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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跟着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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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凌煊接到了冯师父的电话:“凌煊吗,我外甥小宇这几天要过来看我,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你有时间吗?”

    他们约定了周六去武馆见面,凌煊将信息发给了雪灵。

    过了一会儿,雪灵回复:知道了。但没有说她要不要来,凌煊觉得有些奇怪。

    周六那天,方锦书居然跟雪灵一起出现了,他很自然地揽着她的腰,那肢体语言处处显示着他们之间的亲昵程度。

    雪灵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似乎又清瘦了些。凌煊对于她的短发形象觉得眼前一亮,但他没有在她脸上过多停留。

    方锦书冲着他点了个头,嚣张的瞪视中难以掩饰一种恨意让他不由寻味。

    他们一起来到冯师父办公室的时候,里面背对着门看向窗外的一个男人成为几个人目光中的焦点。

    他穿着宽松垂感很好的灰蓝色衬衫,袖子挽起,黑色的束脚裤黑色马丁靴,头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一只手插在裤兜里。

    冯师父看到方锦书也来了,不由一愣,随即向他们打着招呼:“你们都来了,太好了!我来介绍一下。”

    他也注意到,雪灵居然剪了短发,她有一阵儿没来了,不过他认为她早该剪了。

    焦宇辰转过身来,简洁利落的穿着已经气质不凡,本人显得比照片瘦得多也更帅,看上去是一个低调但不容忽视的人,眉眼间冷淡叛逆的气质倒真有几分像雪灵,他犀利的目光直接锁定在千雪灵身上,房间里其他人好像都不存在。

    方锦书看到他表情有点复杂,特别是看到雪灵与他旁若无人的对望时显得非常不快。他听说雪灵要来见焦宇辰的时候,马上想起雪灵曾问过他认不认识这个人,因此执意要跟她一起来见他。

    凌煊第一时间观察了几个人的表情,他对焦宇辰看向雪灵的目光也并不意外。

    冯师父也注意到几个各怀心事的年轻人,相比之下还算雪灵最正常。“这是我外甥焦宇辰!”

    “小宇,这是雪……”

    “我知道!”焦宇辰打断他,定定地看着雪灵,“我认识。”

    “我没见过你。”雪灵说,她走到焦宇辰面前,抬头仔细端详着他,他跟照片上的气质还是有些差别的,照片很可能是艺术表达,本人才是鲜活灵动的,特别是那双眼睛,雪灵与他对视之后,眼中显出一丝凌乱。

    焦宇辰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可是很早就认识你了!你小时候在舅舅这里学习跆拳道的时候我就认识你。”

    雪灵收回凌乱的眼神,强装镇定,凌煊对这种微小的细节非常注意。他断定雪灵想起了什么。

    焦宇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雪灵接着说:“你不记得了?我们是有过一段交集的,那时候武馆还不在现在这个地方……”

    他顿了顿似乎在等待雪灵的反应再决定是否往下说。

    那是几岁?雪灵从6岁开始就在冯师父那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习跆拳道,有时候在那里不好好学会偷偷溜出去玩……

    一个阴暗无比的场景就此突如其来地在大脑中闪现,她面前的焦宇辰一下子跟场景中的某个小孩重合了……

    “你跟着我干嘛!”她听到自己小时候的声音,眼前的回忆片段也极其逼真,“我警告你,再跟着我,就对你不客气!”

    然后,小男孩惊恐的叫声此起彼伏……

    她那时做了什么……她轻抚着胸口觉得有些恶心、呼吸困难,就在她即将晕过去的时候,焦宇辰及时抱住了她。

    方锦书还没有反应过来,焦宇辰已经打横抱起雪灵大步往外跑,边跑边冲后面的人喊:“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先带她去楼上的诊所。”

    方锦书惊得张大了嘴巴,边打电话边追在他后面。

    “你把她放下来!”方锦书冲焦宇辰大喊,有种他把雪灵抢走了的不安感。

    冯师父有些蒙,只好跟在他们后面。凌煊也非常震惊,他感到焦宇辰与雪灵绝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

    焦宇辰轻车熟路地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相通的另一个大厦按了电梯按扭,电梯厢刚好就在这个楼层,立即打开门,他进去以后赶紧按了诊所楼层的按钮,电梯在锦书他们走到跟前的时候关上门上行了。

    雪灵还有意识,挣扎着要下去。

    焦宇辰俯在她耳朵边轻轻地问:“你想起来了?”

    “你放开我!”雪灵忍着剧烈的头疼,声音都有些颤抖。

    焦宇辰笑了,轻轻放下她。

    这时候,突然“咣”的一声响,电梯停了下来,里面黑了,似乎停电了。雪灵吓了一跳,本能地退到边缘离焦宇辰尽可能远的地方。

    对面传来焦宇辰的轻笑声,与“影子”如出一辙:“你如果不费尽心思地挖坑,何至于走到这一步?有些记忆本来就应该埋起来,是你自己挖出来的,这可不怪我!”

    “你们……你们……一直在一起长大?”雪灵的声音充满了慌乱与不安。

    焦宇辰一大步来到她身边:“我们?没有什么我们,只有我!”

    “我明白了……原来都是因为我……我还以为……”

    雪灵脑子乱了,似乎有很多记忆碎片像被打破的储蓄罐般一股脑四散飞舞。

    焦宇辰脸上露出几分冷笑,趁机继续逼近她直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办法生活在你周围,关注着你,你应该有感觉的吧?即使从没有面对面过,可你不是普通人呐!结果做梦也想不到,方锦书把你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小女生,你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更可笑的是,他可以轻而易举的骗过你!你知道我多失望吗!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焦宇辰!”雪灵抓住了他的手,“我对不起你!我小时候对你太残忍了!但是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我可以想办法弥补你!你不要跟他混在一起,他杀人了!”

    焦宇辰反手握住她的手,心跳加速,他还以为自己有多淡定,结果这么年过去还是会对她心软,不见她是对的。

    “怎么弥补?说来听听……”

    “我帮你摆脱他!你的善良不能再被人利用,你如果早点来见我,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早点见你?你正眼都不会看我!你心里只有方锦书!但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跌到了一个陷阱里?”

    他抓住她的双肩厉声说:“你离开方锦书就当是弥补我了!”

    “你真的准备站在他一边?疯了吗!你最好跟我说实话,要不然你就成了他的替死鬼!他根本没安好心,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是陷阱的话,你也在里面啊!”

    “你跟着我干嘛?”焦宇辰没有接她的话,却憋着嗓子装出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小声喊,然后忍不住自己笑了。“现在回头想一下,多可爱的年代?即使你对我那么残忍,但我还是想回去,只不过,我不会那么软弱……”

    “你闭嘴!别说了……”雪灵咬着牙勉强说出几个字,双手抱着头,浑身的冷汗,气息越来越虚弱,身体贴在电梯墙壁上软软地滑坐在地上。

    焦宇辰心里一阵绞痛,叹息着重新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同时鄙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