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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兹眯起眼睛等待着光芒收缩。
而当视觉恢复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扇巨大的白色门扉。
「这是……?」
萝兹嘟囔道。
「正在打开……?」
门扉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慢慢打开。
不可思议的景象。
「难道说……圣域对其做出了回应吗……?」
宁尔松呆然的低语着。
「圣域做出回应……?」
「如你所知,今天是一年一度、圣域之门开启的日子」
「可我听说圣域之门是在圣教会里啊」
「没错,确实是在圣教会中。可是门不只有一扇,圣域会根据敲门者而改变门的种类,拒绝之门、召集之门、以及欢迎之门……不过具体是哪一种,就只有进去以后才能知道」
宁尔松紧盯着门扉回答了萝兹的问题。
「如此一来『女神的试炼』已经无法继续进行了。让观众们散场吧」
负责接受宁尔松指示的人开始引导观众们离开,来宾们也开始按顺序退场。
在此期间、门也在慢慢打开。
「不准任何人接近大门!」
宁尔松下达了新的指示。
当门打开到足以容一人通过时,萝兹她们也被指名了。
「也请几位尽早退场吧」
宁尔松这么说道。
那个瞬间、萝兹拔出剑来。与此同时、阿蕾克西雅也拔出了剑,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
「发生了什么……!?」
宁尔松惊慌失措,环视一圈周围后,不知何时周围已被黑色的集团给包围了。甚至连萝兹与阿蕾克西雅直到事发前也没有察觉到她们的气息。
「虽然很抱歉、不过在门关闭前,还得请你们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
耳边响起了宛如铃铛轻鸣般悦耳的声音。
在那里的是一名着装与众不同的女性。
「你们这些家伙……难道是『ShadowGarden』!?」
在黑衣集团中、唯有她身着如礼裙般的长袍,优雅地踱步向门走去。
她的视线只有一瞬看向了萝兹与阿蕾克西雅。
两人肩膀一震。后背紧靠的僵在了一起。
好强……!
从那道视线中能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她带着仿佛要君临这个夜晚般的压倒性存在感。
虽然对于二人而言,最强的存在的确是Shadow无疑。然而这个女人至少也有着足以够得到Shadow脚跟的实力,她给人的就是那样的感觉。
「艾普西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小姐们、还请做一个好孩子哦」
「了解,阿尔法大人」
「等等!不准进入圣域!」
无视宁尔松的惨叫,被称为阿尔法的女性消失了在光门的深处。
「那就是阿尔法……」
能够听见阿蕾克西雅的低语。
你知道吗!?
虽然萝兹很想这么问但还是忍住了。
「那么、你们做这种事有何目的?」
阿蕾克西雅问道。
「我们只是想请你们在门消失之前乖乖待着而已。不过、宁尔松代理大主教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被称为艾普西隆的、有着丰满身材的女性说道,被指名的宁尔松狼狈了起来。
「你们到底想在圣域做什么?」
「不是要做什么,而是那里有什么。只要乖乖待着的话,我们也不会危害你们」
之后只通过视线牵制住萝兹她们。宛如湖水般通透的美丽眼瞳,没有一丝大意地紧盯着两人。
这个女人也很强。虽然不到阿尔法那种程度,但却有着强者特有的压迫感。
不过、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
「轻举妄动的话,我可不知道这个女人会怎么样哦」
仿佛读到萝兹与阿蕾克西雅的敌意一般,艾普西隆这么说道。
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在那里的是被黑衣女子捉住了的夏目老师。
「对、对不起……」
夏目老师仿佛感到很抱歉似得垂下了眼眸。
「夏目老师……!!」
夏目老师那忍住泪水的姿态,仿佛紧紧捏住了萝兹的胸口。
反击的苗头被掐断了……虽然是这么想的。
「也可以不管她呢」
阿蕾克西雅用只有萝兹听得到的音量说道。
「不可以」
萝兹果断的拒绝了。
「还是不管比较好哦,毕竟那么可疑」
「说不行就是不行」
在二人一问一答期间,圣域之门终于彻底打开,随后开始逐渐闭合了起来。
慢慢的、慢慢的。
黑衣集团不断进入门中,被抓住的夏目老师和宁尔松代理大主教也向门的方向走去。
而萝兹与阿蕾克西雅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幅景象。
没有破绽。
黑衣集团的每个人都很强,并且统率有佳。她们以三人一组的形式跟着前面一组前进即使钻入那微小的空隙,能够很容易想象各组之间相互联协的场景,那是极其洗练的集团活动。
大门正在逐渐闭合。
「不要、别这么粗暴!」
被强硬的押进门中的夏目老师悲声抵抗。
「夏目老师!!」
「我、我没事的,还请不要担心!」
夏目老师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接着就被押进了门里。
萝兹用快哭出来的表情看着这副光景。
「真可疑」
虽然听到了谁的嘟囔可萝兹选择了无视。
最后留下的是艾普西隆和被绑住的宁尔松。
艾普西隆在确认万事无异之后,也正准备带着宁尔松进入门扉。
可由于宁尔松的抵抗,艾普西隆的注意力一瞬间被分散了。
就在那个瞬间。
突然飞身跃下的黑影,挥剑斩向了艾普西隆。
「干得好『处刑者』维诺姆!!」
宁尔松的哄笑声响彻了整个会场。
000
在被强化至极限的集中力下,艾普西隆静静地看着自己被斩的样子。
虽然完全被逮着了空隙,可即使那样也瞬时侧开上半身进行了回避。该说真不愧是她吗。然而、那无意识的行动却酿就了这场悲剧。
