,十一会躺在麻将馆的沙发上睡觉,有时,会在外面刷手机,但只要别让十一在屋子里就好。

    这让十一觉得,自己和康康的那群朋友,也特别的不合群。

    大多数时候,康康都是打完麻将,然后出来叫醒已经睡着的十一,然后轻声细语地说:“走,回家睡。”

    十一总是觉得,她对康康的温柔并没有抵抗力,其实,每次生气的时候,只要康康能用心哄哄自己,十一也就不生气了,但现在的康康,哄自己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大部分都是敷衍,每天也只会冲十一吼,重点是,每一次,康康都认为,是十一把他惹到在先,他才会那么生气。

    转眼已经是盛夏了,这天十一依旧有晚课,康康提前走,然后他给十一发来一个很笼统的定位,说在和朋友吃饭,下了班直接过来。

    十一冷漠地看着手机,然后放在了一边。

    下了班,已经很晚了,好在夏天天会黑的特别晚,十一打了一辆车,已经很饿了。

    十一给师傅看了一下定位,师傅说,我只能给你开到附近,因为你的定位并没有具体位置,到了那,你再问你的朋友具体位置,十一说可以。

    师傅停在的是一个夜市,里面有很多人,十一以为康康在在和朋友吃大排档,于是便走进夜市寻找,半天无果。

    十一拨通康康的电话,询问地址,电话里也并没有得到清晰的位置,但十一大概了解康康所在的地方离他爸爸的家并不远。

    看看眼前的位置,再想想康康爸爸家的位置,至少还差一条街。

    十一不想在路边哭,也不想委屈,当下先找到地方然后先吃饭。

    十一收起情绪,再打一辆车,告诉司机往下一个路口开,直到十一看到康康所说的饭店,十一下了车。进到饭店,只有康康和一个朋友,桌上至少有五个碗筷,十一笑着坐下来,问康康他们人呢?

    康康笑着说去隔壁理发了。

    十一看到桌上一大碗面汤,一口一口,最后,都吃没了。

    康康的朋友回来后,问他点的汤呢。

    十一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点的。”

    “你要想吃就再给你点一份。”

    康康对朋友笑着说道。

    “那倒没必要,就是,这一大碗,都是你女朋友吃的?”

    康康的朋友不可思议地看着十一,十一此刻更不好意思了,默默地继续吃着。

    不错,十一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但是真的很能吃。

    朋友连忙说道:“你慢点吃,不够我们再给你点点。”

    康康的这个朋友看起来并不讨人厌,饭桌上,一直都有说有笑的,活跃着大家的气氛。

    晚上康康约朋友去洗浴,十一说自己回家吧,康康的朋友说:“反正吃完饭要走的,一起,咱们把你女朋友送回家,然后咱们再一起去。”

    康康说也行。

    到了小区楼下,十一下了楼,直到进了小区,十一发现康康他们依旧没走,车还是停在那里,十一才知道,他们只是顺路,来接另一个朋友一起去而已。

    十一失落地回了家。

    十一回到家,收拾着凌乱的家,自从康康进来住之后,屋子变得越来越乱,他似乎有一种可以一秒把房间轰炸的能力。

    每次进了屋,鞋子一拖,衣服一撇,所有的东西都堆在沙发上,最后,自己瘫在床上打游戏。

    有时候,康康还会躺在床上吃着零食,然后,垃圾会扔的床边到处都是。

    十一每天都会多几项工作任务,把康康仍在沙发上的衣服叠好,并且,把床边的垃圾收拾好。

    之前无论多么美好的开始,在这一地鸡毛的生活里,耐心都会消耗殆尽吧。

    康康有时会和十一抱怨现在的她没有刚开始的温柔了,可十一却想让康康知道,当他生气的时候,到底有多么恐怖,可这一幕,十一永远都无法拿着一面镜子照在康康的面前,康康也真的看不到。

    十一有时会在朋友圈里发着小作文,感谢康康一直以来的照顾,但十一并不知道,她做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有时十一会试探地问一下康康,自己发的朋友圈看到了吗?康康都是点点头。

    没有之前的认真对待,也没有之前的体贴温柔。

    在这场关系中,也许康康真的尽力做的他认为所有好的一切,十一也进了全力,但是,毕竟小朋友真的是没有承担爱情的能力,尤其是两个幼稚的小朋友。

    十一想要康康的体贴和温柔以待,但康康想要的则是十一的理解包容和支持,两个都没有成长的人,只能各自索取,却都没有独立做自己的能力。

    十一的性格里,也从来没有放弃二字,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感情,只有会不会经营的感情,十一一直用自己的逻辑麻痹着自己。

    康康这天带十一到家里附近的汗蒸馆,十一从来不知道,原来,汗蒸馆的上面,其实都有房间,他们晚上可以在这里住,并且还有很多麻将房。

    康康带着十一,进了一个很大的包房,里面有很多床位,再往里走,里面坐的都是康康的朋友,至少七八个人,四个人在打麻将,周围一群人围观。

    十一莫名地觉得不自在,屋子里一群男生,只有十一一个女生,十一觉得这个房间自己在哪都别扭。康康并没有告诉自己晚上到几点才能回家。朋友们见康康来了,让康康上去打,十一一个人坐在一张床上写着教案。康康的朋友诧异地叫大家看十一,十一顿时觉得非常别扭,是啊,在他们的眼里,十一的行为,可能真的是个异类。

