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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楼下面不远处有几家大排档,其中有一家的酸菜鱼煮得不错,尽管老板娘用心良苦地给她的店取了一个大众化的店名,可办公室的那帮人还是习惯叫它酸菜鱼。我和二丫坐在小店里,点了一大盘的酸菜鱼。说实话,我并不认同这家店的口味,但二丫喜欢,所以我也强迫自己喜欢,还经常自我安慰,不管啥东西,习以为常后就觉得它好。
我们各自喝了一口酸辣的鱼汤,二丫突然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酸菜鱼?”
我静静地望着她,啥也没说,用心地倾听。
二丫悠悠叹了口气:“为了纪念一个朋友,她叫小珍。我来这几个月,也就有几个月没吃到她亲手做的酸菜鱼了。”
原来每一个喜欢背后都有一个故事,二丫喜欢酸菜鱼是因为小珍,我喜欢它是为了迎合二丫,或许有一天,也会有人因为我而喜欢酸菜鱼吧。
二丫继续叙述着:“我和小珍是最好的朋友,除了男朋友,我们可以分享一切。她喜欢做菜,最拿手的就是酸菜鱼,最正宗的四川口味,是跟某人学的。”二丫顿了顿,似乎不愿想起某人,“她可照顾我了,因为我工作起来很疯狂,没日没夜的,她老是找各种理由把我骗到她家去给我加餐。其实我心里明白她对我很好,所以傻呵呵的照单全收。”
她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话锋一转:“人活着总要有几个朋友,很多事也需要大家一起分担。说吧,今天啥事让你这么失态,开会时老是走神。有啥事不妨开诚布公地说出来,让我们一起面对。”
我一阵头晕目眩,拐弯抹角地就为了追问这个。我不愿意撒谎,可是照顾熊艳这件事又很难解释,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其实也没啥事,是你多心了。你看着我纯洁的眼睛,也可以感受一下我善良火热的心灵,手不要缩回去啊,你自己来摸也行啊。”
“讨厌!”二丫嗔到,“公众场合,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我顺藤摸瓜地道:“是不是非公众场合就可以……”
二丫忽然发怒了:“你越来越过分了!好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知道,项目正在关键时刻,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变数。你好自为之!”
我看着二丫拂袖而去的背影愣住了,她来公司几个月了,以前也曾经开很多的玩笑,她第一次这么生气。一直以来,二丫都是给人爽朗大方热情宽容的印象,作为管理层的空降兵,她很快融入这个团队,她拼命三郎般的敬业精神也赢得公司每个人的敬佩。我反省自己或许这次有点过分,但她这么丢面子我很难堪啊。
更麻烦的是现在一跟顶头上司的关系弄僵了,照顾熊艳的任务就变得复杂起来,估计那几天很难过吧。
我看着这一大盘几乎没动过的酸菜鱼,决定把所有的麻烦放到该头疼的时候去想,先专心对付这顿饭,把温饱问题解决好,才有精神面对一切。一个惊喜的声音在小店的门口炸响:“杨浩中,一个人在这儿吃酸菜鱼,也不叫我一下啊。”话声刚落,对面的椅子上多了一个女孩,恰好坐在二丫刚刚坐过的地方。
对面的女孩叫方腊梅,现在是公司的文员,有着山区女孩的热情与率直。出来打工没多久,虽然很多东西都不懂,但是她的勤奋与善良,却让人愿意帮助她,包容她。她漫无心机的个性,也让大家和她相处时非常随意而轻松。就像今天她在餐馆这样咋呼呼地乱喊,我却根本没法和她计较。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腊梅毫不客气地取来筷子,夹起一块鱼片往嘴里送。品尝完鱼片,她咂咂嘴:“味道还凑合。老板,帮我盛碗米饭。”她转头看了看我,“不对,来两碗。”
我笑笑:“腊梅,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绝活,两个碗,你同时怎么吃啊,表演看看?”
她愤然道:“这碗饭我是帮你叫的呀,你不吃,好,我就这个碗吃一口,那个碗吃一口,你就没得吃啦。”
我哑然道:“还是你厉害。我有一个问题,每次大家一起吃饭时,你都吃得挺多,但是为什么身材还那么好?有没有什么秘诀?”腊梅长得温润,身材丰满,尤其是胸部,按照几个的鉴定,属于“呼之欲出”型。可能是长期劳动的缘故,她一点都不胖,反而有种健康丰满的匀称,和城市女孩那种病态的纤瘦完全不同。
腊梅得意地笑道:“本姑娘的身材天生的,怎么吃都不会胖。再说了,这里吃饭的碗也那么小,吃不了多少,我又不好意思老叫老板跑来跑去地帮我盛饭。”
我笑道:“对啊,如果让你敞开吃,估计老板啥也干不了,就专门帮你盛饭了。”
她生气道:“我听出来了,你在拐着弯地骂我饭桶。哼,不就是蹭你一顿饭吗,至于这么损我吗?”
我连忙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啊腊梅,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误会了,你别生气了。这样吧,我改天专门请你吃顿大餐,好不好?”她笑了:“大餐哦,不许反悔!”
“只要你不生气就好,呵呵,我们的腊梅哪是这么小气的人啊,对不对?”
“算你了解我,呵呵。”
我想起二丫,压低声音对腊梅说道:“腊梅,顺便帮我一个忙,二丫今天好像有点不开心,你去陪她聊聊天逛逛街吧?”
“我经常陪二丫姐聊天逛街啊。是不是你今天惹她生气了?”
我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哪儿敢惹她啊,她不修理我都不错了。”
腊梅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在追二丫姐。嘻嘻。”
我继续否认:“也没有啦。”
她笑道:“行了,别解释了。我们办公室最近不是流行一句名言吗,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放心了,我会帮你的。你们俩还真是一对哦。”女人好像天生对做媒这件事非常热衷,一碰到这种事就兴奋地不得了。
腊梅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二丫姐长得漂亮,人又能干,谁能娶到她,真是一辈子的福气。她对人又好,乐于助人。我笨手笨脚的,她教了我好多东西。二丫姐可会照顾人了,上次我生病,是她送我去看医生,帮我买药。这么好的女孩,一定要找一个好男人来疼她的。虽然你的条件也不咋的,不过也凑合,要追她就赶紧追,否则就没你啥事了。”
我失笑道:“谢谢腊梅妹妹这么瞧得起我,你说二丫姐现在有男朋友吗?”
她眼睛睁得圆圆的:“当然没有,我亲口问过她的。如果她有男朋友,我还会支持你去追她?真是的,笨死了。不过,有时候二丫姐偷偷跑到阳台接电话,我估计还有人追她,不过二丫姐眼光高,估计没瞧上,你还是有机会的。”
“你现在和二丫姐住在一起,对她比较了解。能不能告诉我二丫比较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打破沙锅问到底。
她侧过头想了想:“对了,二丫姐最喜欢穿裙子。她的衣柜里全是各种各样漂亮的裙子,至于她不喜欢的,我就不知道了。她脾气很好,很少生气。”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不过,你帮我追二丫姐的事最好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二丫。二丫姐是领导嘛,这些事传出去会影响她的威信。”
她笑道:“嘻嘻,你是怕二丫姐拒绝你,自己没面子吧,哈哈。好吧,这事儿我暂时替你保密,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哦。”
“那当然,吃完了,我帮你买冰激凌。”
我根本没指望腊梅的大嘴巴能把这件事保密多久,不过倒也无所谓,多一个渠道了解二丫,也不是一件坏事。至于是否开始追二丫,这个还要看彼此的缘分,不过肯定是熊艳离开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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