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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时间厉婵总是很晚才回家，一回来倒头就睡，整个人也精神不佳，劳累过度的样子。
在这种情况维持了一个星期之后我直截了当地问她：最近都干什么了，怎么那么累？
她回答：陪姜暮嫣健身去了。
姜暮嫣每天都要跑步。早8点出门，一小时起步。每次见她都是满身汗，据厉婵讲：她保持这种习惯已经三年了，厉婵刚搬来的时候上班的时间与她跑步的时间重合，在这住了一年，天天如此。
我听了也忍不住称赞这份坚持绝非一般人能有的。我绝对相信她坚持了三年之久。
厉婵说：“最近流行健身，办公处也在宣扬健身的好处。我也就跟姜暮嫣一起参加了一个健身班。地点在这附近的包子铺后面那条街。”
我说：“我那个时候也流行健身。健身能提高身体素质，当然更多的人还是以减肥为主要目的。”
“现在也差不多。去年全球统计发现肥胖人数占比将近35%。”
“35%！”
“对啊。”
这着实惊到我了，35%得是个什么概念？每10个人里就有三个是肥胖人，而且是明眼看得出长了很多肉的。
“我那个时候也没有这么可怕的数据，看来新世纪也不是很完美。”
“完美是不存在的，老祖宗。”
怎么会这样呢？
趁着空闲我上网搜索了相关资料，发现最近30年肥胖人数增长速度惊人，仅仅30年内儿童与成人的肥胖率分别达到了10%和20%。我记得有份2015年统计的数据是全球内儿童与成人肥胖率分别是5%和12%，就这统计对比的还是1990-2015年。
为什么不降反增了呢？
有天晚上我跟厉婵聊起了这件事——那天她周末休息，没去健身房——她买了一份盐水鸭，吃的津津有味。
她咬了一口鸭腿：“很离谱吗？我觉得还好啊。”
我不赞同。这两天我特意在上班和下班的时间蹲菜市场数了。其实用不着数，单单放眼望去就很明显看出“丰腴”的人不在少数，有一种欣赏现代《仕女图》的感觉。
她听我这么讲也认真起来，说：最近不单单是整个国家流行健身，全球都有这种趋势。
“看来全球都意识到肥胖人数的增加已经到了不能轻视的地步了。”
厉婵抛出一个观点：会不会跟男性的消亡有关？
男性么……
这么一说：追求“美”本身其实是一种炫耀的举动，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都像是在告诉那些人“我很美”，“如同希腊雕塑一样”，“什么是黄金比例，我就是”之类的。
“多少有点吧。”我回答。
人总追求内在美，可眼不是X光，不能透视。我们一厢情愿地相信女神应是有着黄金比例的身材与精致的容貌，于是我们说：这才叫“美”，然后我们开始探讨内在美。
反过来也可以说：长得帅还使坏的是坏小子，长得不帅的就是流氓之辈了。虽有一定的偏见，但你不能不承认它占点理。
“也许”我说，“完全就是男性的问题。”
厉婵：“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啊。”
“不，我认为你说得很对。”我问她，“你应该知道‘Victoria'sSecret’，对吧？”
“那个卖香水的？早就被香奈儿收购了。”
“卖香水的”我疑惑，“那不是副业吗？”
她吐出一根腿骨：“早就不是了。我出生前就在卖香水了，卖不过香奈儿然后就被收购了。”
我想起这家公司2020年进入破产清算，现在被收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没差”我继续问，“现在女性买贴身衣服都注重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舒适啊。不勒人，不摩擦肌肤。”
“观赏性呢？”
“注重观赏性的店铺都倒闭了。”
“喏，重点就在这。
现代不会有一大帮人去欣赏女性的美，女性也不会刻意去保持身材，自然的肥胖的人数就逐年增长了。”
厉婵想了想说：有些牵强。
我表示：重点不代表百分百，在我那个年代自是有这样群体的女性，只为自己而不去在意别人特别是男人的目光。
可是在男性比例逐年增长的阶段，挑剔的目光主要集中在了女性群体，谁让女性在男性眼里成了“稀有物种”。
厉婵：“有点可怕。”
“看过《飓风营救》吗？”
她直摇头。
也是，毕竟是200年前的老电影了。
“第一部讲述了：特工父亲跨国救女儿的故事。女儿无端被拐成了富人的拍卖物，还因为完璧身拍出了高价。”
厉婵吃惊问到：“真有这样的事吗？”
“嘛……艺术来源于生活，或许是有的。”
“真恶心。”
我：“咳咳——恶心归恶心，别排斥老祖宗哦。”
她笑了笑，安慰我不要在意。
“其实男人健身大多也是这个原因。好身材总归是比大肚腩好的多的，两者站在一起也是前者会给人清爽的感觉，更易于亲近。”
厉婵：“吸引力，你想说这个对不对？”
“没错。”我说，“因为外在的吸引使得两个人走的近一些，而内在的互补决定了两个人会不会在一起。”
厉婵问我：如果内在互补不了还结婚了会如何？
我想了想：大概不是早早离婚就是吵到老吧。后者看着其实倒还不错。
“真的是这样？”
“婵啊，”我幽幽说道，“你得知道老祖宗我还没谈恋爱就被冰封了，人家‘美国队长’冰封前好歹还赢得女上司芳心呢。”
“那你还说的头头是道。”
“可我见过啊，我也不是白活了30年。
我见过十几年婚姻的夫妻，在医院里妻子苦求丈夫睁眼不要睡；
我见过没有感情基础年纪轻轻结婚，不过一年就离婚的；
我也见过一对老夫妻前后只隔一小时就相聚奈何桥。
我见过所以我敢这么说。”
“没有异性的欣赏就会产生这种恶果吗？”
我听得出厉婵在问我们一开始讨论的事，我回答：“是啊。严格的讲男女本就是两个群体，各自群体内部不会有严重的偏见，包容性强。
我想这也是同性恋人出现的原因——都处于一个相似的环境更容易接受彼此。”
厉婵想了想觉得甚有道理。
“小姜的确说过不在乎我身材好不好。她鼓励我健身是希望我身体健康。”
“肥胖带来的疾病一直是很严重的话题。”我一一数到，“高血脂、冠心病、脂肪肝、脑血管、糖尿病，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
她突然靠过来：“老祖宗，那要不要一起健身啊？”
“你脑子秀逗啊，我是——电子——人。”
“我可以网购健身器材的。”
我问：“真的？”
“那还有假。”
“如果我说要健身，你就真的会给我买吗？”
“嗯嗯”
既然这样……
我：“たが、断る（taga，kotowaru）！”
厉婵：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