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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着,他就哄啊。
隔着被子若有若无的低沉嗓音叫她的名字,很轻,又带着蛊惑。
总之他在这种情况下有些急了,脑子里就竟想着那档子事了。
再后来,见她真的有点不想出来,陆飞就委屈了,他一只手扯着被子,另一只手伸进去想把人拉出来,“妞儿,你真不想啊?”
“那你让我亲一口,亲一口也不行吗?”
见她依旧不动,他叹了口气,趴过去附在她耳边,“行了,不逗你了,你头伸出来,别憋坏了。”
倪香掀开被角,露出两只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
两人皆是沉默。
陆飞本来就受不了她这眼神,这会更想欺负她了,心里想着,嘴里却哄她出来。
“真的,不碰你。”
然后倪香就上当了,就在她掀开被子漏出脸的那一瞬间,那人生扑上来抱着她就是一顿狂亲,用着蛮劲,有种要跟她亲到天荒地老的幻觉。
直到隔壁有人敲了下墙,“哥们儿,办事儿轻点成不?我媳妇明早还要上班呢。”
最近张衡似乎脾气不太好,一触即燃,像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要爆炸。
倪香昨晚跟陆飞闹的有些晚了,今早差点没起来,加上陆飞从起床到现在都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早上不情不愿送她过来,在早班车都没怎么搭理她,一直摆着张臭脸。
倪香想起昨晚不让他碰自己时,他吃瘪又委屈的神色,她竟有种想偷笑的冲动。
两人到太阳宫总部的时候,张衡正在棚里骂人,似乎是在拍他下一部新剧的定妆照,那个演员总是管理不好面部表情,拍出来的效果僵硬又敷衍。
张衡的嗓音是出了名的尖锐,骂人的时候双手往腰上一叉,简直像个魔鬼,倪香向来就很怕这人,尤其是在工作的时候,因为拍摄都是在这个棚,她来早了,又怕他把火气撒到自己身上,就拉着陆飞向后躲了躲。
倪香戴着口罩,穿的又很普通,很多工作人员都不认识她,棚里人来人往,没人关注到他们。
“很凶是不是?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张导,张衡。”倪香在一旁小声地跟她说。
这是陆飞第一次看到真人版的张衡,以前都是在娱乐新闻里看到的他,听倪香说这一次拍摄杂志,也是因为张衡,陆飞心里就不是很放心,这也是他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封斯年的人?”
倪香现在对他提封斯年比较敏感,怕他多想,立即提醒说,“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太阳宫旗下的人,包括张衡。”
怕他误会,倪香又加了一句:“张导结婚了,老婆是我朋友,叫巢友儿,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陆飞鼻腔发出一个冷哼,他其实根本不在意她的朋友是谁,环视周围一圈,在确定这里不会出现封斯年的身影后,才勉强放下心来,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去公司了,如果被我知道跟他单独见面,我要你好看!”
倪香马上立正向他举手保证,“绝对不会!”
陆飞这才满意地颔颔首,说完转身就走了,他工作真的挺忙的,看着他的背影,一想到他们昨晚睡在一张床上,倪香的嘴角不由露出了甜蜜的笑。
陆飞昨晚铁定没睡好,今早就因为发现她从他怀里醒来,被他抓住把柄好好‘讽刺’了一顿。
“呦,昨晚一个劲不让我碰,结果等我睡熟就悄悄钻我被窝,倪香,你可真够口是心非的。”这人怕她不认账,还拿手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你以后再口是心非,我就把这张照片打印出来,贴满床头。”
“……”
其实倪香睡觉一向很老实,从来不折腾人,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昨晚睡得地方离他还挺远的,可是怎么数着后就进了他的被窝了呢?
为这事,她奇怪了一早上。
张衡不知何时从她身后探出头,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陆飞颀长笔直的身材立即吸引了张衡,“那是谁?我们公司的模特?”
倪香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看到她这副做作的样子,张衡冷哼一声,脸色比刚刚更臭了,“你每次见我的表情能不能不要表现的那么直白?我能吃了你?”
倪香说不会时差一点就点头了,幸好是摇头,不然以张衡那小心眼的性格,一定会要她好看。
张衡剧组的工作人员拍完定妆照就撤了,换她去化妆间化妆,这一天过的很平静,倪香也知道封斯年每天有多忙,所以压根就没想到会在公司碰到他,直到陆飞下班来接她回家。
倪香拍了一整天杂志广告,她有点肩周炎,右肩又酸又痛,正跟同事说这话,手机大震,看到陆飞的消息后,立即收拾了东西从棚里出来,远远就看到他正在八楼的露台上向下看风景,单手插兜,有种遗世独立漠然气质。
她勾了勾唇,伸手从兜里摸出一只口罩走过去踮起脚尖给他戴上。
“你怎么上来了?”她问。
陆飞有些不适应戴口罩,想伸手取下来,她没让,“不能上来?我就想看看你这一天跟谁在一起。”
倪香笑,“能能能,你天天上来我也不介意,问题是外面有门禁啊,这你都行?”
