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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不可怕。
可怕的是醒来不在自己房间,并且枕头还有点硬。
凤未初拧了拧眉,抬手揉着略带痛意的额角,抬眸看着悬于顶上的素色帐幔以及弥漫鼻尖的莲花香,怔楞在当场。
尤其是,听到了一句清冽的低笑从身后传来:“凤姑娘,醒了?让人准备了醒酒汤,先喝点,然后再用晚膳。”
帝!墨!幽!
什么情况?怎么他会在这里?
“帝墨幽,你怎么……”会在这里?
凤未初几乎是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睁大了双眼,看着侧身斜倚靠在床头,眼眸染笑的某人。
“因为某只小醉猫拉扯衣袖的功夫,越来越炉火纯青,走不开。”帝墨幽眼皮下垂,扫了眼还在她手里的衣袖一角,笑的不言而喻。
凤未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衣袖此刻已经不是普通的衣袖,更像是烫手的山芋。
她以最快的速度松开了手,抿了抿唇角,不自然的说着:“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挣脱的,或者……或者,就没有什么醒酒的丹药之类的?不用……”
帝墨幽眼眸中的兴味越来越浓,但是面上却还是不显,“凤姑娘这倒是提醒在下了,确实该炼制一些解酒的丹药备着……”
“那……”
“小醉猫这是在找借口不想负责?”
还不等凤未初说完,帝墨幽玩味的眼神看着她低声说着,好听的嗓音就像是羽毛轻抚过骨头缝,撩的人痒意泛滥。
看着那么禁欲清冷的脸,究竟是怎么说出口如此不正经的话的?
凤未初眼神深了一下,嘟囔着:“什么负责?帝墨幽你这话说的有歧义,还有,酒是你给我喝的……”
因为宿醉初醒,还有着残存的些许醉意未退。
凤未初的脑子发热,说话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深思熟虑,直到脱口而出才发觉这声讨更像是在撒娇。
歧义?!
自己这话才是有最大的歧义吧!
还不等她重新组织语言,就听到他低笑且浅淡的应了一声:“好,那我对凤姑娘负责?小醉猫,过来……”
帝墨幽从床榻旁边的矮几上端起醒酒汤,他的手指修长分明,白皙如玉,与汤碗中的淡青色汤勺相得益彰,在褐色的醒酒汤中轻轻拨动,垂眸,吹散了面上的热气。
哪怕是这么一个小动作都能做的姿态优雅到极致。
凤未初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低声小小的控诉了一句:“不喝汤药,不喜欢……”
因为醉意而略哑的声音,落在帝墨幽耳中就像是小猫舌头的倒刺刮过耳廓,让他眸中的兴味更浓。
屋外已经夜深。
房中的烛火被穿窗偷跑进来的风吹得明明灭灭的晃动,两人就这么一个在床榻,一个在床边的僵持着。
半晌后。
伴随着一声无奈的低叹,帝墨幽垂眸就着碗边先喝了些许,淡声说着:“不烫了,也不苦,让人加了甘草。”
等等!
让人?
他刚刚也是说的让人准备的解酒汤,现在还是让人加了甘草。
所以,自己枕着他手臂的睡相,不会都……
酒可真不是好东西!
凤未初脑海中快速拂过这一连串的念头,只觉得热意要从耳朵尖烧到脖颈下,不自然的挪开了眼神,当即闪身就打算跑路。
可惜。
她脚还没落地,就被一道金光给圈回了帝墨幽怀里。
被莲花香给包围住,并且听到一声几乎低不可闻的疑惑:“凤姑娘难道忘了自己说过的话?这是,想食言而逃吗?”
“酒后戏言,当不得真……”
凤未初俏眸眨了眨讪讪说着,僵直着腰背并没有靠着他,盘算着找机会下了这床榻夺门而走。
“凤姑娘说要变强,护住凤家不被欺负,也是戏言?”
“这……这,不假。”
凤未初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只能认下。
帝墨幽舀了一勺醒酒汤送到她唇边,轻描淡写的又说了一句:“那凤姑娘说好像在哪见过我眼覆白纱的样子,是玩笑?”
