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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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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康有时在约不来朋友的时候,会陪着十一到楼下散步。

    少数只有两个人的时光,十一很珍惜。

    十一会和康康憧憬美好的未来,而在这难得平静的时光,康康也会再次回到曾经的康康,关注的焦点也会放在十一的身上,陪十一聊天,跟着十一憧憬美好的未来。

    康康说,希望以后能和十一有一个儿子,十一不开心地说:“你居然还重男轻女?”

    康康却笑着看着十一说:“我倒是想要女儿,但是要是智商随你,这么好骗,我岂不是要很操心?”

    十一却有些失落,在康康的心里,自己原来是那种好骗的女生,自己确实不聪明,十一对这件事情也并不怀疑,但是在康康的心里,他却没有要保护自己的意识。

    十一笑着看着康康,内心却黯然神伤。

    马路边,经过一个大型运动馆时,康康会告诉十一这里什么项目最热门,里面的环境好不好。

    事实上,康康虽然什么都不精,但是,什么却都会一些,比如:滑雪、游泳、旱冰、游泳、台球、甚至康康的平板支撑都很厉害。但是,即便这么多运动项目康康玩的都很好,但是康康也很少触碰,滑旱冰,除了刚开始康康教十一的那一次,康康玩过以外,十一再没见康康玩过。

    康康的生活似乎除了麻将,网吧,其余的,他都不在意。

    十一有时看着天上蓝蓝的天空,十一会幻想将来和康康一起去她梦寐以求的大草原,十一想和康康一起,去草原骑马射箭。

    八月的夏天,小云和大川终于结束了长达七年的恋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康康看着小云邮回来的婚纱,却和十一小声地说:“你要不要悄悄试试?”

    十一看着满眼期待的康康摇摇头,也许吧,在康康的心中,他渴望自己能和一个女孩步入婚姻殿堂,也渴望有一个人爱,更渴望有一个家,但好的爱情,不应该是双向奔赴的吗?

    从康康给十一承诺的那一天,十一就认定了这个男孩,十一一直在做着努力,努力改变自己,努力想让他们越来越好,努力奔赴未来,可十一累了,双向奔赴的路上,康康似乎一直都在掉队,都在缺席,十一拼命地回头去拽康康,可康康却一动不动,十一真的很想哭,她累了,真的累了。

    小云婚礼的那天,大家都去给她和大川去当伴郎伴娘,那天阵容很强大,十一看着站在眼前给自己佩戴伴娘胸花的康康,十一问自己,眼前这个男孩,将来,会成为自己的新郎吗?

    婚礼结束,站在酒店的外面,康康听说单位的一个女孩和他顺路,于是康康要和那女孩拼车。

    康康也从来不避讳在十一的面前和其他女孩子说话,康康觉得,自己和人家又没什么,自己内心坦荡荡,为什么要避讳?!

    可康康从来不知道,十一内心的醋坛子到底有多大。

    在康康询问那个女孩能不能拼车一起走时,十一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小云结婚的酒店就在十一家的前面,十一穿了一天的高跟鞋,康康却不关心自己,婚礼完事就急着走,连看都没看十一一眼。

    十一刚要走到酒店的转角处,恰巧高跟鞋坏了。

    十一停在那里一秒,想着应对策略,虽然有些磨脚,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坚持十分钟,还是可以走到家的,索性路程真的不远。

    十一咬着牙,往前走着。这时,康康突然跑了过来,十一欣喜地回头,他不是没关注自己,此刻,他应该是看到自己的鞋坏了,然后送自己回家的吧?

    康康跑到十一面前,说朋友们一会才能到,咱们先回家吧。

    原来是朋友还没到。但十一还是很开心,十一说:“我的鞋坏了。”

    康康看着十一的脚,急忙蹲下来,跟十一说:“来,我背你!”

    以十一以往的性格,她一定会拒绝康康,因为十一并不想变成如此矫情的女生,但这一次,这双高跟鞋,十一真的是招架不住了。

    十一慢慢趴在康康的背上,问康康自己是不是很沉。

    十一其实并不沉,康康告诉十一:“再沉,也得把你送到家啊。”

    那天,康康一直给十一送到家里,十一却觉得那时久违的康康带给自己的幸福感又回来了。

    十一有一次想去看电影,电影题材是革命类的,康康并不喜欢,电影院很冷,康康只穿了一件半截袖,可为了陪十一看完,康康一直坚持到了最后。

    十一有很多时候是迷茫的,对自己好的是康康,可对十一爱答不理,心里只有游戏朋友和麻将的也是康康。

    十一的要求确实不高,他只要康康的温柔和陪伴,但可能,在不对的人的身上,这恰恰是最昂贵的东西吧。

    你若问康康对十一是不是真心的,康康一定觉得自己是真心的,而且,他似乎做了能为十一做的一切事情,但康康从来不知道,那些,都不是十一要的。

    十一感谢那个曾经为自己默默付出,也默默为自己好的康康,同时,十一也怨那个对自己不理不睬,情感忽视的越来越严重的康康。

    现在去超市,十一没有拿推车,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看着旁边没有一点行动的康康,十一希望眼前这个人最好马上消失。

    东西最终掉落一地,十一赌气地蹲下来,一个一个地剪,康康连忙帮十一捡着滚落一地的东西,心里却想着:“早点帮我,或者帮我拿个手推车行不行?!”

