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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归化是位人脉极广的炼气士。一个多月来,镖师们在半路遇到好几伙土匪。他们的山贼头领都和王归化有交情,因此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一片茂密的柏树林里,有只身长八尺的金钱花豹在大树下怒吼。花豹前面还站着三名修士,三人的相貌各不相同。
一个是位十五岁的少年,另外是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壮汉,还有一位面貌白皙的高瘦男子。三人就是三宝、老牛和瘦竹。
一个多月的相处,三人已经成了关系要好的朋友。
老牛和瘦竹是整个队伍的探路先锋,所以他们常常会遇到危险。刚才他们在树林中就遇见一头凶恶的花豹。
花豹面对众人的攻击后,立马奋力反抗。它的背上插着少年的黑色断刀,花豹因疼痛而不停地嘶吼,鲜血开始从伤口上流出。
瘦竹说:“兄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修为了得,一下就刺伤了这头畜生。”
三宝讪讪地笑了:“竹兄见笑,如果不是你用软鞭困住花豹,我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老牛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们俩别磨磨唧唧的,看我结果掉这头畜生。”
说完,大汉提起长刀纵身跳起,手起刀落,砍下了花豹的脑袋。
铁牛提着血淋淋的大刀,回头笑道:“三宝兄弟,看到这血腥的场面,你会不会不忍心。”
少年曾对众人说过他当过和尚的事情,所以老牛才会和他开玩笑。
三宝神色平静地说:“牛兄,我早就不是佛门中人,无所谓有没有慈悲心。但世间的生老病死,都有定数。弱肉强食,也合乎佛家道理。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心胸坦荡,就是佛道。”
瘦竹听罢连连拍手:“三宝兄弟,你的年纪不大,居然悟性惊人。这番言论想必会被正统的佛教高僧斥为异端邪说,不过,这才是佛门的真理啊。”
“我是胡说八道而已,不然方丈怎么会把我逐出古塔寺呢?”少年想起被逐出古塔寺的事情,神情有些落寞。
另一边,老牛用树藤把花豹捆绑结实后拖到了空地上。这时,曹妙达、王归化等抚威镖局的人正在休息。
曹妙达看见三人,便走过来说:“三宝兄弟,你真是神勇过人,居然猎到了这种猛兽。”
“总镖头,我只不过是帮着竹兄和牛兄打打下手,主要的功劳还是他们两位的。”
曹妙达看向花豹的尸体,颇有深意地望向少年:“三宝兄弟,这头花豹上的致命伤源于一种短细的武器。老牛的长刀和瘦竹的软鞭不会造成这种伤口。”
曹妙达观察细致入微,少年心里十分佩服:“曹镖头果然慧眼过人。”
镖师们搭锅煮饭,花豹肉放满了好几口大锅里,足够所有的人享用。
豹子肉煮熟后,曹妙达分给众人,同时自己亲自端着一大块肉放到少年身前:“三宝兄弟,来尝尝吧。”
少年受宠若惊,连忙说道:“总镖头真是抬爱。”
除曹妙达外,银月神鹰王归化也跟过来。
少年注意到王老爷子同自己寒暄几句后,他的眼睛就老是盯着二黑。
银月神鹰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少年:“三宝老弟好福气啊,竟然有条这么聪明的黑狗。”
少年摸摸二黑,它却衔起三宝碗里的豹肉,一下子消失在黑暗中。
三宝哑然失笑:“王前辈,你看到了。这只黑狗整天惹我生气,它除又懒又馋外,就没有别的长处。有时侯我真想把它炖了。”
王归化连声说:“唉!别炖,别炖。这只黑狗可不是凡物!”
“哦,”三宝奇道,“王前辈,二黑不是普通的黑狗,难道它还是天赋异禀的妖兽吗?”
王归化刚要说话,曹妙达在旁边咳嗽了一声,他就没有再说。
曹镖头笑了笑:“三宝兄弟,实不相瞒,王老爷子喜欢豢养珍奇异兽。如今看到二黑聪明伶俐,心中很是喜欢啊。既然兄弟不喜欢这条黑狗,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把它送给王老爷子算了。”
曹妙达的脸色平和,三宝的心里却泛起惊涛骇浪。
他想起两个人刚见面时,曹镖头主动邀请自己同行,原来一直是在打二黑的主意。
一个月来,王归化和曹妙达从来没有提及讨要二黑的事情,只有王归化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二黑的喜爱之意。
唉!人心难测,他们自始至终都另有所求。
王归化见三宝不回答,殷切地说道:“三宝老弟,老夫确实喜欢这条黑狗。如果老弟肯割爱,我一定不会吝啬。你想要什么宝物,老夫肯定送给你。”
“王前辈,这次要让你失望了。在我眼里,二黑是朝夕相处的朋友,不能随便送人。另外二黑性格顽劣,我怕不小心伤到你,因此还请前辈见谅。”
“这……没有商量的余地吗?”王归化看着三宝,脸色阴沉下来。
“还请见谅,王前辈,我绝不会把二黑送给别人的。”他斩钉截铁地说。
“你……”王归化皱起眉头,但曹妙达一把拉住他,对少年说:“三宝兄弟,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也不勉强。希望你不要在意,以免咱们朋友之间产生嫌隙。”
“我并没有芥蒂,只是希望前辈理解在下。”
众人吃过饭后,便继续出发。三宝担心王归化没有得到二黑,会对自己换恨在心。可他的神态一如往常,似乎忘记了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