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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旧世界的目光,都在关注于迪特斯港之战,不出绝大多数人意料之中,那座直面数倍于己的港口城市陷落了,成千上万人被俘虏蹂躏,沦为掠夺者们的狂欢乐园。
诺斯卡至高王的大军停下了毁灭步伐,攻下一座迪特斯港损失了近一千六百多名混沌勇士、两千余诺斯卡战士、成倍的诺思卡掠夺者,他们需要短暂修整,举行献祭仪式,补充军队数量。
至关重要的一战落幕后,诺德领乃至整个帝国北方的门户被轰开,废土之上大大小小的诺斯卡部落都闻到了利益气味,韦斯特领的海军舰队在利爪海上发现了数千艘诺斯卡船只,从最小的桨帆船、犬船,再到巨型龙船、海兽船,他们争先恐后地渡过利爪海,来到南方人的国度。
位于玛丽恩堡外港的曼南恩大教堂,无数人跪在那座高达三十米的曼南恩神像前,供奉的银币、海产如山般堆积,信徒们向海神祈求帮助,期许他掀起一场浩然海啸,摧毁所有南下的诺斯卡人,海神的绝情让他们崩溃,海洋教会的大主教就连一道神谕都没受到。
北方门户的陷落并非全部都是坏事,战争加快了选帝侯们的集结速度。
瑞克领、帝国首都,阿尔道夫。
炎炎夏日,南方的天气已经非常酷热,瑞克河的水量开始增加,越往上流,河水越污浊,河道里面总是有着数不清的商船和渡船、渔船,帝国的鸿蒙舰队也停靠在阿尔道夫港口,这条河是帝国的生命线,它几乎沟通了超过三分之二的帝国行省,河水帮助帝国人民运输货物,捕捞渔获。
《剑来》
看着帝国首都外,浑浊与腐臭的河水,还有不断被冲上河岸的垃圾、排泄物,米登领选帝侯鲍里斯·托德布林格皱着眉头,他鸢盔顶上花哨城堡装饰和几支蓝白相间的鸢尾,格外引人瞩目。
在白狼选帝侯身旁,诺德领选帝侯提奥多里克·盖瑟尔和霍克领选帝侯艾德布兰德·鲁登霍夫与他并驾齐驱,跟随北方选帝侯们的军队各自跟在后面,象征三座不同行省的白狼、海鹰、山堡纹章,印在精锐士兵的罩袍之上。
“传承数千年的城市,破败不堪,腐臭刺鼻!人民有气无力,就连米登海姆的乞丐都比他们强!瑞克人的大亲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丑!”鲍里斯扯了扯面上罩眼,他一来到瑞克领就感到烦躁。
帝国的心脏显得脏乱,许多村庄和城市的建筑就像打着补丁的衣服。
入城的队伍车水马龙,满满当当的人群排成一条灰黑相间的长龙,无数人都想进入这座伟大而又安全的城市,谋求一个生计,帝国首都遍地都是贵族、壕商,阶层的差距从大门进出的人群就能看出。
“帝国要面对的威胁太多了,瑞克领也不例外,群山里的绿皮和哥布林部落,森林里的到盗匪、野兽人,还有那些贪婪无度的领主贵族,唯一的好处,恐怕也只是没有诺斯卡人威胁。”诺德选帝侯显得格外沉稳,开明,他沉声继续说道:“今日的选帝侯议会召开之前,这群南方人的态度依旧晦暗不明,我很担心他们不顾北方威胁.....”
“不会的,那样做的话,不仅违背了帝国法令,而且两大教会也不会同意,还有那些骑士团和其他诸神教会。”霍克选帝侯摇了摇头。
“相信我,提奥多里克阁下,北方的事情,只有北方人才能鼎力相助!”鲍里斯·托德布林格大为不满:“难道寄希望于卡尔·弗兰茨那条小狗?哈!我宁可联系德拉科瓦尔德森林的欧克兽人为盟友!”
“......”诺德选帝侯闭口不言,他心里转过很多念头,微微点头,算是明白了。
在通往帝国首都那条长长的人群中,成百上千的诺德人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他们选择来到南方看看能否找到一份工作。
“选帝侯阁下!是我们的选帝侯阁下!”
