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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晓时分.
塞河大浪滚滚,黄水滔天,伽宁在空中向下俯视。
奔腾的水流蜿蜒盘旋在圣元国边界,竟以九州大地为疆域,稳稳坐落于正中央。
而其他的小国城邦散布在四周,除开水域,有陆地的大致被划分为三大块,分别以倒卵状朝向圣元国。
伽宁内心的震撼难以言表,只说:“难怪圣元国的图腾是一片三叶草,他们就处在这片三叶草的正中心。”
星辰倒是面不改色,背着手道:“‘天地有圣元,四海为中心’,当是如此。”
水天相接之间,一道惊天巨浪拍打在岸边,这如雷贯耳的水浪之声似乎在告诉两人前路之艰难。
水恨天也不在前进,反而被迎面卷来的狂风瑟瑟吹动着长绫。
星辰向前探出手臂,说道:“这前面有结界,看来我们只能自己过河才能进入圣元国。”
“嗯。”伽宁应下,水恨天也即刻送两人到塞河上游附近。
两人站在河岸边,那气势汹汹的塞河之水更是无情的拍打着沿岸。
四周白浪掀天,一群商队正沿途经过,伽宁拦住他们的路,拱手问道:“敢问各位大哥是否要去圣元国?”
商队的头领是个络腮胡的中年人,一行人穿着异族服饰,那头领也拱手大方说道:“我们正要去前方中游一带找人渡船,如果两位姑娘愿意就捎你们一程!”
“各位大哥不用麻烦,我和小姐还有一番要事。”星辰走上前,微微欠身道:“请!”
目送商队的人离去后,伽宁才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上路?”
“小姐,恕我直言。”星辰有些气馁的撇撇嘴,说道:“我感觉这次出山必定会引来许多是非,我们还是别祸害人家了……
“呼呼……”
伽宁还未说话,河岸边忽然狂风大作,只听空中传来锵锵有力的鸣叫声,洪亮清越,划破长空,让人不由得产生敬畏之心。
她抬头一看,心中大喜,此物乃一雌一雄,凡出一者,必定是天下太平之兆。
只见一只浑身火红的神鸟在半空中盘旋着,那鸣叫声响彻云霄,它外形似鸾非鸾,似鸟非鸟,鱼尾似的后翅生五彩祥光,周身带火,染红天际。
星辰神色凝重道:“是凤皇!”
他的脸色差极了,就连一旁的伽宁都忍不住问:“你怎么了?为什么……”
半空中传来怪异的声音,那声音犹如长笛里带着哭泣,又似万鼓齐鸣中带着呐喊,在人耳边挥之不去,河岸边经过的马帮纷纷跪地磕头,祈祷纳福。
凤皇道:“昆仑女,瑶光星官,你们此去就会引发灾难,百姓遭殃,民不聊生,你们且记住,这一切因果皆因你二人而起。”
话音落尽,天光乍现,方才的阵阵红光都好似南柯一梦。
伽宁恍然惊醒,疑惑道:“他说的昆仑女是我吧?那瑶光星官是谁啊?”
飞沙转石间,无人说话,过许久,星辰才淡淡开口道:“不知道。”
经过这一段小小的插曲,两人各怀心思,继续往塞河中游赶去,来到渡口附近,伽宁看到一艘五颜六色的船,她觉得有趣,便跑了过去,对船上六名女子道:“各位姑娘,我们要去圣元国,你们这船能送人吗?”
船上一名蓝衣女子嘟了嘟嘴,满脸不高兴的说道:“想去圣元啊,去呗,马上就走!”
伽宁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欠过她钱,星辰走上来拽了拽她的衣摆,小声道:“小姐,我们换艘船坐吧,这姑娘好凶啊……”
那女子像是听到了,伸着手指正欲发作,一旁的青衣女子拉住她,温柔说道:“不凶不凶,两位姑娘快上来吧。”
那蓝衣女子又冷声道:“爱坐不坐,我们还上赶着送她们不成!”
渡口路过几名男子,欢喜上前道:“她们不坐我们坐……哎哟!”
然后被船上的红衣女子一脚踹开,那女子板着脸道:“滚。”
“你很有个性嘛,我喜欢!”伽宁爽朗一笑,大大咧咧的踏上了船,星辰暗自摇了摇头,也只得跟上。
一阵大风刮来,她们坐的船居然顺着风势自己驶出了渡口,船上几人或站或靠,或发呆,或眺望远方。
在风势借力下,这艘船很快行驶到塞河中央,伽宁笑道:“各位神仙姐姐法力实在高强,手都不挥一下就可以带我们出船,真厉害!”
“……”
气氛变得尴尬,船上几人面面相觑,星辰‘噗嗤’一笑,红衣女子咬着牙问:“好笑吗?”
星辰连忙摇头,正经说道:“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那蓝衣女子一手撑船,一手扶着船沿,十分熟练的抬起腿一脚把星辰踹进水里,拍拍手道:“不好笑你还笑!”
水面并不平静,星辰在河中挣扎着沉入水底,蓝衣女子道:“少装模作样啊!”
伽宁一愣,推开那女子道:“星辰不懂水性,请别开这种玩笑。”随即毫不犹豫的跃入水里。
那女子在她身后恍然说了句:“怎会……”说完,也跟着跳下了水。
其他几人皆是难以置信的模样。
伽宁在水中寻找,只见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正在缓缓下沉,水恨天率先伸出长绫圈住她的腰身,两人浮上水面时发现蓝衣女子也在寻找她们,伽宁几乎是肯定的问道:“你们是不是认识星辰?”
蓝衣女子冷冷说道:“废话!”
十分理所当然的语气,话里还带着对伽宁的不满。
此时,水里游来一只白色长鱼,在浑浊的塞河水中,它周身的水却无比清澈,薄如蝉翼的宽大鱼鳍和鱼尾在水中摇摆,那蓝衣女子大惊失色,高声道:“快跑!”
伽宁回头一看,来不及了,水面已经袭来层层骇浪。
没给一丝丝喘息的机会,排山倒海的巨浪已经将河里的人连带着附近的船只都通通卷入水中。
伽宁伸手念道:“水恨天!”一只冰冷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她停住了手。
星辰虚弱无力的说道:“不要,塞河水关系着千万人的生死存亡,如果你收了这些水,又会犯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