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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海哭的声音,叹息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
游鸿章和凤于飞最中意的档期是在4月底,所以三大电影节最好的选择就是柏林,《霸王》刚好也有关于政治和特殊时期社会乱象的描写,十分符合电影节的选片标准。
不过游鸿章完成粗剪的时间太不巧了,他们几乎已经完成了选片,不管是时间还是奖项上《霸王》都很吃亏,柏林的选片人只能遗憾地退出了竞争。
柏林没了可能,威尼斯也同样如此。原来巩琳之前和周二定了6套礼服竟然是出席明年的威尼斯电影节穿的。
巩琳的消息捂得可真紧,如果不是游鸿章问电影节举办方的主席雅格拒绝的理由,他都不知道巩琳前年就不声不响地成了14年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审团主席!
不管是三大还是其他地方的电影节,评审团主席的职位分量可是非常重的,一般都是成名已久的大导演或者是享誉盛名的老牌影帝影后才有机会担任。就在全球的女明星还在为一个电影节影后奖项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巩琳已经登上了欧洲三大评审团主席的高台,俯览一众红星了。
为了避嫌,《霸王》自然是不能拿到威尼斯去参赛了,三大也只剩下戛纳这一个选择。
凤于飞不得不感叹宿命巧合,《霸王》还是走上了前世的轨迹。
为了大规模上映,《霸王》必须拿到戛纳去参赛,而且还必须拿到重量级的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或者是评委会大奖才能达成两人心中预期的效果。
唯一的好消息是戛纳是三大选片人里第一个看片的,他并不知道《霸王》已经被其余两大电影节“放弃”的事情。看完了粗剪,选片人表示他很喜欢这部电影,会为《霸王》尽力争取,将其定为明年电影节的开幕电影。
人世间的许多事情不是我们不够努力,而是缘分未到。安子崬期待的恋情是这样,《霸王》公映也是如此。
有了电影节参赛的压力,游鸿章终于痛下决心删减《霸王》的“多余”戏份。凤于飞自己学了3年多的理论,也想尝试进行电影剪辑,于是她提议两个人各自将3小时版的电影拿回去剪辑,比较看最终谁剪出的效果更佳。
虽然凤于飞当仁不让地选择了“复制”前世的版本,但她也期待游鸿章能够创作出不一样的《霸王》。
和微电影要从一堆素材中剪出成品相比,把3小时的《霸王》削减成为2个小时多一点的电影难度反而低了许多。
剪《霸王》耗时很短,剪辑的过程留给凤于飞的新奇远大于疲惫。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将自己和别人的表演“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全程都是很快乐的。等剪完了《霸王》,换回微电影,两种体验可谓是天差地别。
第一次剪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留下了许多看似可以保留再用的镜头,结果第一版的故事拖沓重复,完全就是一部又臭又长的大烂片,严重打击到了凤于飞的自信和积极性。
删掉了有瑕疵的表演和无谓的重复,影片时间缩水了近三分之一,但总算能让她看下去了。可这样远远不够,两个多小时的故事根本不能称之为微电影。