他的声音说的很慢。
就像是循循善诱引猎物入陷阱的猎人,并不着急。
浅金色眼眸中的视线灼灼的落在她身上,周身的莲香弥漫,让她心头危险感暴涨,僵直的腰背也越发的僵硬。
“确实说了……”
凤未初想都没想,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伸手夺过他掌心的碗一饮而尽,甚至都顾不上去品这解酒汤里究竟有没有甘草。
喝完之后,将碗往他手中一塞,趁此间隙指尖甩出藤蔓长鞭勾住房梁,直接从窗子那边就跃了出去。
帝墨幽看着在矮几上因为不稳而摇晃的空碗,一时之间甚至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很快他唇角勾出一抹弧度,轻声低叹:
“小猫崽真不经逗……不过倒是比戾气丛生的时候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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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未初回到隔壁院子。
妙手堂的人去城外将岁羽接了回来,所以凤未初翻过竹篱就看到了在夜色下候着的她。
“见过主子!”岁羽拱手行礼,疑惑关切的沉声询问道:“主子你不舒服吗?脸色好红……”
凤未初摆摆手,低声说着:“没事。让你传的消息如何了?进来说……”
在带着被拘魂的黑影回到城主府之前。
凤未初先吩咐岁羽去办了另外几件事情。
其一是设法找到这次兽宠大比参赛者的家人并且将人转移,因为这次大比才结束,趁着夜色城主府那边想必还来不及动手。
其二是将情况传信给家里,问问爷爷还有几位叔伯的意见。
其三就是将城主府的恶事,找几位说书先生以及市井戏子传出去,这样的人往往传消息最广,用起来最方便。
安排好了这一切。
她才会那么有恃无恐的带着被拘魂的黑影回到城主府……
两人进来房间。
房间里充斥着冷梅的清香。
凤未初走到八仙桌边坐下,指尖轻点桌面,长睫低垂,遮掩住俏眸之中的流光溢彩,低声说着:“联系的情况如何?”
“回主子,参加兽宠大比进城主府的三人中,只找到了一位瞎眼婆婆,婆婆生着重病卧床,一直喊着小草。我将人托给了城外一座庵堂的主持代为照顾……”
岁羽垂眸,略带抱歉的低声说着。
凤未初想了想,低声问着:“其他的事情呢?”
“已经传信回沧月城,不过路上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到,另外主子让找的说书先生和戏子,已经安排好了。”
凤未初点了点头,纤瘦的指尖缓缓敲击着桌面。
低垂着眼眸仔细想了想。
如今城主府已毁,这偌大的归离城不能成为无主之地,不然很容易就被周围各城盯上,难保悲剧不会再次上演……
所以,她能信得过的目前就只有凤家。
毕竟凤家能将沧月城的百姓们照顾的那样好,相信这归离城的百姓以后也可以像他们那样好好生活……
可是这些事情,她毕竟不能代表城中的百姓做决定……
“凤姑娘,该去用膳了!”没有关上的房门边,帝墨幽眸中挂着柔和轻笑,低声说着。
凤未初闻言抬眸。
瞧着被奔雷揽在屋外,只能侧身敲门的他,忽而笑开,红唇弯起了绝美的弧度,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帝墨幽,这归离城会变好的,是吗……”
“当然。”只要你想。
帝墨幽站在屋外,两人的视线碰撞,都扬起了或深或浅的笑意。
是啊。
会变好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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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墨幽邀请凤未初一起用晚膳。
在妙手堂的前厅,帝墨幽还有掌柜的,以及他们救出来的那一男一女都在,包扎了伤口,换了干净衣服。
“丹生多谢东家和姑娘相救。”
“小草多谢公子和姐姐相救。”
小草和少年看到她们,两人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互相搀扶着,给两人躬身致谢。
凤未初摆摆手,定定的瞧着那位养蛇的女子,轻声说:“你是不是有位病重的婆婆?”