艾普西隆的的脑海里,过去的景象就像走马灯那样的开始回放。
曾是精灵千金的自己。被<恶魔凭依>后惨遭国家抛弃、追捕的记忆。
以及、新的人生开始的那一天。
为Shadow所救的那一日,艾普西隆过去所深信的一切都崩塌了,但同时她也找到了新的活下去的意义。
过去艾普西隆的性格非常强势。她从未对自己的优秀产生过怀疑,并以展示自己的优秀面为乐。
事实上,无论是门第、容貌、头脑、还是武艺,她也确实出类拔萃。
自尊心极强,也有着与其自尊心相称的能力。
正因为如此吧。
被<恶魔凭依>的那一天、一切都崩塌的那一刻、最受打击的人是她自己。
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可即使如此又没有去死的勇气。
那一天、拖着日益腐烂的身体走在山间的她的面前,Shadow出现了。
「想要力量吗……?」
他用仿佛来自深渊般的声音发问道。
在艾普西隆朦胧的意识中,还以为是恶魔现身了呢。
但是、她还是渴求了力量。
只要有力量的话,就能向舍弃自己的人复仇了。
残杀致死、让他们后悔。
「那就给你吧……」
随即、甘美的青紫色魔力包住了她。
那光芒、那温暖、时至今日艾普西隆也无法忘却。
总觉得令人有些怀念、那温暖的治愈之光,让艾普西隆不知何时哭了出来。
那日的艾普西隆是那么的弱小、丑陋、难堪。而拯救了那样的她的正是Shadow。
「在虚伪的世界堕入疯狂也无妨。但是、若想了解真实的世界……跟来吧」
艾普西隆追逐着暗影的后背。
失去了一切的自己是那么的丑陋。而拯救了那样丑陋的自己,简直就像是认可了自己的本质一样。
门第什么的并不重要。
美貌也不需要,更没有为能力感到自豪的必要。>>
最为重要的是其他东西。
于是她知晓了世界的真实,与四名前辈相遇,并撤回了前言。
确实、门第不是必须的。不过能力却是必要的。
得意的武艺、仅仅只有倒数第二。
在那之上的是,怎么努力也没有胜算的怪物和完美超人。
引以为傲的头脑、也是倒数第二。
自信心在头脑特化和完美超人的面前,轻而易举的败下了阵来。
综合能力也拼不过完美超人和万金油般的全能型。
这样下去的话艾普西隆毫无立场可言。
然后、比什么都重要的还是美貌。
对于艾普西隆来说长相非常的重要。要问为什么的话,当然是因为敬爱的主人是男性的缘故。
客观的对自己的魅力进行分析,能够预想得到这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仅看容貌的话,艾普西隆完全没有悲观的必要。然而她却有着对于将来的疑虑。毕竟艾普西隆家系的所有女性、身材都很非常纤细平坦。
就像男性会对家系的发根哀叹一样,艾普西隆看着自己家系的身材哀叹了。这样下去的话,将来必定会败北的吧。
正因为如此在与那个相遇的瞬间,艾普西隆受到仿佛电闪雷鸣般的冲击。
史莱姆紧身衣。
她一眼便觉察了其可能性,并被它夺走了心灵。
平时都是一字不落的听取Shadow所说所言的她,唯独那一次完全不顾Shadow的说明双眼直勾勾地定在了史莱姆紧身衣上。
艾普西隆想着。
这个、肯定能隆的起来。
到能够自如的操纵史莱姆紧身衣为止,艾普西隆就连三天都没有用到。
她以制御练习为名目,自那日起便片刻不离的穿着史莱姆紧身衣。一点点的、一点点的隆起。
少许的、不会被怀疑的程度、但毕竟是成长期稍微大胆一点的时候也有。
然而当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她总算注意到了。
质感不够。
史莱姆终究是史莱姆。和真家伙的感触、摇动均有所不同。自那日起艾普西隆便将贝塔视为眼中钉一样的观察着,仅仅数日便以完美的史莱姆制御、再现了其摇动感与触感。
到了这一步、艾普西隆的魔力制御已经登峰造极,就连阿尔法也不得不为之赞叹了。
那之后她便被称作『致密』的艾普西隆,而被大家刮目相看,不过这对她而言已经是怎么样都好的事了。
比起那种事,早已成为艾普西隆日常一环的贝塔观察才更令她战栗。
这家伙、居然又变大了!?
这是战争。天然与人工、毫无仁义可言的战争。
就结果而言,在艾普西隆不顾后果的堆叠下她最终赢得了胜利。无论何时,人类总能打破自然的威胁。
然而、代价确实巨大的。
失去了那仅剩一点的荣耀的那天,艾普西隆看着倒映在镜子中的自己想着。
平衡太差了。
不幸的是、她是那种小个子的纤细体型。
不过为了解决问题,艾普西隆驱使那明晰的头脑找出了答案。
没错、把臀部也隆起来取得平衡吧。
就结果而言,只靠臀部并不足以解决问题。她隆起臀部调整形状,让史莱姆覆盖身体收紧腰部,又用增高长靴让自己看上去足有八头身高。再加上……一一列举的话根本没完没了。
总而言之、她靠着史莱姆紧身衣入手了完美无缺的身材。
而这也全是靠着无懈的努力、不让任何人知道的决心,还有令人愤恨的劲敌的存在。
以及比什么都重要的、对敬爱的主人的这份心意。
艾普西隆的『致密』终究不过是副产物罢了。她真正的力量、是那通过堆叠史莱姆而获得的令人惊愕的物理防御力。
然后、走马灯结束了。
飞身跃下的黑影挥剑而下。
她努力的结晶、被砍到了。
史莱姆紧身衣的、最为柔软的两个部位飞舞在了空中。
这个瞬间、艾普西隆觉醒了。
怎么能在这种地方……
怎么能在这种地方……!
暴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普西隆控制住飞舞在空中的两个部分中的残留魔力,使之维持住其形状。
完美的抑制住了离开身体的魔力,那是任谁看了都会瞠目结舌的绝技。
并同时吸引魔力、使其瞬时回归原位接合在了一起。
这连毫米单位都不容出错的精准制御,以及这瞬时还原的速度——只能用神迹来形容了。
最后再现出摇动的质感。这才是『致密』的艾普西隆。
「干得好『处刑者』维诺姆……啊咧?」
宁尔松再次看向艾普西隆。
本应被斩了的艾普西隆,却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
甚至。
「看到了吗……?」
「诶……?」
这压倒性的魄力又该怎么解释啊——!?