故事有铺垫、直白、冲突、转折,这些部分的取舍总是那么令人纠结。
有终极版本的参照借鉴尚且如此,如果给凤于飞去剪一部她从未接触过的新片,估计她能把自己剪崩溃……
剪辑是电影的第三次创作,第一次是在剧本时期,第二次是导演的拍摄,剪辑则是在前两次的基础上再次进行创作。
通过剪辑可以掩盖许多表演和叙事上的不足,也能够强化剧本里精彩的部分。
因为每个人的创作的感觉不一样,讲故事的节奏不一样,审美不一样,故而同样的素材,剪出来的成片、传递出的感觉也不一样。透过剪辑,凤于飞不单重新认识了导演这个职业,也刷新了她对表演的一些认知。
京影的官网从12月底开始就陆续放出了导师审核通过的导演系毕业生的毕业作品,引来不少学生和外界人士的关注。
09级的导演系专科和本科一起一共招收了43名学生,加上准备离校的研究生大作,从12月起,学校的网站上将会展出57部左右的电影作品,有微电影,有电视电影,也有大荧幕电影。
读了4年的书,想到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课堂一展手脚,学生们心里都很兴奋,也很激动,但一想到以后将永远与这个学校告别,难免又有些怅然。
一间小宿舍,老旧简陋,但它曾经只属于自己和住在里面的几个人。明天一旦自己拖着行李走出了宿舍门口,它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说来难以置信,大学四年,离别时最令自己割舍不下的,除了即将各奔前程的情侣,还有就是这间一直待在那里默不作声的小宿舍……
这四年来,不管是宿舍还是食堂,它们在自己的大学生涯里一直扮演着一个空气般的没有存在感的角色,可面对分离,它忽地又让每个人潸然泪下。
那间小宿舍真的做到了对你始终不离不弃,那家一点都不好吃的食堂也做到了它的承诺——从来没让你一个人独自吃饭……
此时此刻,过往的那些场景,那些人变得无比鲜明,过去几年发生过的一幕幕,就这么快速地从你眼前划过。
是什么让你的心田泛起了记忆的浪花,让那悄然逝去的岁月,就这么轻易地击垮了你小心构筑的防备,释放了你的眼泪。
和高中时期一样的,最先感觉到别离的,始终都是那群美术生、舞蹈生、体育生……他们最先收到录取消息,也最先品尝到离别的苦涩。
还没有到6月,毕业生们却已开始多愁善感。
凤于飞在这一届的导演系学生中是极其特殊的存在,并不单只是因为她明星的身份,在入学之前有多么红,合作的导演有多优秀。
许多人甚至是老师们都认为,凤于飞报导演系就是来玩儿的,个别心思复杂的还在想着她是不是为了逃避表演系前两年地狱式的基本功训练而选择的这个专业。
经过几年的观察,他们发现除了拍摄需要请假之外,凤于飞是导演系里唯一一个一节课都不曾迟到和缺席的学生。她上课认真听讲,课后会带着同学的笔记找老师补回之前请假落下的课程,作业也是完成得最好的那几个中的一个……
和她的骄傲冷清一样,她的刻苦,她的不知,她的反对也都是那般直接明了,全然不加以掩饰。许多人从开始的不屑到最后的敬畏,都源自于凤于飞的真,还有他们可望不可及的执着……
旁观者都看到了凤于飞的幸运,却始终不明白她在背后做了多久的准备,下了多少苦功努力。
“作为朋友,他是那种让我不会喜欢却无法讨厌的人。放到工作里,他是我非常欣赏又十分想合作的伙伴。”
李沐晴觉得凤于飞这个人太分裂了,生活中的他太理智了,清醒和冷静到令她不想接近。但投入表演状态的他又是那么感性张扬,忍不住被他的恣意和洒脱所吸引,心甘情愿地沉迷,交出自己的崇拜。
“她不是一个简单可以用爱恨去形容或者是定义的人。”
在安子崬心中,凤于飞永远都是那么独特。
“凤于飞啊,太厉害了!”
