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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
尽管知道不合时宜，但陈阳还是追问道。
“陈美琪。”
显然再次说出这个名字，让小丑痛苦无比。
他抱着头，双手用力的抓着本就凌乱不堪的蓝色卷发。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一直死不掉么？”
小丑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语速也逐渐加快。
“因为我们六个人，吞噬了她！是她在不断的催化着我们的细胞，生长和分裂！”
“这怎么可能！”
对于小丑冲着自己大吼，陈阳并没有动怒，反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此刻脑子飞速的运转，‘陈美琪’这个名字，并没有出现在猪头男列举的四人名单中，而此刻他也不能断定小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更重要的是，在他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任何有关这个女孩的记忆，更别提有过‘吞噬’对方的行为。
“我们···吃了她？”
尽管有些不确信，但陈阳还是说了出来，也许是他的记忆还有些许偏差，谨慎的他并没有排除这个可能性。
“不，他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法，而且吃人这种行为，不仅不会激活基因链条，反而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或许是刚才的情绪宣泄了出来，小丑再度恢复了平静。
“你应该记得，我们都经历了一段‘空白期’。”
小丑抬头看了陈阳一眼，平静的说道。
“是的，那是试验前的准备。”
关于‘空白期’的记忆，陈阳从笔记本和会议中都有获取到。
在‘空白期’里，他们被拒绝食用任何食物，整整一个星期都是依靠营养液吊着，被困在特制的水冷舱里。
“那时候的营养液，就是用她做的。”
小丑再次抛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什么！”
陈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话。
“蛋白质占人体重量的20%左右，是组成一切人体细胞、组织的重要部分，机体的所有行为都离不开蛋白质的参与，最重要的是它与生命现象本身有关。”
或许是为了让陈阳更加清楚，小丑的这段解释说的很慢，声音很也很轻。
“他抽取了她体内的全部蛋白质，并且破解了全部的四级结构，将她作为了打破链接羧基和氨基的肽键，成为了我们进化的钥匙。”
小丑说到这里，全身便忍不住的颤抖，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这种方法是他研究出来的，并且也是他告诉父亲的。
这是他第一项独立完成的研究，得到了‘父亲’的赞扬，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成果会害死那个一直默默喜欢着的女孩。
尤其是剥离的方法，是活体剥离！
想到这里，小丑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和悔恨了，他突然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飞刀，趁着陈阳不注意，朝着自己的脖子刺去。
“你干什么！”
陈阳见此赶忙阻拦，他看得出对方有多痛苦，可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更不能换回那个女孩的命。
“你以为你真的死的掉么？看看那边！”
陈阳指向电梯里那堆正在蠕动的烂肉，继续说道。
“就算你变成了那样，你还是能恢复如初，你以为你就能解脱么？”
‘咣当’一声，刀子掉落在地上，勃颈处喷溅的血液溅了两人满身都是，小丑的嘴角扬起了无奈的笑。
“连死都做不到么？”
眼神之中充满了绝望，小丑喃喃自语道。
“如果你觉得死就能赎罪，你当然可以死，只是现在你成了这副模样，不仅死不了而且再一次恢复意识之后，你又会陷入更加的自责之中，这难道是你想要的么？”
陈阳大声的呵斥道。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紧紧的攥住陈阳的手，小丑咬着牙，期待能从陈阳口中得到答案。
“猪头男，或许就是你父亲，被我挑断了手脚筋，留在了上一层。”
“他并不像我们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或许能从他口中问出办法，只不过我现在还有些问题没有搞清楚，等我得到答案了，我陪你一起去找他。”
“在这之前，我需要你的帮助！”
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陈阳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
沉默了许久，小丑最终点了点头。
“你休息一下，等你恢复了，我们就出发去下一层。”
陈阳不再理会小丑，捡起地上的飞刀，回到了电梯之中。
地上那堆烂掉的腐肉，此刻不仅大致恢复出人的形状，甚至能隐约看到有白色的骨骼正在形成。
“还真是怪物。”
这一次陈阳并没有再将其剁成烂肉，只是用刀子在上面深深的划了几下，减缓了它的恢复速度。
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陈阳有自己的考量，现在还没有到最合适的时机。
“走吧！”
尽管脖颈上的伤口很深，但也只不过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再次恢复如初，而且小丑整个人的感觉也好似迎来了一次新生，不仅仅局限在身体上。
“从现在起，我们也算是初步建立了伙伴关系，你希望我叫你小丑，还是叫你冯亮？”
想到又一次的跟小丑建立同盟，陈阳觉得有些好笑，看着并肩站立的小丑，半开玩笑说道。
“小丑，冯亮已经死了。”
小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相比陈阳的一脸轻松，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并不好笑。
“OK。”
见对方没什么性质，陈阳便也不再说话，它轻轻挑了下眉毛，将手指放在了红色的按钮上，长长的按了下去。
电梯开始缓缓移动，发出了极为难听的摩擦声，红色和绿色的光芒来回交织，笼罩在两人身上。
“一会儿我们要面对的家伙很难缠，希望你能听我的安排。”
对于如果搞定戏子，陈阳早已经有了计划，此时有了小丑的加入，只会让这件事变得更加容易，因此他只简单的交代了几句细节。
“嗯。”
小丑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示异议。
“咣当”一声，这是电梯到达的提示。
“准备！”
随着陈阳的这句话出口，两人都紧紧的攥住了手中的匕首，并且将身体压的极低。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走廊中的景象，让两人足足愣了几秒，手中原本握紧的匕首，也因此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