宁尔松的膝盖喀嗒喀嗒的颤抖了起来。
「你有、看到什么吗」
「噫……什、什么也没看到……!」
「你们看到了吗」
艾普西隆向萝兹和阿蕾克西雅发问。她们赶忙左右摇头否定道。
「那就好、过来」
艾普西隆抓住宁尔松的后颈拽了过来。
「噫!还愣着做什么『处刑者』维诺姆!还不快救我!!」
「『处刑者』的话……」
艾普西隆在宁尔松的耳边低语道。
「已经死了哦」
然后、处刑者的脑袋就那样淡淡地落了下来。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艾普西隆就那样拽着宁尔松,走进了快要关上的大门。
大门逐渐合上。
而就在合上前的瞬间、她冲了出去。
「阿蕾克西雅小姐!?」
无视萝兹的制止,阿蕾克西雅窜进了门缝里。
「啊啊、真是的!」
萝兹也快步追了上去,随后大门悄然关上。
然后、再留下淡淡的光辉后便消失了。
000
「咿啊!?」
萝兹落在了某种柔软的东西上。
摇了摇头准备站起来,这才注意到两名少女成了自己的垫背。
「啊、对不起」
「萝兹前辈、能麻烦你尽早起来吗」
「阿蕾克西雅大人、还请不要摸奇怪的地方」
即使被垫在萝兹身下,阿蕾克西雅和夏目也互相瞪视着。
萝兹站起身后,两人瞬时拉开距离背过身去。
是感情不好吗,萝兹稍微有些感伤。
「两位、我觉得吵架不好哦……啊」
说罢、萝兹这才注意到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那里是昏暗、开敞的空间。周围的是全身漆黑的女性。阿尔法、艾普西隆、以及被抓住的宁尔松也在其中。
「那个……就是说」
认识到自己在这种状况下做不了什么,萝兹总之先举起了双手。
露出亲切地笑容、以表示自己并无敌意。
身旁的夏目老师害怕的颤抖着。我得做点什么才行,就在萝兹下定决心的瞬间、阿蕾克西雅快步走上前。
「对不起、我们绊倒摔了一跤。然后前面正好是门呢、我们也没办法啊」
所谓的说服力正是来自堂堂正正的态度。萝兹学到了一件新的事实。
如果摆着一副征服了世界的魔王般自堂堂正正的态度,即使明显是谎言也会让人懒得去吐槽。
呜嗯、就当是那样好了,大家纷纷用那样态度看向阿蕾克西雅。
「老老实实听话的话倒也无所谓。说不定、也该让你们知道的事也不一定」
阿尔法瞥了一眼阿蕾克西雅这么说道。然后就那样下达指示,让黑衣女们分散了开来。
「太好了」阿蕾克西雅小小的摆了个胜利姿势。
然后留在这里的分别有阿尔法、宁尔松、萝兹、阿蕾克西雅、夏目、以及不明真身的黑衣女。她似乎不是艾普西隆的样子。
「做出这种事、到底有何居心?」
被黑衣女拘束着的宁尔松瞪向阿尔法。
阿尔法仿佛在面具后露出了微笑。
「根据传>>
承、英雄奥利维埃曾在此地封印了魔人迪亚波罗斯的左臂」
「那又如何。难不成是来找左臂的吗?」
宁尔松嗤笑道。
「虽然听起来也挺不错……但我们想知道的不是那种事。我们想知道的是迪亚波罗斯教团的事哦」
阿蕾克西雅对迪亚波罗斯教团这个词做出了反应。而萝兹也在一旁侧目目击了、视线变得锐利起来的阿蕾克西雅。
「你指什么……?」
「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回答。所以我们才会来见证。从最初开始的一切、来寻找着被历史的黑暗所埋葬的真相」
阿尔法背过身、踱步向巨大的石像走去。空旷的空间回响着高跟鞋的踢踏声。
「是英雄奥利维埃的石像呢」
阿尔法的发言,令萝兹不禁感到困惑。
「英雄奥利维埃……?可他不是男性吗?」
没错、被阿尔法称作英雄的石像,是一名高举圣剑的女性。美丽的、宛如女武神般闪烁着神圣的光辉。
「我们已经弄清的大部分的事实。只不过还不到确信的程度。无论是历史的真相、还是教团的真正目的、以及……」
阿尔法将手伸向英雄像、然后轻抚了一下脸颊。
「为何英雄奥利维埃与我有着相同面容也是」
说着她回过头来。而戴在脸上的面具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精灵……?」
没人知道那是谁的低语。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为那美貌而屏气凝神,同时也纷纷注意到了。她的脸庞与英雄奥利维埃如出一辙的事实。
「难道说、你这家伙是精灵的……应该已经因为<恶魔凭依>死了才是……」
「果然、你知道呢」
「……!」
宁尔松赶忙闭上嘴巴。
「我等知道<恶魔凭依>的真相。对于想把控秩序的教团来说,想必非常的碍事吧?」
宁尔松低下脑袋什么也没有说。
萝兹对于她们所说的内容完全摸不着头脑。但阿蕾克西雅好像多少理解了一部分。而且阿尔法看上去也不像是在胡言乱语的样子。
具有如此实力的组织、总不可能因为兴趣而从事考古学活动的吧。肯定有着某种、巨大的目的才是。『ShadowGarden』的目的。以及、迪亚波罗斯教团的目的。
浮现在萝兹脑海中的、是之前的学园袭击事件。那个事件应该也并非无关才是。
两个强大的组织一直在暗地里持续着不为人知抗争。这个事实不禁让萝兹为之战栗。
万一、今后他们的斗争愈演愈烈,实在不觉得对此一无所知的国家能够做出对应。
「教団目的不仅仅只是复活魔人这点我们也察觉到了。不过、现阶段还不能确信。所以就带着大家直接来看吧」
阿尔法说罢、向石像注入了魔力。魔力的高腾令大气为之震颤。
「这等魔力、果然是<恶魔凭依>。靠自力觉醒的吗……?」
那非比寻常的魔力量、让萝兹不禁后背发凉。如果当她的目标指向国家时,想要阻止她定将消耗庞大的战力吧。
「过去、这片土地曾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乱。英雄将魔人封印,众多的性命在此牺牲。魔人的魔力、与战士们的魔力形成漩涡,而失去去处的记忆则被那魔力之涡囚禁了起来。这里、是沉睡着古代记忆与魔人怨念的墓地」
石像对魔力做出反应放出光芒。随后浮现出了古代文字,石像也逐渐附上了色彩。
「英雄奥利维埃。我就知道你会回应的」
