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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拿坐在篝火旁,他还在回味从洪水里逃出来后的情景。
“你把我烫伤了。”当时他把迷人的希贝尔搂在怀里。希贝尔娇羞的给了他一拳,然后令他吃惊的,希贝尔居然把头靠在他怀里。
他当时以为那是做梦,虽然那个动作仅仅发生了几秒钟,然后她就很自然的从他怀里逃出去,然后对他说,“我们要在天黑前找到你的部下。”
那语气,那态度,你根本想象不到,这个女人曾经在你怀里喘息,将你紧拥,用滚烫又柔软的嘴唇和你拥吻。
也许,那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拥吻。
吞拿和希贝尔近天黑的时候,碰到了正搜索他们快要发疯的瓦雷利亚。瓦雷利亚把吞拿抱着,激动地要把他抱起来,如果吞拿不是那么强壮,相信瓦雷利亚一定能办到。结果是吞拿把瓦雷利亚抱离地面。
瓦雷利亚发出烟火信号,不久,游侠彼德和狂人阿古斯弗斯特骑士也赶来了,他们看见吞拿和希贝尔的时候,都欢呼着。彼德反复描述着吞拿是如何跳入洪水去救人的。希贝尔脸红低着头。吞拿最后逼着彼德去找能生火的树枝,才结束了彼德的恶作剧。
森林,山坡,峡谷,到处都是洪水带来的淤泥。五个人在泥泞中步行,找到一快稍微干净点的岩石丘陵,他们点燃篝火,轮流放哨,希贝尔细心的帮男人们烤干他们的衣服。瓦雷利亚要来做这件事情,被希贝尔婉拒。
稍微远处,彼德接过瓦雷利亚送来的,由男爵家小姐烤干的外套,他眼神复杂的注视着篝火旁的青年男女,“发现了吗?瓦雷利亚。”
瓦雷利亚疑惑的恩了一声。
“吞拿正在面对可怕的诱惑,那女人身上的曲线接近完美,我和你打赌,就是魔鬼也抓不住那儿,它会摔下去的。”彼德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瓦雷利亚望了一眼,他奇怪彼德在说什么。
“**……”彼德很神秘的小声道。
瓦雷利亚愕然,又气又笑,狠狠推了彼德一把,“你不是个绅士。”
彼德差点栽了个跟头,他笑着大声道,“我是强盗的国王,吞拿的弟弟说过的。”
吞拿坐在篝火旁,看着这个女人一举一动。希贝尔发现吞拿在看她,她羞涩地低头浅笑。吞拿觉得那篝火飞起的火星,还有希贝尔在火光前略有些透明的衣服,几乎如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他听见胸膛里的心跳如攻城锤在撞击他本不坚固的城墙。
这局面直到她穿上骑马服的外套,吞拿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希贝尔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看了他一眼,伸手用手绢抹去了吞拿额头的汗,又帮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罩衣,她调皮地笑着道,“你离火太近了,吞拿大人。”
吞拿盯着希贝尔晶莹闪亮的眼眸,忍不住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希贝尔也跟着他抿嘴甜甜地笑着,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得意。
这个夜晚就像所有拥有爱情的夜晚一样美好,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吞拿感觉就像银河里最璀璨的那颗星星,落在身边。
第二天下午,吞拿他们五人平安回到铁蹄堡,城堡被洪水侵略过,城墙外面留下黄褐色的痕迹,臭气熏天的淤泥到处都是。附近村庄情况更糟糕,很多都被洪水携带来的淤泥覆盖,无家可归的农民们向铁蹄堡求援。
附近各地的农夫和难民陆续前来,希贝尔以欧文男爵长女身份安慰着他们,给他们提供帮助,但是她尽可能的保留着铁蹄堡的粮食和草料,并派人去地势高没有洪水泛滥的属地征集粮食。
希贝尔一直没有听说任何关于爱冬堡的消息,她知道爱冬堡的远亲必定凶多吉少,甚至爱冬镇都不一定能幸免。
她强韧的承受能力,和独立个性在这危机中表露无疑。她掩饰着惊慌和不安,井井有条安排着铁蹄堡的一切,面带微笑安慰着人们。她并没有向任何人求助和寻求倾诉。甚至向吞拿,也没有。
吞拿问到,“需要我帮助他们吗?”