陆飞瞪她,牵着她的手往电梯里走,“我跟外卖员进来的!”
“哈哈哈……”
陆飞伸手轻轻撕掉她眼皮上的假睫毛,吐出一个字,“丑。”
“我丑?”
“睫毛!”陆飞恶狠狠地看着她说。
“你今天脾气很大啊。”
“要想让我脾气好点,今晚乖一点?嗯?”陆飞坏笑着。
倪香是谁啊,压根不上他的当,按了一楼键,低头扣起了指甲玩,就是不接他话。
陆飞伸手一把勾住她的腰,俯下身就要亲她,“妞儿,你没良心!”
他的手很大,故意用力捏了把她的腰,那是倪香特敏感的一部位,惹得她一个劲地笑着向后躲,“别,别亲。”细长的手指向他身后,“有监控。”
陆飞顺着她的视线扭头望过去,看到摄像头,他冷嗤一声,突然脱掉外套,在倪香没反应过来之前,用衣服罩住两人,扯下口罩,勾着她的腰弯下腰就是一顿深吻。
顶层。
总裁办公室。
助理小秦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此刻他恨不得自己变成空气不存在。
眼看着画面里的两人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时,叮的一声响,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人分开。
“封总。”小秦艰难地发出一个音,提醒道:“一会还约了季总吃饭,时间快到了……”
封斯年闭上眼,修长的手指用了揉了揉眉心,他合上电脑,嗓音沙哑到不行,“去,通知安保部,把公司今天从早到晚所有的监控视频都格式化删除,务必。”
“是,封总。”
封斯年靠在座椅里,面色清冷,挥了挥手,“今晚的饭局帮我取消,你出去吧。”
助理小秦看到总裁这副样子,欲言又止,最后终究是什么也没说,默默退了出去,转身带上门时,却看到封斯年抬手用力一挥,办公桌的烟灰缸被他用力扫落在地上,很多碎渣子哗啦啦地往地上崩落。
里面巨大的破坏声让门口的两个助理吓了一大跳,目光看向小秦,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小秦摇头,正要离开身后又是哗啦几声巨响,所有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一下。
小秦心想:倪小姐胆子真大,竟敢在封总眼皮底下做这样的事。
这下要遭。
……
两人回到家,陆飞扔下钥匙转身就往卫生间走,倪香放下包,环视客厅一圈,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家里似乎有人,还来不及多想,陆飞勾着她的腰往卧室走,一边走还一边跟人打电话。
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陆飞笑了,“爷就是身体好,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生病。”
听到这话,倪香瞪了他一眼,“能不能别乌鸦嘴?”
闫绍听到她的声音,吓一跳,“嚯?我没听错?谁的声音?”
陆飞扬唇,答他,“是你嫂子。”说着,就把手机塞给了倪香,顺道给她解释,“闫绍打来的,说是感冒了,在美国看不起病。”
倪香诧异这个点闫绍会打来电话,问起他的病情,那人似乎是很久没跟国人聊过天,说起话来有点滔滔不绝。权当陆飞是诉苦对象,讲了一大堆他在美国做服务生的一些琐事,一会哭丧着怪客人给的小费太少,一会美滋滋地说昨晚碰到个喝多的客人,还收了对方接近一百美刀的小费。
倪香跟陆飞两人对视,默默换算成人民币,心里也不由为他高兴,“很棒了。”
陆飞换上家居服,听到这话微微侧头,对着手机说:“闫绍,你也有为钱较劲的一天。”
“切,站着说话不要疼,不计较不行啊,美国这边服务生工资很低的,全靠小费续命。”
“我没有医保,在美国这边看病简直是天价,早上逼得我差点去卖血。”
这个话题让倪香和陆飞皆是一静,他很不想让倪香再想起不开心的事,就匆忙跟对面的人告别,“行了,我明天给你寄一些国外买不到的感冒药过去,你发个地址给我。”
挂了电话,倪香的心情明显是被闫绍影响到了。
“闫绍好可怜啊。”她真情实感地说。
他脱了鞋,捞着她的腰往床上拖,两人倒在大床上,脸贴脸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可怜?”陆飞冷哼一声,“你以为他辍学去美国是为了什么?他老爹的那份财产怎么着也得分他一半,他就是现在吃点苦头,以后有他好日子过,你与其可怜他,倒不如多可怜可怜我?”
话音落,倪香立即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撇撇嘴,小声:“你有什么好可怜的。”
陆飞微微抬起头,侧脸看她,“我可怜的地方多了去了,说出来怕你心疼到掉眼泪。”
“切。”倪香枕着他的手臂,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伸手抱住他的腰,“你说,我才不会哭。”
“要是哭了怎么办?”陆飞不给她回答的时间,“哭了就让我为所欲为?”大掌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倪香按住,脸红了几个度,“臭流氓!”