“嗯,小草是奶奶小时候在破庙捡的,奶奶对小草很好,小草想给奶奶治病所以才会参加……”
女子微微红了眼眶,紧张的看着凤未初,几乎是恳求的语气询问道:“姐姐你怎么会知道?难道,奶奶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的人已经将她安置妥帖,等你伤好了就能去接你奶奶回家……”凤未初轻声说着。
说到这,她侧眸看了一眼眼蒙白纱的帝墨幽。
“会有人去为小草婆婆医治,并且将她接回来。”帝墨幽靠近她身边,低声说着。
并且伸手将桌上的百合粥端过来,放在她面前。
微微侧眸歪头,用刻意压沉的声音低笑宠溺的说着:“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先喝点粥,会舒服些。”
凤未初点点头,勾唇浅笑,垂眸喝粥的时候轻声道:“帝墨幽,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不会是心虚吧?”
有所图的那种心虚。
“因为你是喜欢逞强的小醉猫。”帝墨幽抬手为她又布了几道菜,借着夹菜的功夫低声戏谑的说着。
并且故意在说醉字的时候拉长了些许。
这让凤未初一下子又想起了宿醉清醒之后的事情,不自在的眼神移开,闷头吃饭。
这狗男人太狗了。
能不提醉酒吗?简直了,这酒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用完晚膳。
帝墨幽交代了妙手堂掌柜去将小草婆婆接回来,凤未初让岁羽将庵堂的位置告诉他们,然后几乎是风一般的离开了前厅。
帝墨幽看着她如此退避三舍如临大敌的样子,玩味的笑了笑。
小猫崽的戒备心降低了,似乎她自己都没发现。
所以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开始在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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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凤未初便离开了妙手堂,带着岁羽在归离城中四处看看。
酒楼、茶肆的说书先生们将城主府做的事情一字不漏添油加醋的讲给城中百姓听。
被烧毁的城主府,到处都是焦黑一片。
不够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不少百姓自发的扔起菜叶子臭鸡蛋,当初觉得城主府多好,现在就有多恨。
“这就是人心向背。”忽然一声清冽的声音从她身侧响起。
转着手串,即便是蒙着眼也依旧如履平地的帝墨幽出现在她身边,抿起唇角:“凤姑娘可是想让归离城如同沧月城那样?”
“不是我想不想,而是要看他们愿不愿意……”
凤未初淡笑着开口。
她不会代替城中这些百姓们做决定,他们有权利选择怎样的生活。
说罢,凤未初轻佻眉尾转身离开。
又过了几日。
沧月城那边传回了消息,是三伯凤落潇亲自带着凤老爷子的书信跟着商队一起来了沧月城。
在妙手堂的后院。
凤落潇将书信交给凤未初,沉声说着:“父亲其实很想你,家里一切都好,让你不必担心。”
“多谢三伯。”凤未初点点头,伸手将信拆开。
信中字字句句都是家人的挂怀,以及凤老爷子的叮嘱,另外还有说归离城的事情让她不必操心,三伯会帮她处理好剩下的事情。
“爷爷是让三伯来做新城主么?”凤未初将书信折叠好又放回了信函之中,抬眸看着凤落潇,轻声说着。
凤落潇摇摇头,沉然的瞧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处理城中事情。还不明白吗?小初。”
“爷爷是打算……”
凤未初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言外之意,不可置信的说着。
这并非是她的想法,她也不可能留在归离城,爷爷应该是明白她的,可是为什么又会做出这种安排?
凤落潇看着她,微微颔首,沉声说着:“放心,父亲并不是要困着你,他说是为了给你留下后路……”
毕竟沧月城是明目张胆的凤家管辖,一旦有个万一,这归离起码也能成为小初的后盾。
“后路么……”
凤未初淡淡的念叨着这几个字,一阵暖流袭上心头。
她好像有点明白爷爷的意思了,指尖错落的敲打着桌面,她沉默的想了想,安静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
忽然抬眸。
看着凤落潇轻声说着:“请三伯以归墟公子的名号,代掌归离城……”
古语有云: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
既然无底深渊称为归墟。
那么,她来自荒芜深渊,那便以这归墟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