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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钟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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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睡过后,钟云烟喊来小六儿教他识几个字,顺便考考他算学。

    林玉也在一旁陪着,他自个趴在书桌一角写写画画。

    突然听外院有人大力地敲门,钟云烟对着两人道:“你们回房去,插好门,任何动静不要出来。”

    钟六郎和林玉见钟云烟神情严肃,也没多问什么,听话地走了出去。

    两人刚走没一会儿,徐映雪便进来说道:“四娘,外头有人找,说是你家里的人。”

    “来了几个?”钟云烟问道。

    “来了三人,有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一位老阿公,还有位看着三四十岁的姨。”徐映雪回道。

    “难怪没撒起泼来,原是搬来了救兵。”钟云烟轻笑一声,起身道:“走,去迎迎。”

    来到外院门口,钟云烟便见着了三位来客。

    一位正是原主的大姨钟青书,穿着身棉质青衫,倒有些教书先生的样子。

    一位是原主的祖父钟袁氏,钟祖母年轻时一心念书,生女较晚,钟青书今年虽才三十七岁,钟袁氏今年却已六十有五。

    这袁氏虽看着一脸皱纹,但身子骨倒还不错。

    两人如今一左一右站在一旁,正中间则站着一位拄着拐杖、年约七旬的老妇人。

    这老妇人如今乃十里村钟家的族长,也是十里村的小地主,家有良田上百亩,在族中辈分很高,钟祖母在时,还要喊其一声'姨母'。

    三人站在她家门口,那钟袁氏和钟青书的眼睛一个劲地往她院子里瞟,见她出来后,视线直直地打量她,满脸的诧异。

    倒是那钟族长自持身份,稳稳地站在那儿,只暗暗打量了钟云烟几眼,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却闪烁着精光。

    钟云烟知道这位钟家族长,虽无功名,却是个老童生。

    一双眼睛因着常年读书,如今视力不太好了,但却不是那眼拙心也拙之人。

    她只扫一眼便垂下眸子,冲那老妇人躬身行了一礼,关切道:“太姨婆,您老怎亲自来了?快请进来。”

    那钟族长见钟云烟对她还算尊重,点头应了声,才抬步走了进来,钟云烟忙上前去扶。

    钟族长被钟云烟扶着胳膊,便更放心了些,不由说道:“四娘,你搬到这县里安了家,倒也不知通知族人一声,难道是怕族亲惦记上你家不成?”

    “四娘,你哪来的银钱买这样好的宅子?还买了下人?”钟袁氏一边打量着这院子,一边跟着问道。

    他可打听到了,这四娘也不知哪里弄来的银钱,如今不仅买了这样好的宅子,还买了县里最好的酒肆!

    虽说他家也是青砖瓦房,但跟四娘的房子铺子一比,那简直像猪窝了。

    还有这院子里的下人,他都没有下人服侍呢!

    这般想着,钟袁氏满眼的算计。

    钟云烟也未理他,只看向族长苦笑:“太姨婆,您这话实在是诛晚辈的心,晚辈怎会是那等忘本之人?四娘实在是有苦难言啊。”

    钟族长看向钟云烟,故作疑惑道:“你有什么苦,倒是说来听听。”

    钟云烟叹了口气:“前些时候,我二哥被大姨卖给了牙公,我呢,又被大姨打破了头,差些没去了阎王殿,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家里又没钱买米下锅,我这家里头也没个长辈做主,我一小丫头能怎么办?逼不得已出来碰碰运气,谁知许是大难不死,这才有了后福,教我在这县里头遇到了贵人,我这可不是刚在县里头安顿下来,还没来得及告诉您老一声吗。”

    钟族长闻言面色有些尴尬。

    钟云烟的二哥被卖,还被钟青书打伤了的事,她不是没听说,可她却没出面管。

    不是管不了,而是今年钟云英考中了童生,还要去参加院试,如今云英那孩子是族中最有希望考中功名之人,她是看在云英的面上不想管。

    这会儿听着钟云烟的话,她总觉这四娘在明里暗里讽刺她。

    人落难时族里没人出面管,如今人发达了,倒有脸怪起人忘本了。

    她不由再次打量钟云烟两眼,心想这孩子当真是变化大了些,倒没小时候那般好糊弄。

    倒是钟袁氏闻言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这是得了哪位贵人的眼?在哪儿发达了?”