在那里、出现的是与阿尔法如出一辙的英雄奥利维埃。
「怎么可能……难道说……」
宁尔松的双腿抖了起来。
背对萝兹她们,奥利维埃迈开了步伐。奥利维埃所走道路的前方被光照亮,没过多久便向周围扩散了开来。
「来、让我们开始童话世界的旅行吧」
在被光芒照染的世界中、最后响起的是阿尔法的声音。
000
打倒了紫罗兰小姐后,我以全力冲刺甩掉追兵。慎重起见、在脱离林德布尔穆后便潜入了山中。
待上一会儿已经够了吧,我换回平常的装扮,松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总能蒙混过关了吧。会场内现正谈论着谜之实力者Shadow的话题、从而淡忘区区魔剑士学园龙套的事。
今天忙完一场了,泡温泉后就去睡觉咯。如此想着站起身来的我面前,忽然冒出一扇怪异的门。
山里悬浮着一扇又脏有破旧的门扉。乌黑的斑渍不管怎么看都像干涸的血迹吧。
「这是什么」
岂止是古怪这么简单。甚至就连我也退避三舍。
我转过身去。
「喂」
再掉头。
「骗人的吧」
向后一跳。
「玩真的啊」
门全力地追上我的动作。
即使拉开距离、去往任何方向、百次后空翻加扭身,门都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既然如此,没办法了。
「砍了吧」
我在发声同时拔刀、将其斩断。
然而。
斩断的瞬间便复原了。
我收刀入鞘陷入思索。
不能带着这扇脏污的门回到街上。不论怎样想都太扎眼了。
说到底这扇门到底是什么。四周既没有人的气息,也不太像恶作剧之类。门的背面也是空无一物。
「异世界的任〇门吗」
感觉很是拼命地追上来,也就是说只要我进去就能解决吧。可我现在只想泡完温泉、上床睡觉啊。
我认真地考虑了三十秒左右后,得出了答案。
嘛、算了。赶紧了事吧。
打开略脏的门扉,眼前展开的是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深邃黑暗。千万不要是我进入后瞬间即死的桥段啊,我如此祈求着潜入了黑暗之中。
回过神来,我正身处于石砌的房间内。
很苍凉的房间。一扇门,以及一名四肢被固定在墙上的女性。是紫罗兰小姐。
「呀」
我向她打了声招呼。她看向我这边,吃惊地瞪大了眼。
然后她「……呀」仿效我说道。
「才刚见过呢」
「是呢。难道是你叫我来的吗」
「叫你……?我没有那种打算呢。但是、我很高兴啊」
「我也是」
「我的记忆虽然不完整,不过在我所记得的人之中你确实是最强的。要是我的时代、有你在就好了……」
「不胜荣幸」
「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解地注视我。
「忽然冒出一扇门,一走进去就出现在这里了」
「听得我一头雾水呢」
「我也是啊。顺便问问、你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吗?」
「天晓得呢。我也没有出去过的记忆哦」
「才刚和我交战了一场欸」
「当我发觉时就在那里了。那种事我也是第一次喔。就我所记得的范围内呢」
「是这样吗。真伤脑筋呢」
我歪过脑袋思考着该怎么办。
还好有一扇门,姑且试着前进吧,正当我决定好时,紫罗兰小姐噘起嘴说道。
「在你的面前有一个四肢都被拘束住的美女」
紫罗兰小姐说道。我看向被束缚成十字式的她颔首道。
「的确有呢」
「总而言之、不试着救一下看看吗」
我微微侧头,才意识到多半是我有所误解。
「啊啊、抱歉。我还以为你在修行呢」
「何故」
「我以前就有那样修行过」
我用学园发放的剑摧毁了束缚着紫罗兰小姐的器具,解放了她。并没有使用史莱姆剑。
她一副舒畅的模样伸了个懒腰,看起来总有些令人怀念地露出了微笑。
「谢谢。这大概是时隔千年的自由吧」
「是这样啊」
「只是粗略估计喔。毕竟我也不记得,但最少也有那么久」
她整理着凌乱薄长袍、把亮泽黑发撩到右耳后。看来这就是她的格调。
「那么、我们的目标一致呢」
她一脸淡定地说道。
「呜嗯?」
「我想得到解放,你则想逃出去。没错吧?」
「啊啊、>>
的确没错」
「互相合作吧」
「可以是可以,但你知道出去的办法吗?」
「不知道喔。不过我知道解放的方法。圣域是记忆的牢狱喔。而圣域的中心有一块魔力核。只要将其破坏我就能够得到解放」
「只有你?」
她侧眼看向我,展出淘气的微笑。
「全部一切。你应该也能出去哦」
「圣域不会因此消失?」
「不是挺好吗,就算消失掉。你会困扰吗?」
我在脑海里反思着紫罗兰小姐的问题。
「仔细一想,倒也不会困扰呢。就那样好了」
「说定了呢。我想你也已经注意到使不上魔力了。这里很接近圣域中心。即使想要提炼魔力也会立即被圣域核抽走啊」
「看来是这样呢」
相较于先前的恐怖分子袭击事件,还要更加强力的玩意。一提炼魔力就立即消失不见。虽然尝试着各种方式,但看来还要再耗上一点时间。
「没有问题,对于破坏我还是很在行的」
「啊啦、真靠得住呢。顺带一提,使不上魔力的我就只是一个柔弱的少女哦。而且我早就想被骑士大人保护一次了呢」
她再一次露出了淘气的微笑。那份游刃有余的样子实在看不出像什么柔弱少女。
她像要为我带路似地向前走去,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
「我说、你被解放后会怎样」
我对紫罗兰小姐的背影问道。
「会消失不见呢。毕竟只是记忆嘛」
她并没有回头。
000
出现在门后是清晨的森林,阳光透过树木之间的缝隙倾注而下,被晨露润湿的小草耀耀生辉。
那并非我认识的地方,于是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里是在记忆中哦」
紫罗兰小姐说道。
「你的记忆?」
「我对这里有印象」
这么说着她向前走去,而我则为了不被丢下而跟着她身后。
在寂静的森林中走了一会儿后,视野突然开阔了起来。在朝日倾注的广场之中,有一个小女孩抱膝坐在那里。
那是个黑发的女孩。
「她好像在哭」
「是呢」