    十一尴尬地看着大家,康康说:“她在写教案。”

    然后,大家继续打着麻将。

    漫漫长夜,及时教案再多,十一也早已完成了工作。

    见康康没有要走的意思,十一一个人坐在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刷起了手机。

    期间,康康上过一次厕所。十一一直期待着康康能告诉自己:“玩完了,我们回家吧。”

    但是,直到半夜两点了,十一依旧没有等来康康的那句话。

    恰巧十一的朋友们都去厕所的空挡,十一来到康康身边,问康康什么时候能玩完,康康只说快了。

    十一已经在这里等了大半夜了,真的等不了了,十一困得有些想哭。

    十一告诉康康:“那你玩,我一个人回家吧。”

    康康瞬间生气了,气氛顿时骤降,十一看大家都停在了那里,几个刚从厕所回来的朋友问:”怎么了这是?“

    ”他非要回家!“康康突然吼道。

    十一顿时尴尬到了几点,朋友们都看着自己。

    其中一个朋友和康康说:”要不,你先送女朋友回家?“其实十一看出来了,并没有一个人有走的意思,大家都很默契的想打通宵,或者,来之前大家就约定好了的,只是,康康没有事先和自己说,所以,现在呢?

    此刻的场景,显得十一那么的不懂事。

    十一笑脸赔道:“没事,我不走了,你们接着玩吧。”

    十一一个人默默地来到离门口最近的床上,只有那张床,大家才看不见她。此刻,麻将声,和满屋子的烟,十一默默把被蒙在自己的头上,一会就睡着了。

    到了凌晨四点,十一被他们的声音吵醒过一次,之后,睡到了六点。

    早上,康康和朋友们终于散场了,麻将声也停了,大家纷纷要睡了。

    十一尴尬地起了床。

    康康过来要拥抱十一,十一马上起床,一夜了,十一已经心寒了一夜了。

    “你睡吧,我回家了。”

    十一声音冷冷地说。

    “回家干嘛啊,在这,我抱着你睡。”

    说完,康康拍了拍床。

    十一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康康,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朋友面前那么不给自己台阶下,冲自己凶不说,还把所有的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扣!

    现在呢,他的朋友们一定认定十一是个又作又闹还不懂事的女朋友了吧!

    而且,康康一定也觉得,自己都和十一说了:“我抱着你睡。”

    已经变相是在道歉了,自己却不领情,摔门就走,也没给自己面子。

    十一走在大街上,觉得这一晚上是怎么过的?!

    康康依旧玩了一天,一天,也没有联系十一。

    十一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自己现在为什么如此之糟糕?!

    快到圣诞节了,整整一年了,康康从未送过十一任何一件礼物,每到一个节日的时候,康康都是带着十一出去吃顿饭,十一也并不在意。

    圣诞节的头一天,康康说:“明天朋友约我出去吃饭,正好有朋友要来,问我,说你女朋友会不会介意。”

    十一说:“哪个朋友?”

    康康说是一个学姐,还有两个同学,明天要去车站去接他们。十一同意了。

    但是康康第二天下班告诉十一说,晚上还要在外面住。

    十一不理解,有男有女,要怎么一起在外面住。

    十一说:“我不认识那两个女孩,在一起尴尬,也不方便,晚上回家住吧。”

    果然,似乎在康康这里,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康康又生气了,一个人在前面气冲冲地走着,然后一直强词夺理地说:“怎么就不能一起住了?!再说!我们大学一起出去玩,大家都在外面一个房间一起住,怎么了?!那不很正常吗?!”

    十一实在不想和康康吵,只是说,如果不方便再回家。

    康康到车站先去接自己的那对情侣朋友,十一看到两个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一些,因为这对情侣给十一的感觉不一样,两个人文质彬彬,而且,看起来教养也比较高。他们有礼貌地和十一打着招呼,紧接着,康康带大家去了他平时最爱去吃的火锅店。

    朋友问康康:”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康康不走心地笑着说:“过两年的吧。”

    另一个学姐很健谈,聊了很多工作上的事。

    十一觉得,康康周围的朋友都会聊工作的问题,只有康康,每次和他聊未来有没有什么想法的时候,康康总是随口回答:”朋友以后干什么,我就投资什么。“

    十一对待康康那不经大脑,不走心的回答已经不感冒了,有的,只是大片的失望。

    直到现在,也许在康康的心里,他都认定,是十一变了,变得冷漠无情,不懂人事,在朋友面前从来不给他面子,而且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十一叫康康多穿点再睡,屋子里并不暖和。

    康康只是不走心地敷衍着十一,那个学姐打趣地和康康说:”

    “你好像找了个妈。”

    这句话,深深地扎到了十一的内心。

    是啊,在十一心里,她好像也找了一个儿子,而且,还是一个处在叛逆期,不听话,还爱乱发脾气的儿子。

    十一闭上了嘴巴,默默地走到窗边一个人打算睡觉。

    在十一心里,早就已经对失望越来越麻木了,康康的漠不关心,夜不归宿,经常冲十一乱吼发脾气,从来都是强硬式地拉着自己去他的局里,十一早就对这样的生活失望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