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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生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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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雪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出院时的背包放在床头柜上。

    她过了一会儿清醒过来想起昨晚是凌煊背着自己离开后山的,这才明白她又回到警队来了。

    她收拾好的时候,外面有女警打开门给她送来了早餐。

    凌煊很早就来了,但他想见雪灵的时候被江叶问拦住了,提醒他已经退出小组了,不能随便见她。

    凌煊只好将带过来的案情分析资料和焦宇辰的口供视频与文字版签字材料都交给了叶问。

    叶问接过来说:“你如果不放心,先去我办公室等吧。焦宇辰口供与她不一致,等下看她怎么说。”

    走过来一个警员对叶问说:“方锦书律师问什么时候能把人带走。”

    叶问头也没抬地说:“告诉她从昨天扣留时间开始48小时,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走了,可以让她见见方锦书,劝他说真话,配合我们把事情调查清楚。”

    又走过来一个女警说:“千雪灵到了。”

    叶问回头看了凌煊一眼,用头点了一下他办公室的方向,让他过去,看到凌煊往那边走,他才摇了摇头往讯问室走去。

    一夜不见,千雪灵苍白又憔悴,少了咄咄逼人的气势,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叶问清了清嗓子语气温柔地问:“还好吧!”

    雪灵的沉思被打断,抬头看到叶问马上站了起来:“我要退出诱捕计划,现在情况变了……”

    叶问听了立马觉得心里堵的慌:“别急,坐下慢慢说……”

    凌煊在叶问的办公室度过了非常焦虑的几个小时,他带着的案件资料怎么也看不进去。

    他数次徘徊于讯问一室门前,但是始终没有见到雪灵和叶问出来。

    反而看到方锦书跟他的律师从走廊经过,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停下来问他:“听说我老婆从你手上跑了?唉,看来我是错怪她了,她对你还真是没什么感情啊。”

    凌煊咬着牙压抑住了愤怒,似有所指地对他说:“方锦书,你已经无所遁形了,以后小心点。”

    方锦书听了眉飞色舞地笑了笑:“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傻子才不懂珍惜,从此后,我会让你们羡慕嫉妒到眼红。”

    凌煊转身回到叶问办公室感觉肺快要气炸了,他不懂叶问怎么能把他放出去,人证物证都齐了还不够吗?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是雪灵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她又在做什么傻事了?

    他觉得口干舌燥的,一想到她就毫无办法。

    方锦书没有跟钟律师离开,他走到报案大厅问一个接警的警员。

    “你好,我想问一下,千雪灵找到了吗?”

    警员抬头看了他一眼:“稍等!”

    他打了个电话小声问:“江组长,方锦书问千雪灵找到没有……嗯,好的!”

    “找到了,她还在配合我们调查,你可以先回家等消息。”

    “还调查什么?你们应该把焦宇辰那家伙抓起来,而不是调查我老婆!”方锦书气愤地喊道。

    钟律师忙制止他继续闹,硬拉着他一直走到停车场。车门打开把他推了上去,然后自己也挤了进去。

    “你傻了吗?自己问题刚解决,还闹什么闹?这一段时间你收敛点吧,免得再惹不必要的麻烦,你母亲就快回来了,如果让她知道你惹这么大件事,你们都不会好过。”

    “阿姨,我不能不管雪灵啊,我得跟她一起回家!”

    “她?你清醒点吧!她现在是杀人嫌犯,你还是想想怎么把婚离了吧!幸好在一起没几天,没孩子、没牵挂!”

    “你说什么呢!”方锦书火了,但他知道不能得罪她,就把排山倒海般的情绪压了下来。

    “我说什么?孩子!我看着你长大的,我没有孩子,把你当自己孩子一样,我做事情所有出发点都是为了保护你。你绝对不能再让千雪灵留在身边。你母亲回来就是要处理这件事,我言尽于此。”

    方锦书紧闭着嘴,没有让自己说出什么冲动的话。他知道她嘴上说的看着你长大的,看着的是谁。

    钟律师不由分说,启动车子送他回家。

    一路无话,他一直在想老女人回来的目的。

    她多半又要来老一套了,好像他们之间如果没有千雪灵就能相安无事似的,还在搞不清楚状况。如果不是她,他就可以早几年过上想要的生活。

    他心里涌上无限的恨意。

    到了家以后,他径直走到后院绕到山脚下杂草丛生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个暗门,他扒开草丛,挪开伪装的绿植,打开门以后一看,果然里面已经空了,只留下了一团捆绳。

    他冷笑了一声,把那里重新伪装好回到家里。

    他走到地下室打开门走了进去,洗了澡之后就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喃喃地自言自语:“你跑哪儿去了?你能藏哪儿呢?你们肯定见过了吧,现在要扮演什么苦命鸳鸯的戏码了吗?”

    他抓起被子,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上面隐隐有雪灵身上的淡香味道,他抱紧了被子就像抱着她一样,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为自己做了些吃的,饱餐以后,他拿起吉他来到花园里坐在秋千上随意弹着,弹着那首雪灵最爱的歌《黑暗中的一束光》。

    脑子里浮现出她的眼神,惊惧、象看着染了瘟疫的人一样的目光,忙不迭地抽回手去,那么厌恶他吗?他苦笑。

    那天她问他:“你知道那家伙做了什么?”

    他对她耳语:“我知道那家伙做了什么!我就是那家伙,你不是连复制了记忆克隆的我都能分辨出来吗?在一起这么久,什么时候是他,什么时候是我,你分得清吗?”

    即使一个吻感觉也不一样吧?他相信她当时已经慌乱到无法思考。他很享受她的慌乱,好像他这辈子等那一刻等了很久很久。

    他看得出来,当她知道自己面临的状况之后有多想杀死他……

    弹着弹着他突然暴躁起来,举起吉他狠狠砸在地上,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它烂得不成样子。

    “即使这样你们也要在一起?我倒要看看,现在作为‘影子’的他,该怎么生存!别以为你们在一起就拥有全世界了,等着看我怎么把你们拆散,让你们也享受一下生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