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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坐下吧，瞧你紧张的样子，这不是听得到么？”
那两名先前在小黑屋内给冯天仇做测试的研究员，此刻正透过蛋壳形状的透明玻璃，观看着中间两人。
“不用了，谢谢。”
那名有些紧张的研究员，拒绝了对方递来的咖啡，他讲耳机放在耳边，生怕错过了重要的信息。
“真没有生活啊！”
感慨了一句，显得有些自讨没趣。
戴眼镜的研究员讲咖啡杯放在桌上，同样的开始监听屋内两人的谈话。
只不过他的样子显得十分轻松惬意，不仅享用着咖啡，还用手指捏起盘中的果点，时不时发出咯嘣的咀嚼声。
“小声点！”
对方低声呵斥，显然因为刚才的一句没有听清，显得有些不悦。
“得嘞，你慢慢听，我走了。”
那人摇了摇头，也有些动怒，转身离去。
相比监控室里的两人，处于白色密室中的二人，气氛和谐了许多。
二人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有时候是陈美琪在讲自己的事，而其他时候则是冯天仇在诉说过往。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攀谈了许久，或许是觉得时机对了，陈美琪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如果我的回答是，我想，你会怎么看？”
冯天仇似乎也一直在等待对方的提问，轻笑一声后，回应道。
“总是有缘故的，我们虽然不是一届的，但我从教授哪里听到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陈美琪显然不会相信这套说辞，即便她很清楚，冯天仇在前几次的测试中，表现出了强烈的反社会人格，但她更愿意相信，那是他有意做出的选择。
“那个老头子啊，早知道该把他一起带走的。”
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狠话，但说道老头子三个字时，他的眼中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高光。
“档案显示，你跟那五个人并没有交集。”
陈美琪回想起关于被冯天仇杀人案的档案。
其中记录了五起凶杀案。
第一起是发生在实验室，冯天仇将对方杀死之后，用化学试剂将其融化。
第二起发生在深夜郊外的马路，冯天仇将一人对方反复碾压，最后逃逸。
第三起发生在医院里，冯天仇给一名医护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将其放进了太平间的冷库。
第四起发生在一次参访，冯天仇将那么女记者杀死并分尸，掩藏在采访地半个月之久。
第五起发生在一家屠宰场，冯天仇将对方迷晕之后，采用外科手术的办法，将对方的手脚位置互换，最后折磨致死。
“人总是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陈美琪回忆的同时，冯天仇却更像是在回味，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涸的下唇。
“因为你改过名字？”
陈美琪很快否认了自己的观点，即便冯天仇曾经修改过名字，但这同样也是需要记录进档案的，不可能有遗漏。
当然，不排除另一种可能，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冯天仇。
伴随着这个答案，陈美琪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身体不自觉的往后缩了一下。
她之所以能有恃无恐的坐在冯天仇对面，是因为她相信老教授的结论，可如果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老教师所说的那个人，那么……
“你好像猜到了什么，不妨讲出来听听。”
冯天仇笑着眯了眯眼，语气并没有产生任何变化，反而听上去比之前更轻柔了。
“你不是他。”
陈美琪有些害怕，强忍心中的慌张，一字一句道。
“错了一半。”
冯天仇并没有如陈美琪所想的那样，突然暴起杀人，反而继续提示道。
“应该说他不是我。”
伴随着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冯天仇开始讲述起另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我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从小没有父亲，只有一个做j女的母亲。”
“她并不在乎我，甚至可能都不知道我是她跟谁生的。”
“相比起她周正的容貌，我很丑，丑到我自己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她的儿子。”
“她每天都会带不同的男人回家，当着我的面，毫不避讳的做那些龌龊的事。”
“完事之后，她总会打我，而且下手很重，每次反而是那些瓢客看不过眼来阻止她。”
“为了逃避挨打，我每天总会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然后对着镜子，给自己讲故事。”
“当然，我看的书都是我偷来的，我一直书店的老板是个老眼昏花的家伙，毕竟我偷了十多年书，他都没有发现，直到有一次我偶然路过，才知道他的视力极好，甚至可以看见十几米外，路人掉出口袋的硬币，然后偷偷走过去用脚踩住。”
“我十四岁那年母亲死了，应该是艾滋病，很庆幸，我从十岁开始就没有依赖过她，否则也会被她传染。”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天才，没错是真的自己认为，毕竟过目不忘这种事情，世上很少见吧？”
“十七岁那年，书店的老头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去找另一个老头。”
“就这样，我进入了全国最顶尖的大学，获得了最优的资源和培养。”
“不过我并不觉得生活有什么变化，毕竟我根本不在意那些生活的细枝末节，只不过书店的老头却不这么认为，他说我的人生从此变得不一样了还说我要从头开始转变，并且给了我一个户籍申请表。”
“那一天，我才知道，他也姓冯，我问他是不是我的父亲，他却说自己不是那种人。”
“十八岁大一的暑假，我回去找他，并且带上了填好的户籍申请表，可被人告知他死了。”
“直觉告诉我，他的死很蹊跷，我打电话问老头子，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只说他死前希望我能够好好上学。”
“那天是我的生日，我递交了户籍申请表，并且将自己改名为冯天仇。”
“随后的几年，我在学业的间隙，开始借助各方面饭资源，调查书店老头的死因，最终被我查到了。”
“了解真相的那天，我觉得我的身体里，好像出现了另一个人，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邪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