    钟云烟仍未理会他,把人带到客厅,抬手请钟族长坐在了主位上。

    又看向钟袁氏和钟青书,笑道:“阿爷和大姨也请坐吧。”

    钟袁氏虽不满钟云烟不回他的话,可见钟云烟这会儿还挺老实,不由轻蔑地“哼”了一声,这才一旁坐了下来。

    钟青书也摆出长辈的架子,坐在了族长的下首,她正想开口说话,却被钟云烟打断。

    “映雪,去上些茶来。”钟云烟对着身后的徐映雪吩咐了一声,旋即也坐到了钟青书对面。

    钟袁氏顿时皱起眉,斥道:“四娘如今是越发不知礼数了,长辈都在这儿,哪有你这晚辈坐的份?”

    钟云烟抬眼扫了他一下,又看向族长,笑道:“太姨婆,您好不容易来趟县里,可要留我家里吃顿饭,也让晚辈尽尽孝心,我一会儿便让人打些好酒,再买些好菜来。”

    钟族长闻言瞪了那钟袁氏一眼,暗道这老夫郎忒不懂事,今儿是有事上门求人,又在人家家里,还摆个甚么臭架子。

    又看向钟云烟,神情凝重:“四娘,我今儿来找你,可不是惦记着你一口酒菜的。”

    钟云烟明知故问:“那太姨婆是还有旁的事儿?”

    钟族长看向她,语气责怪:“我也不跟你打那哑谜了,我听青书说了,你去县衙告了状,还准备把家里的事儿捅到学政大人那处去,想断了云英丫头的前程?”

    钟云烟一脸惊讶地看向钟青书:“大姨,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钟青书顿时冷哼一声:“不是你自个说的?你大姨夫和你堂哥堂弟,都亲眼看到你去了那县衙!”

    钟云烟垂下眸子:“我是去了那县衙,可我不是去告状的,只是那知县娘子召我去说说闲话的。”

    钟族长闻言看向她:“你与那冯知县还有交情?”

    钟云烟并未回答,只道:“太姨婆,既然你们来是问我这事的,我便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钟族长按耐下心思,点点头:“四娘心里怎么想的,直说便是。”

    “当初祖母过世,留下的家产全被大姨得了去,我娘没得到半分好处,就连阿爷分给我娘的那小破院和两亩地,也未看到房地契,我娘差不离是被净身赶出户的。”

    “以往阿爷和大姨如何苛待我娘,如何虐待我爹,如何卖掉我二哥,又如何差些打死我,村里的人也都看在眼里。”

    钟青书闻言恼羞成怒:“那你便要毁了你大姐的前程?”

    钟族长瞪向她:“你听四娘把话说完!”

    钟青书只好把一肚子话憋回去。

    钟云烟垂下眸子,淡淡道:“太姨婆,我知道当初你偏帮大姨,也是为了整个家族考量,可阿爷和大姨未免太过得寸进尺!真是把我一家当作奴隶牲畜对待了,我爹想打便打,想骂便骂,我二哥想卖便卖,连着我都想要打死,她们这是想要我二房一家绝了后不成!倘若祖母还在世,怎会允许她们干出这等事!”

    钟袁氏和钟青书听着脸色一阵青白。

    钟族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沉默半响,钟族长才好言劝道:“四娘,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怨气,但咱乡下人家,哪有人大户人家念书容易,多是倾尽全族之力供养出一个读书人的。你阿爷和大姨卖你二哥,还出手伤人是不对,我已经骂过她们了,可云英眼下正是关键时候,你若是这时毁了她,你祖母在天之灵便能安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