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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紫一下子不敢再造次了。
她心里对白氏还是很害怕的。只得回屋去和秦姨娘哭诉。
秦姨娘怒道:“你这丫头,怎么到关键时候就这么软弱可欺呢?闹,咱们必须闹,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要我说,这婚事其实也还不错,可是要是咱们不闹的话,你只是一名庶女,陪嫁能有多少呢,以后姜家的钱财也就和你没关系了,借着这个机会,好好闹一场,把后半辈子的钱都赚足了。”
秦姨娘下定决心:“你就去找大太太闹,我去找你父亲闹,这可是咱们最后的机会了。但只记住一点,你也别把这亲事弄黄了,毕竟尤家比姜家可有钱多了,你去了吃香的喝辣的,有你好的呢。那傅严是好,可咱也没这命不是。”
姜雨紫从自己姨娘这里拿定了主意,便立时跑到了白氏屋子里求见。
白氏这些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自从她发现庆嬷嬷其实是在姜雨青身边,且极有可能是姜雨青派人救下的,她的心里便十分的焦虑。她担心自己对静姨娘做的事情被姜雨青发现,更担心姜雨青的实力越来越大,有机会有朝一日来报复自己。
她是个喜欢未雨绸缪的人,也非常不喜欢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
显然的,姜雨青嫁入傅家,以后作为姜雨橙左膀右臂的设想不能实现了。非但如此,自己还得不断打压姜雨青,时时刻刻防备着她。而姜雨紫呢,作为制约或者说刺激姜雨青的能力又实在是不足,放在姜家不过是颗废子罢了。要把她嫁出去容易,可是要是这颗废子利用起来可不那么简单。
白氏正头疼不已,齐嬷嬷给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原来齐嬷嬷的儿子在姜家的铺子里做掌柜,正刚上尤家太太的丫鬟们出来买胭脂。齐嬷嬷的儿子齐大勇很会做生意,对这些大客户十分熟悉,惯常会聊上几句家长里短。
其中一名丫鬟抱怨道:“咱们尤老太爷风光了一辈子,临老就这么点念想也没法实现,也实在是可怜。大太太也愁的跟什么似的,最近气不打一处来,老是嫌这嫌那的,齐掌柜您可得给选那上好的胭脂,免得我回去挨骂!”
齐大勇一边应承着一边笑道:“尤老太爷在咱们京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儿子争气也就罢了,三个孙子也是个顶个的人中龙凤,还能有什么满足不了的呢?”
那大丫鬟叹口气道:“哎,别的想要都能要到,可这子嗣上的问题还得靠老天爷啊。我们尤二公子本事最像尤老太爷的,尤老太爷也最看重这个孙子,偏偏这孙媳妇都娶了两年了,肚子也不见动静。尤老太爷眼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宫里的太医给瞧了,说是可能也就这一两年的事儿了。老太爷倒是不怕死,就是看不见最爱的重孙子,心里难受着呢。”
齐大勇笑道:“这也是迂腐了。尤二少奶奶若是一时不能生,难道就没有旁的妾室给尤二公子生孩子吗?那不也是尤家子嗣吗?”
那大丫鬟笑了:“你这掌柜的倒是和我们大太太想到一块儿了,可是我们大太太心气高着呢,便是庶子也不愿意让那上不了台面的人来生,想着找个可靠人家的小姐来做贵妾。这就有些难了,真正好人家的小姐,也不愿意来做妾不是。尤老太爷身体每况愈下,催得大太太愈发紧了,所以尤大太太着急着呢!”
齐大勇本来没把这些当回事,结果回去和自家亲娘聊天的时候,眼见齐嬷嬷是眼冒精光,饭都没吃就扔下筷子跑白氏屋里去了。
白氏听了也自是非常地激动。
这可不就是给姜雨紫量身定做的亲事吗?
姜雨青已经不可能再作为姜雨橙的左膀右臂了。若是姜雨青在傅家得势,那八成傅家和自己也就成了敌人。
而尤家呢,他们这个家族虽然比不上傅家得势,可是好就好在尤家正在盛头上,是敬王府一等一的红人。若是姜雨紫能够嫁到尤家,即使只是妾室,也能帮帮姜雨橙,更何况,姜雨紫可比姜雨青好控制多了。
白氏当机立断,赶忙便和姜成杰去商量,两夫妻在对待姜雨橙的婚事上自是一致的,白氏又去找了姜老太太。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姜雨紫是如何陷害姜雨青在雨夜跌倒,如何在生日宴上让姜雨青中毒,一五一十说了个遍。
姜老太太本来就有些怀疑姜雨紫,如今听白氏这么一说,自然又信了八九分。待她听到白氏要将姜雨紫嫁给尤家做妾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没那么反对。
嫁给尤家做妾,确实是不体面的,可一来姜家可以得到实际利益,二来她现在也非常厌恶姜雨紫这个孙女,遂说了一句:“婚姻大事,原本是父母做主,我这个老婆子哪管得着。”
白氏心中大喜,她知道李氏对姜雨紫向来也是不上心的,她去游说了几句,承诺把姜家的几个铺子交给李氏管理,这事儿就轻而易举的成了。
至于姜雨紫的父亲姜成非吗,他在家的时间本来就有限,只听妻子说了一句便点头答应了。他也把不得李氏能多管着铺子给他多些零用钱呢!
白氏只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就将姜家的人全部说服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怎么去和尤家沟通了。
她和尤家本来不太熟,但幸亏在给姜雨青和姜雨紫的生日宴上,和尤家的二太太说过几句话,如今便借着回礼生日宴的名义给尤家二太太捎去了话。
这对尤家来说可是天大的喜讯,毕竟似姜家这般的人家,一般来说,即便是庶女也不会给人做妾的。尤二太太赶紧把这消息告诉了尤大太太,谁知尤大太太觉得自己儿子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人中龙凤,在想起姜雨紫的相貌后,有些不太乐意。
事情一时陷入了胶着。
白氏岂是容易轻易妥协的人,她立即给尤家回信儿,说姜雨紫会带着两名美丽的通房丫鬟一同过去。话说到这里就很明显了,也就是说,若是姜雨紫不能生,还有通房丫鬟呢,等于是买一赠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