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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队人马彼此纠缠在一起,谁也不能再突出去。战马纠缠在一起再也不能冲锋反而成为累赘,好多狼兵纷纷下马步战,瓦剌人吃了小亏也有人开始下马,可下了马怎么可能还是狼兵的对手。本是两支骑军却在步骑混战,河对岸的瓦剌人也开始沿河北上想找浅滩处渡河。
这些狼兵一个寨子里出来的都编进一个部队,身边死的不是兄弟就是发小。一个个发狂般的给自己兄弟报仇,发红的眼睛里闪动着泪水,夏瑄不知自己是该愧疚还是该高兴。
一个壮汉抱着一个十几岁的脸庞痛哭不已,然后猛的拿起战刀步行撞翻了几匹瓦剌人的战马,被射了十几箭才轰然倒地。
一个胡子半白的老兵把腰上的木牌取下交给身后的年轻人就朝战团最中间冲去,那里是他们的瓦氏夫人。
狼兵们战刀崩碎了就随手捡起一把兵器,没有兵器就纵马跃起扑倒一个瓦剌人,用拳头用牙齿。
夏瑄带着亲卫也对着战团中心冲去,一连砍死了三个瓦剌人,他们看到夏瑄骑的白马格外出众,纷纷朝夏瑄靠拢,一根套马绳套在了夏瑄的脖子上,夏瑄被惯性拽倒在地,眼前一阵发黑,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一把汉剑从夏瑄眼前闪过,绿衣斩断了绳索把夏瑄扶起来,夏瑄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曾经给了绿衣一把汉剑一件贴身的锁子软甲。亲卫们也朝夏瑄靠拢,好几人被瓦剌人射中了胸腹,还好铁叶厚实只是被惯性带倒。
夏瑄舍弃了战马,冲进瓦剌人群中,迎面一匹战马对着冲过来。绿衣用盾挡住了瓦剌人的马刀,夏瑄用战刀砍断两只马腿,摔落下来的瓦剌人还没站起就被乱刀剁碎。
往世学的刀枪剑戟浮现在夏瑄脑海,每做一个动作,每避过一刀,就会有一个招式浮现在脑海顺手使出,仿佛是这个身体在自己杀敌一样。
夏瑄手腕逐渐脱力,步伐越来越沉重,最后几乎是举起刀来用刀的重力来砍在对方身上。瓦剌人更是体力不支,他们缺乏生铁,又不善锻造,马刀看上去和长眉尖刀一般厚薄,却会被对砍崩碎。
明军浑身甲胄,他们杀死一个人除非瞅准时机砍到脖子,要不然从胸腹划过只能留下一道白痕,要费力的劈砍,把甲胄的铁叶崩碎才能砍进去。
连续几日见血,这些狼兵也不是救太孙那次杀一百多个瓦剌人就要阵亡三百人的菜鸟了。都防着对方的马刀,瞅准时间仗着长柄眉间刀的长度和锋利把对方的马刀对砍崩断,再一刀砍死。两军从辰时打到午时,臂膀早已举不起来,可还是发着狠,鏖战越久,剩下的人越少,夏瑄的心也越来越沉重,不知为什么越是这样夏瑄越是笑,笑的比哭还难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瑄在瓦剌人脸上看到了惊恐。是吗?你们也会害怕?
原来你们也会害怕,也会握刀的手抖,遇到比你们更狠的也会逃跑。
别跑啊,你们跑了,我找谁报仇?我手下四千步军死了一千多,骑军今天又死两千,你让我下次被绑到瓦氏的山寨怎么去见他们?他们问起我他们的儿子兄弟去哪了,你让我拿谁的脸回答?
不用夏瑄说,能动的都朝瓦剌人追去,夏瑄终于看到了瓦氏,头盔不知道去了哪里,身上的甲胄也破破烂烂的却还是冲在第一个,周围的亲卫都披散着昨日刚在河边洗过今日就染血粘在一起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夏瑄一声口哨唤来了照夜玉狮子,一把拉过绿衣坐在后边也带着亲卫追击而去。
弩失都在随行的民夫辎重车里,一路而来就带了30根箭矢也在刚才射尽,狼兵们就拿着投矛几乎是贴着瓦剌人投了过去,还有箭的瓦剌人也转身还击,两队人马一逃一追却首尾相连像是一队。
远处又传来马蹄轰鸣声还有几声尖锐的响箭,狼兵们停了下来,瓦剌人又逃了百米也站住。
完了,是那剩下的三千瓦剌人渡过河过来了,原来他们不是逃,是和那3000人汇合。
不对!远处那队骑兵怕是有万人,马哈木终于聚拢了残兵和鞑靼那里的四万人吗?
瓦氏过来了夏瑄身旁,“夏瑄,快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不用走了,你没听到吗?那是响箭,瓦剌人已经在召集他们的人了。这里是草原,咱们没地方跑了。让弟兄们分散跑吧,能活一个是一个,这次是真的没希望了,我不该狂妄到带着五千人就来瀚海。若是再给我机会,我定要带着十万骑兵北征。”
“夏瑄,你快看!他们打起来了。”
夏瑄朝瓦剌人看去,那边人马耸动,想要逃走。可一队骑兵更快,已经穿插到了狼兵和瓦剌人中间,明明只有三百步的距离,却摆起了环形骑射阵。(骑兵围成圆,逆时针旋转,转到敌人面前时就放箭,之所以不站在那一起射是因为射箭很耗体力,射一箭之后往往会歇一会再射下一箭)
原来是鞑靼人啊,不知道看在朱棣的面子上他们会不会放府军前卫走,毕竟双方现在还是盟友,一起打瓦剌人,只不过他们一个人都没出就是了,现在瓦剌人败了,他们倒是出来捡便宜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们在那边打着,府军前卫回去了原来的战场,清点人数之后4500剩下了2400人。两个百户所在远处观望回报战况,剩下的人割首级,把那些逃跑的瓦剌女子追回来。把同胞的尸体放在马背上,拿起他们身上的木牌,略一擦拭装进怀里。
没多久,百余骑鞑靼骑兵策马而至,后边跟着看不到边的鞑靼骑兵。
夏瑄带着那个会蒙古语的千户和瓦氏上前,
“我乃鞑靼部可汗,科尔沁部孛儿只斤*阿岱台吉。你们这群南人好大的胆子,敢跑到这里来劫掠。”
“以前我们来的少了,以后我们多来几次,你们就习惯了。”
阿岱汗拔刀色厉内敛,“你想死吗?你们这点人还不够我填牙缝。”
我也上前,“我部早已飞鸽传书,我大明皇帝可还没回去呢?怎么?不去痛打瓦剌落水狗,想和明军会猎吗?”
“你只是阿鲁台立的傀儡罢了?黄金家族血脉?呵,你还不够格。”
阿岱汗面露狰狞,看来夏瑄是说到了他的痛处,他的女人从身后拉住了他,低语一阵那阿岱汗就冷静了下来。
“你们走吧,下次我会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做酒杯。”
夏瑄用一句广西语对后边狼兵喊道,“兄弟们,鞑靼可汗怂了,回家!带着所有死去的兄弟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