我们向着走近女孩的走去。
弯下腰去看她的脸,发现她紫色的瞳孔中正不断地溢出泪水。
「她很像你诶」
「只是像而已」
「她为什么在哭呢」
「不是因为尿床了吗」
这么说着,紫罗兰小姐试图糊弄过去。
女孩依然在无声地抽泣,她的身体有明显的乌青。
「那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如果想继续前进的话,只要结束这段记忆就好」
「也就是说?」
紫罗兰小姐捧起了女孩的脸。
「就算哭也解决不了问题的」
啪的一声打向她的脸。
「真过分」
「这样就好,反正是我自己」
「弄到最后还是承认了啊」
然后世界开始破碎,仿佛碎掉的镜子一样,清晨的森林变得粉碎,消失在了黑暗的深处。
于是周围变成了空荡荡的黑暗。
只见紫罗兰小姐身体悬浮在了在黑暗之中。
「走吧」
「了解」
我们在空无一物的黑暗中,朝着魔力被吸走的方向前进。
除此之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连走路时脚的触感都变得暧昧,上下也感觉分辨不清。我尝试下上下逆向行走,像倒立一样,脚在上,头在下。
能走诶。
紫罗兰小姐半眯眼的看着倒立的我。
「不准偷看裙子哦」
「我看不见啦,放心吧」
这样稍微前进一下之后,我们被茜色的光所包围。
「好痛」
感觉好像要从头部开始掉落、我便马上采取了受身。
「谁让你一直在玩」
紫罗兰小姐俯视着躺在地面的我,将手伸了过来。
「谢谢」
我抓住那冰冷的手站了起来。
这里是被夕阳染红的战场,如血一般赤红的太阳,在地平线上照耀着战场。
「大家都死了呢」
倒下的士兵们掩埋了大地,黑色的血将它的色彩印在这里,一直延续到地平线的尽头。
「走吧」
紫罗兰小姐仿佛知道前进的方向一般不断前进。
尸堆如山。
我们一边踏着尸体,一边在这黄昏的战场上前进。
有朝一日我也想在这种大战场上大闹一番。
走了一会儿便看见在战场的中心有一位染血的少女在那哭泣,我们停在了少女的面前。
即使不看她的脸我也知道她是紫罗兰小姐。
「她又哭了呢」
「毕竟是爱哭鬼呢。把剑借我」
「拿去」
我把剑递给了紫罗兰小姐。
紫罗兰小姐架起剑站在少女面前,她面无表情,看上去就像是把情感赶去了别处一样。
紫罗兰小姐就这样挥下了剑。
那个瞬间,我动了起来。
抱起她的腰向后起跳。
「尸体竟然!」
她好像也察觉到了。
士兵的尸体动了起来并向她斩去,如果我没有突然行动的话,她已经被砍到了。
「圣域在拒绝……真棘手呢」
「就像对病毒起反应的杀毒软件一样?」
我一边踢飞僵尸一边说道。
「我不太懂这个例子呢」
「抱歉、详细的我也不太清楚。话说如果你在这死掉的话会怎样」
「应该会被囚禁在最开始的房间吧」
「那还真麻烦呢。你会使剑吗?」
「也不是不行呢」
「那看来还是我来比较好」
我从紫罗兰小姐那里拿回剑砍向附近的士兵。
虽然能一击两断,不过士兵们仍不断站起来将我们包围。我很快就放弃了歼灭他们,在前方打开一个突破口。
紫罗兰小姐用高跟鞋踩向地上的僵尸。
「没有魔力的话感觉很微妙呢」
「我说过我现在只是个柔弱少女吧。倒是你即使没有魔力也能动呢」
「我也说过吧,没问题的」
我横扫着剑,砍到不断涌来的僵尸。
「因为我从小就能操纵魔力,所以就根据成长改造了身体。将自己的身体改造成最适合战斗的形状,无论是肌肉、神经、骨骼、都操纵魔力促使其生长」
手臂一挥便砍倒三具僵尸,横向过来的攻击就踢飞。
僵尸的行动非常缓慢,只是单纯的数量多,意外的能开无双呢。
「压倒性的强大呢。就像踢飞小孩的大人一样」
「如果能再帅一点就更好了」
「如果有不能使用魔力的人类淘汰赛的话你肯定是冠军呢」
「如果是真的话就太好了」
虽然是这么说,如果长时间战斗的话终究会迎来体力的极限,这延续到地平线的僵尸群,如果没有魔力的话是杀不完的。
一样是那样的话,真想尽情用魔力耍一把帅。
我开始强行突进,就这样刺中了哭泣的少女。
「抱歉呢」
少女从口中吐出血来,我们被僵尸的漩涡吞没,世界再次破碎。
世界粉碎地七零八落的,我们又站在了黑暗的世界中。
「没事吧?」
「托你的福」
我收起剑的同时紫罗兰小姐答道,就这样在黑暗中行走,直到光芒将我们包围。
于是、我们到达了圣域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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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阿蕾克西雅已然立于白色走廊之中。走廊笔直的延伸,看不到尽头。左右排列着如牢房般的铁栅栏房间。
明明没有光源却很敞亮。像是现实、却又好似梦境,就是那样朦胧的空间。
走在最前的奥利维埃再次迈开步伐。阿尔法则跟在其后,稍迟一步阿蕾克西雅她们也跟了上去。
美貌的精灵每走一步都会变得更年幼。不知何时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年幼的奥利维埃就那样穿过铁栅栏,蹲在了牢房里。
「过去、无依无靠的年幼孩子被>>
聚集在了一起」
阿尔法的声音回响在没有尽头的白色走廊。
然后阿尔法走了出去。
不知何时起左右的牢房里纷纷关进了年幼的孩子。男孩、女孩、人类、精灵、兽人、除了年幼以外没有其他的共同点。
「在这里、孩子们成为了某个实验的试验品」
阿尔法在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
牢房内有一个女孩。女孩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似得,在牢里挣扎着。用头砸向地板,挠着石壁,在地上打着滚。
阿尔法再次走了起来。
下一间牢房里关着的、是个满身是血的女孩。然而那血并非全是由自残导致的。因肉体异变而裂开的皮肤正不断滴落着鲜血。
那发黑腐烂的模样、阿蕾克西雅曾经确实见过。
