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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晨光刺破薄雾,天色将亮未亮之时,一辆马车在夯土大道上疾驰,迎着朝阳向东而去。
“驾,驾你娘的,驾驾驾!”
穿山甲坐在驾驶位上,充当临时车夫,小脸上满是幽怨,不停地咕哝。
谢钰坐在副驾位,闭目感受着一路地颠簸,忍不住骂道:“你特么会不会开车?一路都在找凹凸不平的路面走。”
正经妖谁会开车啊……穿山甲白了他一眼,小爪子勒了勒马缰,又找了一个凹凸不平的泥坑激射而去,颠得马车一阵飞起。
“颠死你个LSP,居然看上了人类女子!”穿山甲斜了眼谢钰,又扫了眼身后马车,满脸都是讥讽之色。
“开你的车,废话少说!”谢钰瞪了它一眼,又缓缓闭上双眼。
他不想解释什么,因为解释再多也只是浪费口水。跟一只妖兽说女人有多好无异于对牛弹琴,就好像对对正经男人说母猪很性感是一个道理。
“渣男,你对得起蛇精夫人吗?”穿山甲不依不饶,满脸愤愤不平:“你们刚才是不是在温泉里交配?你以为小爷睡着了,其实我……”
“啪!”
谢钰一巴掌拍来,将穿山甲拍得原地打转。
粗俗,那能叫交配吗?
那叫深入交流,知根知底!
谢钰暗骂了两句,不觉得又想起了一个时辰前的旖旎风光。
那笔直修长的双腿,那温润如玉的肌肤,那丰硕饱满的玉碗……
唉,有点后悔啊!
对方会不会认为我是个萎君子?
谢钰悻悻地向身后马车看去……
车内,风欣儿将一人一兽的对话听在耳里,不由得会心一笑。
“娘亲,你和那贱民做了什么?”怀里的孩子抬起头,面色冰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有泪花闪动。
风欣儿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娘亲,你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你不觉得羞耻吗?”孩子坐起身,瞪着风欣儿怒吼,他的的声音因愤怒和羞耻而变得尖利。
“啪!”
风欣儿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瞪着美眸,怒道:“闭嘴,胡言乱语什么?”
“唉!”
这时,谢钰的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进来。
“本座和风夫人之间清清白白,可彰日月!”
谢钰这句话仿佛是说给穿山甲听的,又仿佛是说给那孩子听的,义正言辞,铿锵有力。
……但明显没人信他!
穿山甲淬了他一口,继续寻找凹凸有致的路面行进。
那孩子也愤怒地瞪着马车外谢钰的方向,将手里的佩剑攥了又攥。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咳咳!”风欣儿咳嗽两声,开口打破沉默:“恩公,到了微山城,记得让你的灵兽不要说话,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凭什么?”说话的是穿山甲。
作为一个话唠,不让它说话,比杀了它更难。
“咯咯咯……”风欣儿娇笑道:“城里的灵兽智商低下,是不会说话的,只有护国神兽能说话,所以你是个例外。”
“事出反常即为妖!”
谢钰附和道:“人类对于妖怪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就不用我赘述了吧?”
穿山甲脊背一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嗯,奴家记得皇城里的云骑司就是专门抓妖的,大牢里有三百多种刑法对付妖怪,刀劈斧砍,煎炸煮烹……”
“停!”
穿山甲弱弱地打断狗男女的一唱一和,冷哼到:“别说了,大不了小爷到时候装聋作哑就是了。”
谢钰嘿嘿一笑,转向风欣儿的方向,问道:“夫人可否给我讲讲现在大顺王朝的基本情况,本座一直在闭关修行,对红尘俗世不太了解。”
“自然可以!”马车里传出风欣儿娇柔的声音。
……
马车在夯土路上一阵颠簸,不时还在空中飞跃辗转,让车里的两人惊叫连连。
谢钰在风欣儿口中大致了解了人类社会的大致情况。
目前的世界相对稳定,人类占据了富庶的中原地带,建立了大顺王朝。
大顺建国已经两千多年,经过十二代帝王的开拓、经营,国家幅员辽阔,分为九个州。
但目前受到内忧外患的威胁,风雨飘摇。
大顺东边濒临东海,但常常有妖族余孽入侵;
西南方是巫蛊族的部落,巫蛊族人时常劫掠中原人士的城寨和商队;
西边的西方教看似和善,实则野心勃勃;
北方的原始部落不服教化,长年侵扰边关。
为了对抗边境的各方势力,中央王朝又实行分封制,大大小小分封了十几个诸侯国,拱卫中央王权。
可地方诸侯国纷纷发展壮大,形成了西梁国、北冰域、微山城、南疆城四股超大势力,直接威胁中央王权。
就在不久前,西梁国主萧人意袭杀了顺元帝辛桀,撺掇了中央皇权,西梁大军开进帝都,实行暴力统治,搞得民不聊生。
风欣儿的丈夫因誓死不从楚赵匡,因此获了诛灭九族之罪,全家上下只有他们母子逃了出来。
……
谢钰搜尽枯肠也没找到历史上有一个大顺王朝,唯一一个号称大顺的政权还是个土匪所建,最后被满清灭了,连史学家都不带承认的。
看来是架空世界了,又或者是平行宇宙。
不过这个世界和洪荒世界有些相似,也有三清、天庭、西方教,有域外天魔劫、龙凤量劫、巫妖之战,甚至有女娲造人、大羿射日等神话传说。
不过却没有三皇五帝,也没有尧舜禹汤。
就是不知有没有封神之战,有没有西游的西佛东渐?
……
深秋的白昼相对短暂,太阴星已经爬上云端,与太阳星交相辉映。
日月交辉,星河隐现的黄昏,一辆马车飞奔着驶进了一片残破的小村落。
这村子早已破败,几间茅草屋已经坍塌,尽是残墙断壁,只有一座山神庙尚算完整。
“恩公,要不我们在这山神庙歇息一宿吧?”风欣儿掀起车帘看了眼山神庙,对谢钰柔声说到。
她的面容有些憔悴,看不见什么血色,嘴唇也有些泛紫。
难道是晕车……谢钰没好气地瞥了眼穿山甲,又看向风欣儿道:“可以,不过以后别叫我恩公了,叫我谢钰就好。”
谢钰一边说话,一边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清秀俊美的脸庞,看得风欣儿双眼一呆。
惊艳的神色一闪即逝,风欣儿笑道:“都听恩公……不,都听谢大哥的。”
这就谢大哥了啊……谢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露出一个风度翩翩的笑容。
“咳咳!”穿山甲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这样走走停停的,还要多久才能到达微山城啊?”
穿山甲感觉很郁闷,谢钰明明是只会飞的大妖王,偏偏要学人家坐马车,也不知有何居心?
不对,狼子野心很明显……穿山甲扫了眼这对狗男女,勒住马缰,让马儿停了下来。
谢钰牵着风欣儿的手腕,将她扶下马车,顺便给她度送了一些灵气过去。
风欣儿得到谢钰的滋润,脸色红润了不少,晕车的针状有所缓解。
“辰儿,快下车休息一下。”风欣儿伸手去接儿子。
那不过五六岁的孩子拍开她的纤纤细手,傲娇地从马车另一边跳了下去。
他狠狠地剜了眼穿山甲,突然蹲在地上哇哇哇地呕吐起来。
看来这一路的颠簸没让他少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