这是许多同窗认识她之后的一致感受。
大学四年就这么步入尾声,哪怕是像一个过路人一样始终游离在外围的凤于飞,心里都产生了一些不舍和惆怅。
她的毕业作品是班上交的最晚的一个,这一晚十几个同学找了家餐馆好好疯狂了一把,酒喝多了,忍不住地回忆起过往的四年,不由得心生酸楚,大家抱头痛哭。
“喂?”看到安子崬的来电,凤于飞下意识地就接了。
“你那里怎么那么吵?”安子崬在电话那头皱眉问道。
“同学聚会,明年不就毕业了么,大家都挺舍不得的,有几个喝高了,又哭又笑的。”凤于飞比划了接电话的手势,捂着嘴巴将大厅里嘈杂的声音隔绝在话筒外,拿着手机走到了包厢外头。
走在走廊上,被冷冽的晚风吹拂,凤于飞有些混沌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剧本我看完了。”安子崬沉默了好几秒,“谢谢你!谢谢你把我写得那么好。”
安子崬温柔又极具磁性的声音,轻轻柔柔地从电话飘入凤于飞的耳朵里,让刚清醒的她又有了几分醉意。
凤于飞不经夸,她被安子崬这番话弄了个大红脸。这部电影本来就是抄的,凤于飞此刻是又羞又臊。
“你……”凤于飞找不到应对的话语,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你那里冷不冷。”
“呵呵!”安子崬在电话这边也能够想象得到凤于飞被他夸赞后的羞涩不已的小表情,想到这里他弯起了嘴角,将脸上的笑容扩大。
“不冷。”
“那就好。”安子崬的声音和他看着她时的眼神一样平静,令她感觉到心安。
“你马上也要毕业了,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凤于飞到现在还不知道,安子崬和凤凰娱乐续约签了多少年呢。
“边走边看吧!歌手的工作没有演员那么复杂,我都习惯了,没有什么毕不毕业之分。”
“不一样啊!毕业之后就不用回学校了,也见不到那些同学了。”
两个时空的情感再度交叠,那种似曾经历过又复杂的感觉让凤于飞恍惚有了回到《霸王》的拍摄现场的错觉,语气不经意地柔和了许多,令安子崬听着心神一颤。
“别想那么多了,不是还有我们在你身边么。”安子崬很想把“我们”说成“我”的,又怕自己唐突把凤于飞惊着了,会离他更远。
“谢谢你!”凤于飞眨眼,看着漆黑的夜空下飘落的雪花,伸出手去触碰那抹丝丝的冰凉,令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安子崬,我觉得,生命里有你们真好!”
“傻丫头!”安子崬怔怔地回了一句,回过神来的他忽然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凤于飞听到这句话后没有声音了。
凤于飞拿着手机,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眼泪就下来了。或许是它被同学聚餐的别离情绪所刺激,憋了这么久,在听到这久违的三个字后终于止不住阀门,汹涌而出了。
一直在和自己较劲,和王珺宁这样的对手较劲,和生活较劲的凤于飞撑了太久,麻木到习惯而不自知。她几乎都快忘了,在这个20岁的男性的身体里,住着一位来自地球的30岁的女性灵魂。
小时候的她也是那么好强,那么爱逞能,总是要把堂哥堂姐还有周围的小伙伴们都比下去才甘心。那时候大伯还没有牺牲,他穿着军绿色的大衣高高地将她抱起,每次看到她逞强赢了之后都会用无可奈何的语气喊她“傻丫头”……
后来,大伯走了,她的生命里再度迎来了一个叫她“傻丫头”的男生,仿佛在替大伯继续守护着她的倔强和固执。
赢也好,输也罢,都只是人生一个小阶段的结尾。活得精彩,活得开心,远比输赢更重要,但这些她都明白得太晚了。
如果有机会再重来,她一定不会那么强硬了。她可以不用再事事都争第一,也不会再执着着一定要在功课和评奖上赢他。这样他的回忆也不会那么单调,更不用带着那么重的压力学习生活,也不会因为看不到战胜她的希望选择那条路……
是否没了她那座大山,他最后就不会逞能,倒在执行任务的战场上……
要是他还在,她肯定就不会遇见安子崬,不会三十了才嫁人,更不会只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假设,也只能自己做回“自己”的时候在心里假设。
又一次的生离死别成了她十八岁最难以忘怀的成人礼,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收敛起自己的光芒和利刺,选择做一个平凡普通的姑娘,不在向往跌宕起伏的生活和轰轰烈烈的爱情。
因为她的心累了……
人生总要有那么痛彻心扉的一次爱恋,让你品味甜蜜,还让你备受苦楚。
只有心狠狠地碎过一次之后,才不会再全力以赴地投入感情,所以那样刻骨铭心的感觉,终其一生也就只有这么一回而已。
然而,只有这么一次也就足够了。
重返十五岁,因为外界沉重的压力,让凤于飞在不知不觉中又强硬了一回。
疏离冷漠,对许多事情毫不上心,只是她留给这片时空的表象,这些行为表现的背后是一颗和二十几年前一样的对自己狠绝的心。
想到这里,凤于飞心神几近崩溃,脸色“刷”就白了。灯光下,凤于飞含着泪珠,有种绝世的、凄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