「<恶魔凭依>……」
不知是谁低语道。
「绝大多数的孩子都因无法适应『那个』而死亡」
阿尔法又一次走了出去。
下一间牢里并没有人。留下的就只有、血染的墙壁和地板,以及寻求救赎般伸出的血手印。
阿尔法没有停下、就那样前进着。
牢内重复着那样的光景。痛苦的孩子们、然后静静地死去。
「真过分……」
萝兹捂住嘴哀叹道。阿蕾克西雅在内心也表示赞同。
孩子们的死法都有着一个共同点。女孩的死法都与<恶魔凭依>极其相似,而男孩却都没有被<恶魔凭依>。
「能够适应的、就只有寥寥数名女孩」
然后、阿尔法停了下来。
牢里的是稍微成长了一些的奥利维埃。她没有受伤、也没有痛苦的样子。仅仅只是抱着膝盖、望着牢房的对面。
对面是血染的牢房。下一个瞬间、就像是切换了画面似得,对面的牢房被清扫关进了别的女孩。然后、痛苦、死去。马上又换了别的孩子进来。
年幼的奥利维埃只是静静地眺望着而已。
「为什么、要做这样过分的事……」
萝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为什么呢、宁尔松代理大主教?」
阿尔法转头看向宁尔松。
背过脸沉默了一阵,宁尔松最后还是开口低语道。
「对抗魔人迪亚波罗斯的力量是必要的……」
「这就是教团的说辞。无论真伪如何、奥利维埃确实砍下了魔人迪亚波罗斯的左臂。而奥利维埃只是适应了『那个』的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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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说着走了起来。
「刚才就在说的『那个』究竟是什么?」
对于阿蕾克西雅的疑问,阿尔法一瞬停下了脚步答道。
「迪亚波罗斯细胞。我们是这么称呼它的。为了对抗魔人迪亚波罗斯,他们选择了将迪亚波罗斯的力量据为己用」
「迪亚波罗斯的力量……?并不是童话吗」
「我们也并非亲眼目睹。只是知道历史上是这么记载的而已。想把它当成童话也是你的自由哦」
阿尔法说着再次走起。
「事到如今、也不觉得还有必要去讨论古老传承的真伪。即使是这份记忆,也同样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所谓的记忆会随着时间而褪色。并根据本人的臆想而发生变化」
牢房向后驰去。
空着的牢间渐渐多了起来。奥利维埃成长为了美丽的少女。那脸庞果然与阿尔法非常的相像。
「顺利成长、得到了迪亚波罗斯力量的奥利维埃被交予了一项任务」
「迪亚波罗斯的讨伐吗……」
对于萝兹的疑问阿尔法摇了摇头。
「虽然历史是这么记载的,但根据我们的判断这应该是假的。恐怕、授予奥利维埃的任务其实是、采取新的迪亚波罗斯细胞才是」
「少胡说八道!」
宁尔松怒吼着。涨红脸瞪向阿尔法。黑衣女随之提起宁尔松的衣领,他像只青蛙似得「嗝」惨叫道。
「奥利维埃得到力量后,为何还保持着对教会的顺从。关于这点理由并不明确。但我们推测、奥利维埃是真心盼望着打倒迪亚波罗斯后的和平。所以她才会协助教团」
奥利维埃走出了牢房。
她身穿铠甲、佩剑开始了旅途。看着那表情阿蕾克西雅对阿尔法的说法感到了赞同。
奥利维埃一定是、打心底盼望着和平的世界的吧。她表情中的觉悟与希望如是说道。
走在没有尽头的白色走廊上,她前进的方向被炫目的白光所晕染。
「然而教团的目的却有所不同」
随后世界再次被光芒覆盖。
「教団的目的是力量的私有化……」
被光芒所包裹的世界,就像裂开的镜子般破碎,之后新的世界展开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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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战场。然而却没有战士。
在无数尸体堆积成山的夕阳战场,身着白衣的男人们正围着一个黑色的块状物。
那里没有奥利维埃的身影。
阿蕾克西雅等人跟在阿尔法的身后接近了黑色块状物。
「什么啊、这是……」
萝兹呢喃到。
那个黑色块状物是巨大的手臂。漆黑、粗壮、丑陋而肥大的怪物手臂。长着锐利的尖爪,蠢蠢欲动的肉片黏在上面。
「这是迪亚波罗斯的左臂。迪亚波罗斯的手臂即使在被斩落之后,依然存活着」
正如阿尔法所说那个手腕还活着。
贸然接近白衣男子,被那个爪子贯穿失去了性命。虽然迪亚波罗斯的手腕被锁链和桩子所拘束,但从那上面仍然漏出了膨大的魔力。
「通过高度的古遗物,教团成功封住了迪亚波罗斯的左臂。但是封印并不完全,不久便产生了歪曲从而形成了圣域。嘛、这又是别的话题了。教团的目的在于迪亚波罗斯细胞那令人惊异的生命力」
白衣男子从被封住的左腕上抽走血液挖去肉片。
无论是被抽走的血液,还是被挖走的肉块,不一会儿便再生了。
「教团通过研究迪亚波罗斯的左臂,开发出了强化人类的药品。虽然有着副作用,但和至今不同的是即使男性也能够使用」
阿尔法从怀中取出药锭用指尖弹飞。
划过一道弧线落了下来的药锭,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了宁尔松的鞋子停了下来。那是阿蕾克西雅也见过的、红色的药锭。
「虽然这成为了支撑教团的力量,但却不是教团真正的力量之源。教团封印了迪亚波罗斯的肉体,通过长年累月的研究做出了某种药」
场景切换了。
那是白色的研究室。白衣男子们围着桌子,等待着那个的完成。
然后一滴液体,落在了小小的容器中。
「据说赤红的闪耀着的那个液体,就如同迪亚波罗斯的鲜血一般」
那美丽的闪耀着的,是有着鲜艳的赤红色的、宛如血一般的液体。
男子们欢呼雀跃,作为代表的男子舔了舔那个液体。
「只要舔舐那个液体便能获得莫大的力量和……不老的肉体。果然我等的假说是正确的呢」
