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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红色锁链球里的普方也感知到外界的惨剧，他悲吼一声，全身爆射出璀璨的金辉，每一道金辉都是由无数细小的佛文组成，神异而强大。
锁链球猛然膨胀变大一倍，有许多条锁链断裂，然而却在下一秒有新的锁链填补，再次一点点缩拢变小，将那些透射出的金辉层层掩埋。
后面，就再也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先是布满裂缝的念珠咔嚓咔嚓碎掉，然后是摇晃不定的浮屠金钵也紧接着龟裂，最后护持己身的佛辉渐渐熄灭。
普方老和尚的身躯，彻底淹没在无际的锁链绞杀里。
这些缠绕的锁链有不可抵挡的万钧之力，像是挤压一个西瓜似的，只听见黑红色的球里传来一阵阵噗嗤声，锁链上的红色变得愈加鲜艳。
当锁链球收缩至极致时，里面再也没有其余的空间，只有密密麻麻相互缠绕的链条，一切尘埃终于落定。
碧瑶依旧维持着握拳的动作，傻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实心锁链球，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有些解脱，亦有些让人心疼的茫然。
白云天飞上前，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香背，温柔道：“没事的，想哭就哭吧。”
“嗯……”小妮子轻轻嗯了一声，就默默地在他怀里抽泣。
黑红色的伤心花一点点恢复原本的白洁剔透，而锁链球也一层层散去，最后显露出来的是实心链条上，有点点金灿灿的碎屑颗粒。
然后随风飘散，飘落在下方的灵泉寺里，为这座佛刹留下一些微不足道的韵味。
…
大仇得报后，白云天决定带着碧瑶去散散心。
而他选择的目的地，正是空桑山。
八百年前，黑心老人在空桑山的万蝠古窟内创立炼血堂，并一统圣教，威慑天下，是圣教当时的领袖人物。然而却在正魔大战中被重创，最后撒手人寰。
而传言当年正魔大战之后，炼血堂核心首脑虽然尽皆战死，但有诸多密宝法器被收藏于万蝠古窟中一个叫滴血洞的地方。
白云天看过原著，知道滴血洞是真实存在的，且其内有天书第一卷和神兵合欢铃，以及献祭法诀——痴情咒。
他问过幽姬，得知青云门于一个月后将要举办七脉会武，故此他打算提前前往空桑山，免得煮熟的鸭子被别人捷足先登。
虽然因为「小无相功」的存在，使得天书第一卷总纲的作用下降，可谁会嫌弃自己功法多呢。
一路上，三人飞得很慢，反正时间还很充裕。
拥有飞行之术后，从高空俯瞰世间美景，别有一番风味，也更能去到普通人根本无法抵达的壮观之处。
在百丈瀑布中的巨岩上聆听哗啦啦的水流冲击声，在直耸入云的尖峰顶轻抚微风和薄云，在五十丈高的通天古木的枝干上漫步，在千丈悬崖边缘上欣赏日出日落……
有时沉迷鲜红如火的枫叶林，有时陶醉漫山遍谷的缤纷花朵，有时享受青翠欲滴的竹海清风，有时泛舟巨大宽广的湖泊里，有时也会漫步在凡人的繁华城镇里……
就这么走着飞着，也只不过花了半个月的工夫就来到空桑山地界，终归众人都是实力达到第三境的老祖级强者。
空桑山方圆百里之地，大部分地区都是裸露的岩石，少有植被，风吹沙走，一片荒凉。
飞得近了，发现这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更是萧索死寂。整座空桑山光秃秃的，没有一处长有绿色的植物，也没有任何生命活动的痕迹。
满山荒芜，沙石满地。
这时已近黄昏，日头西沉，黄橙色的夕阳照在空桑山上，显得愈加荒凉、凄惨。
传言，是因为黑心老人多次在空桑山使用噬血珠练功，剥夺这片山脉的生机导致的。如今哪怕过了八百多年，这片山脉仍没有恢复生机。
在空桑山的山阴处，三人看到一个巨大的半山洞穴。洞口附近的地面微微向下倾斜，里面一片漆黑。
洞里有阵阵阴风吹出，夹杂着一股微弱的恶臭味。同时隐隐还有些沙沙声传来，似低语，似鬼哭，让人心头发麻。
幽姬说道：“天儿，瑶儿，此洞便为万蝠古窟。其内育有无数的邪异黑蝙蝠，当小心行事。”
“嗯。”
白云天应道，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原来他感知到洞窟地面上全是厚厚的、灰黑色的蝙蝠粪便。
精神力强大的他，能清晰地看见粪便上的色泽、形状大小，同时还能“闻”到那气味，“摸”到那黏稠度，知道哪坨粪是新鲜柔软的，哪坨粪是风干坚硬的。
见白云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幽姬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天儿？”
“我……突然有点嫌弃自己那么强大的感知力。”白云天无奈地抬头以45度角望天，一脸悲伤状。
幽姬微微思索便明白了，她有点哭笑不得：“行了，别卖乖了。你那感知能力，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着呢！”
“云天，给你这个。”碧瑶则是体贴地递过去自己的香帕，浅笑盈盈。
万蝠古窟很大，洞道很长，洞底一直向下，像是要从上到下倾斜贯穿空桑山似的。洞穴顶端离洞底地面极高，上面隐隐约约有无数的红点闪烁。
白云天在众人头顶召唤出三柄无影剑，此刻三柄神兵的剑刃显现出来，是三柄绽放璀璨白光的光刃。
光芒虽耀眼夺目，但却不刺目伤睛，只是简简单单地吸引人的目光和注意力，仿佛它们是天地间唯一永恒的光明。
他加大加强无影剑的光辉，便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倒挂着无数黑蝙蝠，根本看不到山洞的岩石，而那些红点便是这些黑蝙蝠的眼睛。
黑暗之中，被白光照到的黑蝙蝠仿佛受到了刺激。它们一个个从沉眠中被惊醒，开始活动起来，发出刺耳难听的低鸣声，但并没有飞起，也没有朝三人攻击。
这些黑蝙蝠似乎有点畏惧这白色光芒，尽管嘴里叫得大声，又是一副张牙舞爪的凶恶模样，然而一旦接触到这白色光芒，它们便急忙攀爬着向黑暗处移去，逃窜的速度极为敏捷。
而那些原本就处于黑暗区域的黑蝙蝠就倒了霉，它们被那些惊惧的小家伙们毫不留情地压在身下，身子一抖一抖的抽动。
嗯，应该是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