希贝尔疲惫笑着答道,“欧文家需要感激你们的,已经够多了,这些小事,让我来处理吧。吞拿大人,我预感到,我父亲他们会需要你的帮助的。”
而吞拿却有点不安。回到铁蹄堡后,希贝尔似乎恢复了以前的优雅和雍容。她虽然很关心他,但是却没有再和他单独相处,说话的内容也没有在涉及那一天一夜发生过的不寻常。
难道她忘记发生的一切了吗?那一天一夜她曾经灿烂地笑过那么多次,她都忘记了吗?难道这陈旧破落的铁蹄堡就是个诅咒,让她又恢复了可怕的沉寂吗?
“我的心已经沉寂了。”这是她最具有杀伤力的话语,难道她说过的是真话。
奥伯龙啊,我该怎么办?
吞拿经历了烈火一般的灼伤后,突然被人推回冰冷的地窖,他迷惑着,担忧地悄悄望着希贝尔,看她忙碌着。越多看她,吞拿越发现这女人不仅仅是美丽,她拥有很多和自己母亲一样的东西。
是啊,很像母亲呢。吞拿突然联想起来,她们都一样成熟,自信。希贝尔有种魅力,让吞拿想接近她,优雅高贵,自信又独立。
她不像罗伊家的少女路加尼亚,总是在恐惧中,惊恐的抓住男人不放,索取着一切。
也不像蓝礼家的苔丝,她带着矜持,青涩的像绿色的核桃,你和她在一起,会容易猜到她在想什么,她总是迷茫中寻找着什么,她的语言简单,整个人像品酒用的杯子,你如果想对她多说一些经历,那她会更迷茫……她太浅了,不够包容我呢。
而希贝尔,她是令人憧憬的海,波光荡漾……此刻,却如掀起风暴一样,把吞拿这艘小船抛上云端,又砸进海底。
她忘记我了吗?忘记了那一天一夜的一切了吗?
吞拿在煎熬中度过了两天,他是多么渴望希贝尔再走过来,和他独处。
没有,希贝尔甚至望见他的眼睛都会快速的把目光移开,她虽然对他微笑,但是那微笑里再没有火光。
她在熄灭我心中的火焰呢。
她在告诉我,她的心已经沉寂了呢。
她太成熟了,对于我。
我开始害怕她了。
吞拿一方面困惑着,一方面又要掩饰自己的失望,他还有一百多名部下,时刻注视着他。还有那个像狐狸一样窥探着他的游侠彼德。彼德虽然没有说话,却时刻提醒着他,欧文男爵要利用席可法家的势力复仇。
我该怎么办?
吞拿以席可法家长子的坚强,以玫瑰狮子特有的坚强,他决定高傲地压抑住那胸中翻腾的烈火。他对自己说,好吧,让我为欧文家打一仗吧,如果欧文男爵需要我为他作战,就让我为他打仗吧。如果这一切都完结的时候,她还是沉默着,那就说明,真如她最开始告诉我的,她的心已经沉寂了。那我也只有昂起头,带着我的秘密,离开这里了。
接受欧文男爵的提议,用那政治性的婚姻去伤害她吗?不,那不是我应该做的。
好吧,让那成为我心里的秘密吧。就当是我错了。好吧。
在静夜里,吞拿第一次有种别样的伤感,他的眼眶都湿润了,他不敢再去想任何关于希贝尔的东西。但是疲惫的入睡后,连梦中,他都看见希贝尔在欢笑着跑过来,扑入怀中。
醒来后,吞拿瞪着眼睛望着天花,他终于明白了,他被情箭射中了,该死,他真的喜欢上希贝尔了。
爱情能让最粗俗的家伙,都变成歌德。
而继承了情种高卢血脉的……这头席可法家的小狮子,爱上希贝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