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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臭小子的嘴怎么那么像是……梦中不下数十次被自己拥吻过的那张诱人的小嘴?
而且打第一眼见到这小子,他就觉得他的身形与她穿男装的身形极其相似。只是当时怎么也没有想过将两人联系到一块去罢了。
怎么会……竟然是她?
李瑾易满腹疑惑,全然不敢置信地呆愣在原地。
“怎么了,殿下?”丁赤望着他震惊不已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回府。”李瑾易说话间,人已箭步如飞地奔了出去。
经过一通躲藏甩掉张府的人之后,冷辞雪终于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炎王府附近。
在经过一个临近的树丛时,她咬着牙忍痛狠狠地把身上的箭拔了出来,随后丢弃在不易被察觉的草丛中。
眼看四下没人,她一个翻身逃回了春休阁。
因为春休阁只有她和喜儿两人,所以晚上休息一般都不会亮其他灯光。
她摸着黑路轻车熟路地回了寝房。
刚踏入屏风内,便整个人虚脱地跌倒在地,即便她死死捂住伤口,可鲜血还是盈满了她的双手,随后从指间淌出,最后滴落在地板上。
她浑身无力地躺在地板都还未来得及喘口气。
忽然听见寝室门被“叩叩”敲了两下,紧接着咯吱一声门被打开。
冷辞雪心中一沉,这是喜儿进入她寝房的习惯性动作。
果然,门开了之后伴随着的还有喜儿着急的声音:“王妃,您歇息了吗?殿下来了……啊……”
喜儿掌着灯刚走进屏风内便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惊叫一声,手里的灯应声落下。
还未来得及换下夜行衣的冷辞雪一手捂住腹部伤口,一手支撑着从地面直起身子。
“别喊,喜儿,是我。”她声音虚弱地说道。
“王,王妃?您,您怎么?这……”喜儿借着掉落地面的灯光定眼一看,见是冷辞雪先是缓了口气,下一秒看见她一身的黑色夜行衣和鲜血涌动的伤口时又吓得惊恐地后退了两步。
“喜儿,你别怕,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别……”冷辞雪正欲安抚喜儿让她别惊动王府里的人,可话还未说完,喜儿便掉头跑?了出去。
“……”冷辞雪浑身虚脱地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身影,无力地苦笑了一下。
也对,她始终是王府里的人,自己这幅模样她又怎会隐瞒不报而惹火上身?
正当冷辞雪绝望地闭上双眼的时候,她听见屏风外的寝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随后又有脚步声折返回来。
她徒然睁眼,错愕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喜儿:“喜儿?你……”
喜儿不由分说地上前把她扶起,一边往床榻上走,一边急切地说道:
“您先什么都别说了,殿下已经来了咱们春休阁,还一副怒气冲冲兴师问罪的样子。”
喜儿不知道李瑾易是不是就是来抓身着夜行衣的她的,但这个时候她只能尽量帮她隐瞒和挡住。
兴师问罪?难道李瑾易发现她的身份了?不可能啊,她哪里露馅了吗?
冷辞雪还未想明白个中缘由,人已经被扶至床榻了。
喜儿把她扶上床,立马拉过被子把她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满额冷寒,唇色发白的虚弱小脸。
她一边心疼地为她擦拭汗珠,一边低声说道:
“我尽量想办法拦住殿下,若是……若是拦不住,您也千万别起来,别让他看见您的伤,不然您会有麻烦的。”
想起方才李瑾易脸上的那股怒气,喜儿心头也是一阵发颤。
没想到她根本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甚至明知李瑾易来兴师问罪的情况下竟然会毫不犹豫地帮着自己。
冷辞雪看着喜儿心中莫名一阵暖意,她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喜儿已转身急急忙忙地拿来一块布把床榻前的血迹擦拭干净,随后便转身跑了出去。
喜儿快速地把外头的灯亮了起来,一转身却看见方才冷辞雪跌倒的地方有一摊血迹,她一惊,刚好余光看见旁侧有一个白色布条,她立马就把它扯了过来。
她刚把地面的血迹擦干,寝房的门便“砰”地一声被粗鲁打开。
喜儿吓得身子一颤,连忙把带着血迹的布条扔在一旁不显眼的屏风边处。
李瑾易大步走入屏风内看着惊魂刚定的喜儿,冷声道:“让你把人叫出来,怎么磨蹭个大半天没动静?”
喜儿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垂首欠身道:“回殿下,王妃她,她歇下了,奴婢不敢惊扰她……”
“不敢惊扰她?”李瑾易本来就一肚子怒气,一听这话怒火瞬间就腾升:“你的意思是,她才是你的主子,本王不是?”
不敢惊扰她,所以敢忤逆自己的命令?
喜儿一惊,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奴婢不敢,殿下息怒。实在是……实在是因为王妃今日身体不适又好不容易睡下了,所以……”
“哼,身体不适?”是身体不适还是心中有鬼不敢见他?
李瑾易没有再理会喜儿,抬步直接往内室而去。
“殿下,殿下,王妃她真的是身体不适……不适合见您啊。”喜儿心急如焚,一咬牙直接扑过去拖住李瑾易的脚。
“放肆。”
李瑾易看着抱住自己左腿的侍婢,脸黑成一片,气得一抬脚就把她甩向了一边。
今晚还真他妈中邪了,到处都是往他身上黏的女人,如今竟然连府里的侍婢都敢?
他瞪了一眼被甩到屏风边上的喜儿,正欲转身,余光忽然瞟间屏风边上那一抹染着血的白布。
他不由眸色一沉,惊问道:“那是什么?”
喜儿顺着他的目光往白布那一看,脸色一阵发白。
“本王问你,那是谁的血?”李瑾易的语气渐寒。
“那,那是……那是王妃的血。”喜儿回道。
内室床榻上,冷辞雪听见这话,心头一怵。
李瑾易心头一惊,“王妃的?她,她怎么了?”
她怎么会受伤?即便她就是乾甲门的那个小子,可自己也没伤着她啊?
难道是后来遭到舅舅埋伏了?
他一急也顾不上问了,转身就要往内室去。
“王妃来月事了。”喜儿大声喊道。
里头的冷辞雪听见这话差点没被气得从床上跳起来。这喜儿,亏她说得出口,竟然跟李瑾易说这种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