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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莫白挥斩，再度斩掉一名敌人的脑袋。
他双目血红，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个人，打了多长时间了。
他只知道，出剑，出剑，再出剑。
铁剑已经被砍断了几十把，他的一双手都不受控制的不断发抖。
遍体鳞伤的他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但敌人却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袭来，无边无际。
像是烧不尽的野草，源源不断。
夏宇来了。
带着大夏王朝最精锐的军队，御驾亲征。
他如记忆中那般神勇，睥睨四方。
但奇怪的是，敌军当中竟也出现了一个那般强悍的人物，与夏宇拼杀。
杀了一个，结果还有另一个。
杀之不尽，灭之不绝！
最终，夏宇也喋血长空，被钉在城墙上，万剑穿心而过。
带来的援军也面临着相同的境遇，全军覆没，一个活口都没能留下。
身后守护着的小城，更是无一活口，满城死寂，血腥滔天！
............
“也对，这又不是真实的世界，怎么可能杀的完呢？”
莫白忽然间回过了神，不由苦笑了起来。
这天阶还真是够邪门的。
即便他早知道其中的套路，甚至做足了准备，心知肚明，却还是不知不觉的中了招。
直戳内心最深处的那片区域。
隐藏的再深也没用，会被挖掘出来，以最真实，最绝望的方式展现出来。
就在此时，眼前的黑暗忽然一阵扭曲。
幼年的夏诗雅出现在了面前。
她被五花大绑着扔在地上，似乎成为了俘虏。
惊恐绝望的目光投来，她好像拼了命的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任何声音出现。
周围仿佛聚集了无数的敌人。
人影绰绰，形形色色猖狂、嘲讽、放肆，如无数柄利剑，刺痛着莫白伤痕累累的心房。
“呵呵，好一个天阶，当真是不可小觑啊。”
“但你们不该制造出这样的画面，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因为我不允许！”
莫白重新站了起来，冰冷的目光中透露着无边的杀意。
先前冷却下去的战意重新迸发出来，如火山喷发般，一发不可收拾。
而他油尽灯枯的身体，竟然也神奇的开始恢复，速度非常之快，眨眼间便再次充盈起来，只觉有用不完的力量。
而在他的身边，却是有着一个个模糊的虚影出现，与他并肩作战。
模糊的身影越来越多，很快便形成了一支军队的规模，但却依旧没有停下。
就仿佛无限宇宙的滋生，一经开始，再也无法遏止了。
仔细看去，那些模糊的身影原来都是那些早已在战斗中死去的人。
此时，他们化作英灵，重新归来，站在了战场之上，要与敌人再次搏杀！
“杀！”
莫白冷冽的大喝一声，抄起一旁的长剑，再度陷入了杀戮当中。
只不过，这次他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身边有无数模糊的身影，跟随他一起杀敌。
而且这些身影越来越多，犹如鬼魅一般无限衍生。
没过多长时间，莫白这边的人数甚至已经与敌人达到了势均力敌的地步！
“你没事吧。”
杀光了面前的几十人之后，莫白来到了夏诗雅的身边，脸上带着怜惜的笑容，将她扶了起来。
松绑之后，夏诗雅的眼泪顿时稀里哗啦的落了下来，扑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莫白抚着她柔软的脊背，安慰的说道：“怎么会呢，有我在这里，谁也不能伤害你。”
“这可是你......额？”
夏诗雅慢慢离开莫白的怀抱，低头看了看，却发现一截剑尖从她身体正中刺了出来。
“你怎么......”
“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够多了，缅怀往事也是需要有限度的。”
莫白摇了摇头，冷漠的将长剑抽出来。
而夏诗雅则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眼中充满了迷茫，身体却逐渐变得虚幻，最终消散在了空气中。
随着她的消散，周围的一切也成片成片的破碎、消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对于眼前的变故，莫白没有任何反应，平静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此时，黑暗当中忽然传来一道宏大的声音。
“试炼者莫白，通关第一阶，奖神通碎片一块！”
声音响起的同时，莫白的手上没有任何预兆的多出了一个残缺的古怪印记。
莫白微微一笑。
他知道，这就是天阶最大的好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