其实陆飞倒没觉得自己有多可怜,顶多是丢人,大学四年,他因为学费的事没少躲着他班主任走,每次因为学费凑不齐,他路过办公室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走的很快,生怕从里面出来个人拦住他让交学费。
“不过凑齐学费去交的时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仿佛脖子上的千斤顶一下没有了,一身轻松。”
“所幸,都过去了。”
陆飞其实是个不愿意回忆过去的人,在他的世界里,在他没有变好之前,以前发生过的一切,都是灰色的,是他不愿触碰的地带。
陆飞从回忆里回神,奇怪半响没听到她的动静,低头垂眸,看到趴在自己胸前的人安静地像只猫,一动也不动。
大掌抬起她的下巴,这人竟哭成了泪人,眼珠子吧嗒吧嗒掉在他下巴上,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原来你这么惨啊?”
陆飞下意识想否认其实也没那么惨,可看到她充满怜爱的眼神,顿时有些上头,他心思重,一心想着怎么把她骗上床,就顺杆往上爬,说是啊是啊,我太可怜了。
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顺势要亲下去,结果被倪香侧脸躲开了,陆飞反应快,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心想今儿个晚上务必把事给办了,刚解开腰带,客厅里传来一阵巨响,他还没什么反应,倪香一把推开他从床上坐起来,“你听。”
陆飞专心致志低头研究她身上的扣子怎么解,压根没听清她说了什么。手刚碰到那根带,被倪香一巴掌拍开,她推了下他的肩膀,“我刚就觉得不对劲,你出去看看,咱家是不是进贼了?”
……
昨天高阳搬走时就说隔壁要住进来人,但两人都把这事给忘了个干净,以至于差点把这对情侣当做贼给抓了。
更没想到的事,住进来的这对情侣他们之前在H市的医院里见过一面。
因为范友珊之前帮倪香在医院暂时照看过陆飞,所以她对这个醒来的租客十分友好,两个女生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
农泰荣看着跟陆飞应该差不了几岁,长得年轻,头发很短,左侧头发做了刻痕剪,刻着一个小S的字幕,应该是他对象名字的缩写字母,穿着也很时尚,左耳上戴着一颗很闪的耳钉,造型非常酷。
陆飞给他递了支烟,两人走到露台上聊天。
泰荣和范友珊都是H市人,因为家里人反对,他们就辞了工作一路私奔到北城,她男朋友是做乐队的,说是北城发展好,准备来这里闯一闯,但奈何身上银子不够,才来了他们这地儿。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们。”范友珊笑着说,“以后就是室友了,我们多多关照!”
男人们一根烟吸完,泰荣推门进来,拉范友珊从沙发上起来,“行了,时间不早了别打扰人小两口休息,有什么话明儿个再聊,咱俩继续收拾收拾床就睡觉,我要困死了。”
范友珊本来还想跟倪香俩两句,但她男朋友似乎挺强势的,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硬生生扛起她的腰将人抱进了屋里,用力甩上门。
陆飞洗漱出来,见倪香坐在沙发上皱眉,他乐了,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倪香的视线移向范友珊房间的门,她小声对他控诉道:“她男朋友好像挺凶的……”
陆飞拍了拍她的脑袋,不以为意,同样低声回她:“少管闲事,快去洗漱,睡觉了。”
其实陆飞对范友珊这两口子印象还挺深刻的,上次他胃出血住院,隔壁病床上的人应该是范友珊的家人,她母亲逼迫她跟口中的穷光蛋断联系的人,应该就是刚刚的农泰荣。
即使身体很累了,倪香今晚却有些睡不着,她翻了个身,在黑暗中找到陆飞的轮廓,她低声:“你睡着了吗?”
陆飞睁开眼,“没有。”
“我也没有。”
他顿时坏笑,翻身面对她,手微微一探就伸进她的被窝去摸她的身体,“爷有办法能让你快速睡着。”
倪香按住他的手,一本正经地八卦:“范姐她明年就三十了,比他男朋友整整大八岁嗳。”
陆飞一脸漠然,没什么表情,“你想说什么?”
“我感觉她男朋友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他对她好凶啊,范姐为了他私奔到北城,可我似乎看不出他有多喜欢范姐。”
“你最近是不是看什么言情小说了?竟瞎想,两人搭伙过日子,哪有十全十美天天眼里冒星星的?更何况人家都认识五六年了,你纯粹是想多了。”
倪香一时语塞,“可我的直觉告诉我……”
她正组织语言说着这事,隔壁突然传来弹簧床吱呀吱呀的声响,紧接着倪香清晰地听到了女人低.吟的享受声。
听着这一系列有节奏‘怪异’的声音,倪香整个人像被雷劈,打傻地僵硬地躺在床上,“呃……”
上过生理课的人,都应该明白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好尴尬……
陆飞倒没她反应这么大,就突然发出一声笑,他支起头,借着月光找到害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倪香,“你听,他们关系这不是挺好的。”
“……”
似乎,隔壁的声音又激烈了些?
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陆飞贱兮兮地坏笑,“妞儿,你说的对,他是挺凶的。”他附身,若有若无地嗓音蛊惑着她的神智。
“我比他更‘凶’,想不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