“谢天谢地,诺德的选帝侯来拯救我们了....”
“请施舍些面包吧,我们敬爱的提奥多里克。”
一百多人的军容整肃的海鹰卫队牢牢将人群阻隔开来,以免拦住选帝侯们的道路,米登领的尤里克之子剑士团和条顿守卫们也加入其中。
被军队簇拥保护下的选帝侯们加快了马速,战马上的提奥多里克·盖瑟尔满脸凝重,他握了握拳头,不忍抬头看向属于他的臣民一眼,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在帝国议会上,为诺德领争取更多物资,挽救更多人的安危。
一段时间之后,帝国首都中心区域,皇宫近在眼前。
高耸的城墙之上,帝国皇冠纹章和大十字徽章,象征帝国圣洁的金色双头鹰纹章、象征卡尔·弗兰茨家族纹章的手持战锤金色狮鹫纹章,出现在皇宫城门两侧。
五十米高的金色皇宫大殿圆顶之上,狮鹫持战锤的凋像栩栩如生,坚固而华贵的花岗岩墙壁从皇宫护城河的尽头拔地而起,大理石地板和镶银的圆柱,组成了阿尔道夫中最高大和最神圣的建筑,自从救世者路德维希退位之后,瑞克领大亲王家族曾多次扩建皇宫,并由上一任利奥波德皇帝主持了进一步翻修。
如此神圣之地,凡人在高大的皇宫面前显得格外渺小。
来自北方的三位选帝侯一下马,一队身着鎏金秘银板甲全副武装,手持战戟的战庭守卫和阿尔道夫荣誉卫队从皇宫大殿之内走出,将选帝侯们引向王座厅,选帝侯议会将在那里召开。
“冬冬冬~”舒缓的敲门声从皇帝的办公室外响起。
收到允许后,瑞克骑士团团长、瑞克元帅、瑞克骑士团大骑士长库尔特·海尔伯格推门而入:“陛下,米登领、诺德领、霍克领的三位选帝侯阁下已经抵达王座厅。”
往日数百平宽大的皇帝办公室内,今日显得有些拥挤。
在场诸位,其中包括帝国冠军、皇帝的私人近卫路德维格·施瓦兹海姆;斯提尔领选帝侯阿尔贝利希·冯·安德森;塔拉贝克选帝侯赫尔穆特·费尔巴哈;艾维领选帝侯马略·雷道夫,以及西格玛教会教宗沃克玛·无情者、皇帝赖以信任的大炼金师拜尔沙泽·盖尔特。
这些人都是卡尔·弗兰茨的铁杆支持者,尤其艾维领选帝侯与皇帝私交甚好,在2502年的帝国议会上,毫不犹豫将手中一票投给瑞克领大亲王,如果单论在场最信任的人,皇帝会选择大炼金师、瑞克元帅以及帝国冠军路德维格。
卡尔·弗兰茨对大炼金师拜尔沙泽·盖尔特,信任到无以复加,金属法师绝对的理性与极其强力的法术攻击,都让皇帝喜爱这个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大炼金师,相较于现任皇家首席巫师,掌握沃兰之杖的火焰法师瑟努斯·格尔曼,皇帝更多的是敬而远之。
更为重要的是,拜尔沙泽·盖尔特拥有最难得可贵的一点,忠诚。
卡尔·弗兰茨从皇座上站起,他眯起眼睛:“现在只剩下奥斯特领选帝侯因为战事拖延未至,他的代理人,公牛骑士团骑士长莫德斯特·阿特金森将全权听从我们的安排。”
“我们占据了莫大的优势,我的陛下,这场议会将成为您第二场政治上的胜利。”大炼金师那金属摩挲般的声音从铁面具下传出。
西格玛教宗沃克玛不动声色地瞥了大炼金师一眼,他是虔诚至极的强大信徒,有巫师存在让他总有种变扭感受,同样的,拜尔沙泽·盖尔特也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魔风被压制。
“这场议会一召开,无论怎样,我们都能获取不小的影响力,但那只是附加物,迪特斯港已经陷落了,帝国人民正被蛮族人蹂躏,身为皇帝的职责就是守护帝国疆域,保护查理曼的子嗣。”卡尔·弗兰茨皱起了眉头:“所以,这场议会一定要迅速解决争端和事宜,争取在最短时间内集中力量,发兵帮助诺德领,一个团结的帝国要远远强于一个分裂的帝国,这是路德维希陛下所教导我们的真理。”
“异端必须被清除。”西格玛教宗微微点头:“所有邪恶都必须在火焰之下净化。”
