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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锦书载着千雪灵启动车子的时候从倒车镜看到后面俩个失意的男人呆呆地望着车子唇边一抹冷笑。
他想起林小草曾利用他们刺激他好几次,她根本不知道把雪灵描述成与男人暧昧成性的女人有多可笑。
即使雪灵真的喜欢凌煊,她也不可能表现出来。但他刚刚注意到雪灵对俊佑的放松态度与对凌煊的刻意冷漠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份刻意像根刺扎在他的心上。
车子驶出了大门,他不禁扭头看了身边的雪灵一眼,看不出她的心情,她正看向窗外的景物,冷淡的表情一如既往。这样的表情倒让他安心。
早上,当雪灵打电话告诉他决定要搬去他家住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是真的!
只要她肯跟自己在一起,感情什么的可以慢慢培养,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可以专心守着她,防止那家伙靠近。
但是他不明白,雪灵怎么突然要搬过来,她原来还在想办法拖延。
想到这儿锦书的兴奋慢慢冷却下来。她一定遇到了什么突发的事情才会做这样的决定,尽管他还不知道,但他会知道的。
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转变这么大,心甘情愿来到自己身边呢?
他的神情凝重起来,想起了一个声音: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她的人生也毁掉,你不是想死在她手上吗?我成全你……
雪灵难道受到他的威胁?他感觉血液都快凝固了,手心陡然渗出一层冷汗来。
到了家里,锦书先甩开那些不祥的感觉,只想沉浸在与她在一起的幸福之中。
大门一关好像把整个世界都关在了外面,现在他的世界只有他们俩,他有一种飘在云端的感觉,如梦如幻。
雪灵看着他兴奋的笑脸说:“你说过要给我充分的自由,那我要自己选择我的房间!”
“当然可以,随你挑选!”锦书马上就答应了。
他们把行李提进门:“我带你把全部房间都走一遍,你喜欢哪间哪间就是你的!”
“我要看所有的!包括不是卧室的房间!”雪灵说。
“OK!”
他引导着雪灵打开每一扇房间的门给她看,一楼健身房、书房、画室、展室,二楼影厅、客卧、茶室、厨卫餐厅、三楼他的卧室和两个客卧,外面大露台。
他边走边观察雪灵的表情,雪灵面无表情,似乎对哪个房间都不感兴趣。
三楼看完,她回头看着他说:“还有没看到的地方!”
锦书一愣:“所有的房间都给你看了。”
雪灵看着他没说话,率先向一楼走下去。
锦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跟随着雪灵重新来到一楼。
她面向书房的方向问他:“你带我去,还是我自己找?”
锦书不慌不忙地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上缠绵地说:“如果你说的是地下室的话,那里不适合住人。”
雪灵转身挣开他的怀抱抬头看着他说:“去了才知道!”
锦书犹豫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稳住心态说:“老婆……你就别为难我了,这么多充满阳光的房间,干嘛要去看地下室那种阴暗的地方。”
“不带我去,我自己找!”
雪灵转身准确地走进书房,她刚刚来到书房的时候,就感受到书架后面的空洞感,有一丝非常细微的空气流动透过书架扑面而来,当时锦书的目光在书架上停留了一秒,她的心里就有数了。
她来到书架前走在正中间的位置头也不回地对锦书说:“打开它!”
锦书惊呆了,走到她面前强装镇定:“打开什么?”
“打开啊!”雪灵催促他。
锦书没动。
“不打开?我要回家啦!”雪灵转身就走。
锦书连忙拖住她:“等一下!”
他歪着头以手扶额,愁容满面地说:“老婆,每个人都有些……隐私,不想被人知道……你能不能让我有一块'自留地'……”
“好吧!那我也留一块,我家就是我的'自留地',我回我的'自留地'去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自留地之间也不许互相侵犯……”
锦书咬着牙把她重新拖回来:“不准走!你现在发誓!今天进了这道门,以后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能离开我!”
“我发誓,今天进了这道门,以后无论任何情况都不离开你!”
雪灵一点都没有犹豫,发了誓。
锦书愣了几秒钟,情不自禁俯下身要吻她,她立即用力撑开他的身体不依不饶地说:“打开!”
他叹息着只好松开她将书架上那本书拿开,准确地摸到机关启动,书架滑向两边。
雪灵看到门洞一点也没有惊讶,径直走了进去,锦书快走几步拦住她最后挣扎似地说:“老婆,你不会真想住那儿吧?那里是……”
雪灵推开他一直下到底部的门前然后回头看着他:“开门!”
锦书脸色很难看,不情愿地来到门前将手指按在指纹锁上,“滴滴”两声门敞开了。
雪灵与锦书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随着门的打开里面的几个壁灯自动亮了起来,但依旧光线昏暗暧昧。有一面墙上都是雪灵的各个时期偷拍的照片,从大一到近期的,那面墙是个电子显示屏,照片是它的背景布。
雪灵回过头来压抑着卷土重来的焦虑不安,失望地看着锦书:“消失的几年还在偷偷跟拍我?你到底有多变态才能做出这种事!”
锦书把头低下来一只手遮住眼睛,脸上的表情好像吞了什么难吃的东西,硬着头皮尴尬地说:“你听我解释……这不是……”
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解释,而且越描越黑,他根本没有想到今天雪灵气势汹汹来这里是为了找到这个地方,况且他明明记得照片背景换掉了。
当初那家伙离开时,只留下了这些照片,他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舍得删除……
“我……”他搜肠刮肚地为这些照片的存在寻找理由,“那几年我过的并不容易,所以……”
他额头上冷汗涟涟,幸好这一阵她不在家提前把监控画面卸载了,他偷眼看着雪灵,紧张极了,怕她又要离开,如果她执意要走,他能怎么办!
与此同时另一处显示屏前,一个男人看到这一幕异常兴奋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疯狂又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冷俊立体的五官因为举止怪异显得有些扭曲,他边笑边用拳头锤着桌面,一直笑到眼泪流出来,笑到上气不接下气。
有一瞬间,看着屏幕中的俩个人他有些恍惚,随即慢慢平静下来,拂去眼角的泪,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呼出,用一种尘埃落定的语气说:“千雪灵,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