阿尔法的视线朝向了宁尔松。宁尔松则仿佛像是隐藏脸部一样低下头沉默着。
「那么、不觉得在那里的白衣男子」
阿尔法这么说着,指了指集团一端的白衣男子。
「和在这里的宁尔松代理大主教长的很像吗?」
「……!」
阿蕾克西雅慌忙看了看宁尔松的脸。
正如阿尔法所说的那般,宁尔松的脸和白衣男子简直一模一样。那已经超过了相似这个等级,只能让人觉得是本人。
「这种美妙的药的名字是什么呢」
「……是『迪亚波罗斯之露』」
宁尔松低语到。
「谢谢。但是这个『迪亚波罗斯之露』并不完全。有着两项重大的缺陷」
阿蕾克西雅已经察觉到了其中一项缺陷。现在的宁尔松是秃子。但是过去的宁尔松……
「过去的宁尔松代理大主教有头发。看来不老并不完全呢」
阿蕾克西雅笑了。
「不对哦」
阿尔法否定道。
「头发掉光的原因是压力」
宁尔松断言道。
「对不起」
阿蕾克西雅道歉道。
「两项缺陷的第一项,那就是如果不定期摄取『迪亚波罗斯之露』的话就会失去效果。不是吗?」
「是>>
一年一次」
「想也知道。然后第二项缺陷是『迪亚波罗斯之露』一次只能生产极少数的量」
「啊啊,正是如此。一年只有12滴」
「12滴呢。说起来『圆桌骑士』的人数貌似也是12人吧」
「哼……」
宁尔松俯着头嗤笑到。
「在教团有着被称为『圆桌骑士』的12名力量与他人有着天壤之别的骑士。教团里的所有人都以圆桌为目标,追求那份力量与永恒的生命。没错吧」
宁尔松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库库库的嗤笑声。
「教团为了使『迪亚波罗斯之露』成为完全之物在研究上倾尽了全力。然后那个钥匙正是被封印了的迪亚波罗斯的身体,和继承了浓厚英雄之血的子孙。就像我这样,浓厚地继承了奥利维埃血脉的子孙呢」
「正是。我乃是『圆桌骑士』第11席『贪婪』的宁尔松」
抬起头来的宁尔松的双瞳赤红的闪烁着。
感受到膨大魔力的翻滚,阿蕾克西雅摆好了架势。
就在那一瞬间,宁尔松的心脏被漆黑的刀刃贯穿了。拘束着宁尔松的女性,一瞬间就收割了他的生命。
失去力量的宁尔松的身体瘫了下来。
「对不起阿尔法大人。但是德尔塔觉得、还是猎掉这家伙比较好」
那个声音总感觉让人有些脱力。
「德尔塔……」
「德尔塔很擅长狩猎。之前也在山里把野猪……」
「闭上嘴」
糟糕了、环顾四周之后德尔塔捂住了嘴巴。
「另外、猎物可得好好看着呢」
死去的宁尔松的尸体裂了开来。尸体从末端开始崩坏,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那并非人类会有的死法。
就仿佛像是、镜子碎裂一般……
「来了哦」
与阿尔法的警告同时,德尔塔做出了反应。
就在大剑要将德尔塔一刀两断的瞬间,德尔塔伏倒在地躲了过去。
凌厉的风压甚至传到了阿蕾克西雅的那里,伏在地上的德尔塔像野兽一般飞扑了过去。
德尔塔的牙,与大剑交错而过。
「野兽吗……」
「德尔塔很擅长狩猎」
宁尔松如此低语,德尔塔宛如野兽一般嗤笑着。
德尔塔的犬齿被血染红,宁尔松的脸颊被撕裂了。然而宁尔松仿佛毫不在意,拭去了脸颊上的血液。那个伤口已经愈合了。
德尔塔将漆黑的刀刃伸长,屈下身子摆出了宛如野兽般的临战姿势。
就在那时。
「德尔塔、等一下」
听到阿尔法声音的德尔塔颤了一下。
「耳朵露出来了哦」
「啊……!」
德尔塔的兽耳从紧身服的缝隙中跳了出来。
德尔塔慌忙藏了起来之后,这次是嫩白的屁股露了出来,翘起的尾巴唰啦唰啦地摇动着。
「兽人……」
萝兹低语到。
「那、那个、阿尔法大人,总觉得魔力好像在被吸走一样」
「是因为靠近圣域中心了呢」
宁尔松回应了德尔塔的疑问。
「圣域乃是我等的领域。越是靠近圣域,你们就越会失去力量」
宁尔松的声音错开了。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宁尔松,但一眨眼却又变回了一人。
「虽然准备再接近一点再出手的……即使是这附近也足够了吧。那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
宁尔松将有着人的身高那么长的大剑担在肩上轻轻低下了头。
「我乃『圆桌骑士』第11席『贪婪』的宁尔松。向教团露出爪牙这件事,就用你们自己的身体好好悔过吧」
其脸上已然没有了圣职者的面影。那是一副狞猛战士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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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色又变了。
在那里的是没有尽头的白色空间。无论是天空、大地、还是地平线,无尽的白色都平坦的延伸着。
阿尔法和德尔塔,与宁尔松对峙着。
宁尔松的身影产生了摇曳、增加到了两人。
德尔塔弓着身子、一点点地缩短着距离。
阿尔法交叉双臂站在原地,就连武器都没有拔出。只是、仿佛观察般静静地注视着两个宁尔松。
「……唏!」
与吐息声一同、德尔塔袭了上去。
那弯腰弓背的姿势就好似疾驰在大地的野兽一般。
保持着冲刺的势头,德尔塔以漆黑的刀刃横扫而过。
那是远比人的身高还要长的长刀。那之中所蕴含的既非技术也非精神,而是纯粹的暴力。
难以言喻的冲击震撼着大气。
在将一切都横扫而过暴力面前,宁尔松被吹飞了出去。
虽然勉强防守住了,但在那表情上的却是隐藏不住的惊愕。
「怪物吗……!」
德尔塔嗤笑着。
而将想要追击的德尔塔篮下的,便是第二个宁尔松。大剑从疾驰着的德尔塔身旁袭向了她。
然而。
「先拿下一个」
「啊……?」
挥舞着大剑的宁尔松的脸上、伸出了一柄漆黑的刀刃。
不知何时站在了宁尔松身后的阿尔法、将刀插进了他的脸上。并那样砍下可宁尔松的脑袋。
没有声音、没有杀气、就只是淡淡的、宁尔松的脑袋飞了出去。
鲜血喷溅而出,为白色的大地染上了鲜艳的色彩。