    十一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康康经常会因为十一的态度而和十一吵闹。

    十一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和康康沟通了,或许,从一开始,在康康对自己吼的第一次,十一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康康沟通了。

    到了年底,十一试图和康康说,新的一年快到了,要交房租了,可今年的房租能不能平坦的时候,康康不耐烦地冲十一吼道:“你没钱那是你的事!你跟我说,我就能有钱吗?!”

    十一不想让车上的人都看着自己,尴尬地闭了嘴。

    但年底,放假后,十一就要和爸妈回老家过年了,康康晚上却说:“反正你也是要走,这个房子也是空着,你把钥匙给我,我和朋友住几天。”

    十一的房子不大,只有三十多平,里面都是十一的衣服和平时看的书,十一没办法接受除康康以外的其他男生在自己的房子里生活,光想想就觉得很尴尬。

    可康康又是一贯的争吵,最终,十一崩溃,大哭。

    康康不耐烦地在旁边看着大哭的十一,他想不出来十一有什么委屈的,也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房子总归是要空着的,空着也是空着,自己和朋友来住也不浪费。

    但是,最终十一还是拿着钥匙走了。那个年,十一和康康二十多天都没联系。

    十一每天都盯着手机,忍不住想给康康发信息,但每次都忍住了。

    过年当天,十一还是走出了姥姥家的院子,来到小路上,给康康拨通了电话,给康康拜年。

    但十一问康康干什么呢的时候,果不其然,康康大年三十也在麻将馆。

    开了学,学校新来了一个女孩,女孩特别爱笑,也很瘦,十一发现,康康有时在女孩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微笑。

    十一开始慌了,这个女孩有对象,而且感情很稳定,但女孩就是有一种能力,能让全单位的男生帮助她。

    可能,女孩最大的优势,就是知道示弱吧,看着女孩大大咧咧的样子,没心没肺地让男生肆意怼她,她却只是没脾气地傻笑着。

    康康愿意和女孩开玩笑,也喜欢和女孩互动。

    小云要在康康的教室开会,女孩却没心没肺地说:你这屋子太乱了,我给你收拾收拾。

    十一瞪着康康,康康却特地大声地说:“你瞪我干嘛?!人家要帮我收拾屋子是好事。”

    女孩确实很玻璃心,学校的新人向来都是十一在带,但唯独这个女孩,每次没等十一说话,女孩就会哭。

    十一越来越无语。

    那段时间,十一似乎成了所有男生的攻击对象。

    女孩的到来,让十一在所有男生的眼里,变成了爱吃醋,脾气大,心眼小,没事还爱找新人茬的人,十一百口莫辩。

    似乎这样的印象越深,在康康的内心,就越能激起康康的保护欲。

    康康不仅每天在学校里和女孩开着玩笑,下了班,康康回爸爸家住的时候,也会特地叫上女孩一起走。

    似乎十一越跟康康说十一的问题,康康的反应越激烈,他说十一变得越来越无理取闹,而且,也从来没信任过康康。

    同事也开始教育起十一,说谈恋爱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

    十一只是淡淡一笑,然后静静地走开。

    又一个夏天,今年的夏天,十一还要给别人当伴娘。

    下了班,十一要去酒店对第二天婚礼的流程,正好听到康康要去那边去找朋友。

    十一问康康,能一起走吗?康康却犹豫了一秒,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不能。”

    在康康转身要走的那一刻,康康叫住的那个女孩,说:“顺路,一起走。”

    顺路,一起走……

    小云生气地问着十一:“他刚才说什么呢?!”

    看着神情激动的小云,十一只是淡淡地回着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是啊,十一已经习惯了,这一年多,从和康康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十一每天,几乎过的,不都是这样的生活吗?

    十一走出学校,一个人来到公交站,看着天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曾经他给十一的承诺,是一定会娶她,坚决不让十一吃醋,也不会让十一受委屈。

    十一想康康了……想最初遇到的那个康康。曾经在一次争吵中,十一曾对康康大喊:“你走,你把最初的那个康康还给我!”

    可康康用没心没肺的笑容,去逃避着和十一一次又一次的争吵。

    十一用无比复杂的心情,完成了伴娘的使命,婚礼上,十一望着那对新人,心如死灰。

    第二天,十一来到公交站,点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聊天页面看了许久。

    “我们分手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