“瑞克骑士团已经做好了准备,我的陛下,骑士们等候您的命令!”瑞克元帅库尔特·海尔伯格立刻表示对皇帝的忠诚。
作为皇帝所拥有的最强大的部队,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其他更加庄严的场合上,瑞克骑士都是皇家卫队的核心构成,瑞克护卫在整个帝国内外的外交政治行程当中,陪伴着皇帝殿下,虽然历史上让瑞克骑士和其他选帝侯军队并肩作战也算是常事,通过这种方法,皇帝能够为即将到来的战争提供支持。
“关键问题在于,威森领、奥斯特马克领以及玛丽恩堡对此的态度并不明显,他们对于出兵征战诺斯卡大军可以说是毫无兴趣。”艾维领的‘疯侯’马略·雷道夫振声说道:“威森领那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就得给他点颜色看看,前几年黑色山脉绿皮动乱,他只顾着把威森堡附近的兽人杀干净,一点临近行省的援助都没有,我都想用马鞭抽他脸!”
“我们的目标是团结所有行省,另外抛开玛丽恩堡,他们已经没有帝国议会的席位了。”皇帝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斯提尔领和奥斯特马克领需要直面堕落的希尔瓦尼亚行省,午夜贵族数百年来一直蠢蠢欲动,我会尽量降低这两座行省的标准,他们肩上的压力也不小。”
在场的斯提尔领选帝侯阿尔贝利希·冯·安德森,他的衣着最不像一位选帝侯该有的样子,扎紧兽皮且满是补丁。
斯提尔领称得上帝国最穷的一座行省,整座领地上,满是沼泽、森林、丘陵,可种植粮食作物的平原少之又少,经济作物又被气候所影响。
但是这位简朴的选帝侯仍答应支持皇帝:“勇敢的斯提尔人会派出一部分巡河卫队,北方废土的威胁是整个帝国的威胁,斯特尔人不畏惧任何战争。”
“好。”帝国皇帝闻言点了点头:“艾维领和瑞克领会在今年冬季再你们援助一波粮食,保障大部分斯提尔人安全度过冬季。”
就连最穷困的行省都答应出兵,威森领再不同意,就要冒着整个帝国的大不讳和蔑视,相信埃本·冯·利奥维茨分得清是非轻重。
“我的陛下,您忽略了北方行省对您的态度,北方与南方并未签订军事通行权以及军事同盟条约。”帝国冠军,路德维格·施瓦兹海姆提出了新的问题:“我们集结再多的军队,如果不能直接从米登领开拔进入诺德领,必须从玛丽恩堡还有奥斯特领出发,中间将绕很大一个圈子。”
“这一点无须担心,我忠诚的路德维格,既然是诺德领选帝侯提奥多里克率先发出召开帝国议会的请求,这也意味着诺德领的局势危在旦夕,鲍里斯·托德布林格再不高兴,也不会愚蠢到阻拦支援北方的援军。”卡尔·弗兰茨摆了摆手,语气颇为轻松:“再一点,米登领与诺德领唇齿相依,万一诺斯卡大军攻克了塞森蒙德,通往米登海姆的沿途道路上可没有任何一座要塞,鲍里斯断绝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皇帝的掌旗官路德维格随即退开不语,这场关乎南北争执的议会,皇帝一方已经胜券在握了。
卡尔·弗兰茨见在场众人没有异议后,下达了皇帝命令:“海尔伯格、路德维格,帝国议会一开始,你立刻前往城外的军营,筹集军需粮草和行省军队,另外告知帝国皇家巫师学院的巫师们,为帝国效力的时刻到了,还有,这场战斗,停在瑞克港的军舰全部参与。”
“另外,向基斯里夫王国的女皇卡婕琳发出战争邀请,帝国和基斯里夫的舰队将联手消灭诺斯卡的船只!”
“蛮族人乘着龙船穿过利爪海,这一次,我将让他们游回北方废土!”
“遵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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