可下一个瞬间,尸体便像裂开的镜子般破碎、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感触确实是人呢。动作、味道、也一样。这也是圣地的防御机能吗」
眺望着连血糊也消失了的刀刃,阿尔法低语着。
「正是如此」
隐藏起动摇宁尔松答道。随即其身姿化作两人、瞬间又增加至四人。
「看来稍微有点大意了啊。这次就以四人来做你们的对手吧」
留下一人,三个宁尔松走向前来。
而那之中德尔塔猛冲了进去。
这和人数的不利以及被包围的风险都没有关系。对她来说就只是向着发现的猎物猛扑上去而已。
「终究只是野兽吗……」
宁尔松露出嗤笑。
德尔塔也嗤笑着。
德尔塔将正面迎来的宁尔松和其大剑一同斩裂。
可是剩下的两人就像是要包围德尔塔那样行动着。
前后横劈而来的大剑、就像是剪刀那样向她袭来。
被斩断退路的德尔塔,用刀弹开前方迫近的大剑、只用脑袋转向身后。
然后。
德尔塔叼住了从后袭来的大剑。
随着德尔塔犬齿的刺入,大剑发出沉钝的声响被咬碎了。
「哈……?」
宁尔松发出了呆然的声音。
就在宁尔松擦眼睛的那一会儿,剩下的两人也被阿尔法杀了。
「怎么可能……」
阿尔法和德尔塔的大部分魔力应该都被限制了才是。再加上圣域的力量应该就连制御也非常的不安定。根本就不可能像模像样的战斗。
可是、她们却在被限制的情况下打倒了复数宁尔松。
这是难以用常识想象的事。
「你们这些家伙是自力觉醒的吗……?那种方法应该早就失传了才是……」
对于宁尔松的低语,阿尔法仅仅是面露微笑以作答复而已。
德尔塔好像因为制御史莱姆紧身衣很费力似得。只见她用手抓住史莱姆,贴在了胸部和下半身上,做出了简易的比基尼铠甲。
最低限的藏住脸和身体,德尔塔看起来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嘛、嘛。这种程度不过是预料之中……」
宁尔松用稍微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吧、这才是全力」
在这么说的同时、宁尔松的身影激增了。
那数量与之前根本无法想必。远远超出十人、其总数足有近百人。
「有好多猎物……」
德尔塔看上去很高兴的嗤笑着,果然还是一头冲了进去。
「连数量的不利都理解不了吗、该死的野兽!」
然而在与德尔塔冲突后、宁尔松的表情僵住了。
数名宁尔松、就像是开玩笑似得被打飞到了空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德尔塔的咆哮、听想去仿佛就像恶趣味的嗤笑。
虐杀开始了。
德尔塔的漆黑刀刃就像是电风扇般旋转,阿蕾克西雅在稍远的地方呆然的看着那样的光景。
那剑法与Shadow的不同,与阿尔法和艾普西隆的也不同。
没有剑型、没有技巧、有的就只有纯粹的暴力。那是与阿蕾克西雅所想象的强大背道而驰的存在。
你那样就好了吗?
阿蕾克西雅不禁想这么问。
但很强也是事实。而且、还是超乎寻常的。
再加上阿尔法、宁尔松转瞬之间便被荡平。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简单就……」
「你肯定是研究者吧」
总感觉有些怜悯的、阿尔法这么说道。
「就算再怎么增加复制品、头脑终究只有一个。人类的头脑才没有优秀到能制御复数身体的程度。增加到100人什么的、已经和稻草人无异了呢」
这么说着德尔塔也打倒了最后的复制,摇着尾巴向这里走来。
「还有一只……」
那表情凶恶的嗤笑着。就像是嗜血的野兽一般。
「噫……!」
宁尔松赶忙后退。
「看来也不像能无限复制的样子呢」
看着那样子阿尔法淡淡的说道。
实际上、宁尔松也确实没有继续复制的力量了。
所以……
他才叫来了圣域最后的守卫。
「快来、快点过来……!」
对那难堪的声音做出回应,空间裂开了。
光芒从裂缝中漏出,逐渐形成了一个女性。那与阿尔法如出一辙的女性便是……
「奥利维埃……」
阿蕾克西雅嘀咕道。
那是、英雄奥利维埃。但那眼神中并无力量。那好似玻璃珠般空虚的眼瞳、总让人觉得有些悲伤。
她就像是要保护宁尔松那样,挡在了德尔塔的面前。
德尔塔嗤笑着。
但罕见的没有扑上去。也没有拉近间距。
只是如舔舐般的、用充血的眼睛观察着猎物。
「英雄奥利维埃……你果然是……」
阿尔法咬住嘴唇。
德尔塔舔去了嘴唇上的唾液。
就在这时。
「阿尔法大人、调查结束了!」
有着丰满身材的黑衣女出现了。可她不知为何看起来离得很远。
「艾普西隆……那么踩点就到此为止了呢」
阿尔法转过身来。
「要、要逃吗……!」
宁尔松用听上去像是放心了的声音说道。
「小人物的命我们没兴趣呢。我等的目的是切断力量的源泉。既然已经知道了圣域的防御系统。那么、下次只要强行撬开进来就好」
「你、你以为我会放你走吗」
「啊啦、打算追上来吗?」
「噫!」
宁尔松赶忙躲到了奥利维埃的背后。
「德尔塔、走了哦……德尔塔!」
阿尔法拎住德尔塔的后领,谁知德尔塔回过头露出牙齿威吓道。
「噶啊!!」
「啊?」
然后、颤了一下回过神来。
「噶呜、对不起……」
「走了哦」
搭拉着耳朵垂下尾巴、德尔塔跟在了阿尔法身后走了出去。
「阿尔法大人快一点!出口在这里!快点、快点!」
连呼着快点挥着手的艾普西隆。两个史莱姆块弹性十足的摇晃着。
当所有人都进入了艾普西隆所指的光之裂痕后,平稳再一次造访了圣域。
宁尔松蹲坐了下来,哈的叹了口气。
「嘛、嘛算了,那个叫阿尔法的长相已经记住了。只要弄到那家伙的血距离完成也近了吧。预料之中」
嘀嘀咕咕的嘟囔着。
「首、首先得向上面报告。就把她骗到圣域、设下陷阱、揭露了阿尔法真身的事当做功劳好了」
然后是为了保身奔走。
「再然后……嗯?」
这时、宁尔松注意到了圣域的违和感。
「难道说……有老鼠混进了圣域中心吗?」
宁尔松看了看周围、露出坏笑。
「哼嗯、正好用来发泄,看我不折磨死你。奥利维埃、跟我来」
随即、宁尔松和奥利维埃的身影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