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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别围在我们旁边了,去玩儿去吧。”二房夫人张氏招呼了一下那些表妹,笑盈盈的说道。
按照往常,这会儿应该分成两拨人,长辈们聚在凉亭里打麻将,小辈门则在不远处的露天书案旁抚琴作画。
而今日,因为奕子骞许久不见祖母,并不想离开她。
奕子骞不去,表妹们自然也就挤在那凉亭里不愿意出去。
只有奕子柯和姬宵和去了摆有笔墨纸砚的露天书案处。
“咱们也去那边吧。”小萝卜精被表妹们挤到了角落,指了指姬宵和的方向,对小柔说道。
“三少奶奶,您应该站在三少爷身边的。”小柔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道。
小萝卜精看了一眼奕子骞的周围,哪儿还有落脚的地方。
反观姬宵和那边,还有凳子可以坐呢。
小柔叹了口气,搀扶着柳絮儿走了过去。
“絮儿,来这边。”姬宵和的态度还是很好的,见到她就招呼着她过去。
“叫她过来作甚?一个傻子,连笔都不会握。”奕子柯翻了个白眼,不屑道。
姬宵和轻轻的用手肘碰了碰自己的丈夫,脸上依旧冲着柳絮儿笑着。
“谁说我不会写字的?”小萝卜精说着就抢过了奕子柯手上的毛笔。
“你就不能重新拿一支笔吗?”奕子柯气的不轻,刚写好的一首诗,就差最后两个字就完成了,结果被柳絮儿一扯,墨污了纸。
“来,絮儿想写什么?”姬宵和捂嘴偷笑,还拿了纸给她铺平。
小萝卜精自然不会作诗什么的,师傅叫她识文断字也是为了她能更好的修炼,否则一些口诀心法什么的,她都没法练。
于是提笔蘸墨,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三个字——柳絮儿。
“哟,絮儿这字写的很好啊!”姬宵和称赞道。
一个人如果提笔写自己的名字,除了是刚识字的孩童,就是异常骄傲自大的人。但柳絮儿顶着痴傻的头衔,大家对她自是不会有过多的猜测。
“切,也就会写自己的名字而已。”奕子柯看了一眼,酸溜溜的说道。
“柳姑娘的字,写的确实不错。”二房的两位堂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称赞道。
小萝卜精笑了笑,在凌云栾上被师傅逼着练了七八十年的字,虽说写得没有多好,但也确实不差。
至于二房二堂哥对她的称呼是“柳姑娘”而非堂弟媳,小萝卜精自然是察觉不到的。
但是,姬宵和察觉到了。
“二堂弟,按礼数,该称呼絮儿一句堂弟媳!”姬宵和面带微笑的指正道。
二房的心思大伙儿都知道,当初老太爷在世时就几乎与他们断了来往,因为二房老爷不顾劝阻,硬是要娶商户之女,并且立志要做商人。
老太爷走后,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才会有所接触。说是说二房,其实已经完全分家分出去了。
二房作为商人地位很低,唯一能拿来说事的,就是有一个嫁进宫里的婕妤。
但这个婕妤大家都心知肚明,嫁过去也并不受宠,一年到头也见不了皇上几面。
他们想要增加地位,就只有与郡首府攀上关系。不把这个冲喜的柳三姑娘当成郡首府三少奶奶,他们的那些个表妹才有机会。
“郡主说的是,是我唐突了。”二房老二奕博文态度谦卑道。
姬宵和是郡主,一般没人去驳她的话。
“没事的二嫂,大家都叫我絮儿吧。”小萝卜精放下毛笔,道。
她是真心想让大家叫她名字的,这些亲戚辈分,这一天之内,她肯定是记不清的。
“三嫂,这个给你吃。”小奶娃奕子鸣不知道从哪里端了一盘点心,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小萝卜精脚边。
小萝卜精蹲下接过盘子,拿了一块塞进了嘴里:“哇,真好吃!”
“嘿嘿嘿!”小奶娃见柳絮儿吃的开心,笑嘻嘻的跑开了。
满满一盘子的点心,就全在柳絮儿手里了。
确实很好吃,香甜可口,浓浓的牛乳味。
但……大家都不吃,只有她自己吃好想略有不妥。于是拿起一块递给了姬宵和,姬宵和笑嘻嘻的接了过去。
又递给了二房那两个堂哥,连小柔和姬宵和身边的丫鬟都给了。
拿着糕点即将要递给奕子柯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手缩了回来,一口塞进了嘴里,“不给你吃!”
奕子柯都快被她气笑了,“本少爷还差你一块糕点吗??!”
小萝卜精边吃还一副,管你差不差,反正不给你吃的表情。
奕子柯冷哼一声,甩手走开了。
姬宵和忍不住笑出声,她丈夫这幅吃瘪的样子,她还真是少见的很。
“能告诉二嫂,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吗?”姬宵和用帕子给柳絮儿擦去嘴角的糕屑,问道。
小萝卜精回忆了一下奕子柯的所做所为,说她是傻子,扒拉她,掀开快死的奕子骞的被子,扒他衣服,还在拜堂的时候拔掉了许多根公鸡的毛!
“因为他坏!”小萝卜精认真的说道。
姬宵和捂嘴笑了笑,并不深究。
柳絮儿的心思跟个小孩子一样,而奕子柯的长相本就不太受小孩子喜欢。比如四少爷奕子鸣就不太喜欢奕子柯,他也曾经说过“二哥坏”这类的话。
“祖母,我先离开一下。”奕子骞见奕子柯走开,便靠近老太太的耳朵说道。
“快把麻将摆起来啊!”老太太听后,就招呼着凉亭里的人开始打麻将。
一阵乱轰轰之后,奕子骞不知不觉就消失在了凉亭里。
“二哥,怎的我身体恢复,你不高兴啊!”在一个假山旁,奕子骞叫住了奕子柯。
“没想到我的弟弟命还真是大啊!”奕子柯冷笑一声,转过身来。
“托二哥的福,让弟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奕子骞脸上带着笑容,眼里却如同深渊,望不到底。
“哈哈哈……三弟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奕子柯大笑两声,装傻问道。
“听不懂也无妨,弟弟就想告诉二哥,咱们奕家向来是坦坦荡荡的。那些个肮脏龌龊的事若是偷偷的做,岂不显得更猥琐?”奕子骞一甩打开折扇,扇着风,鄙视的看着奕子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