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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聚会远未结束,城头上,商贩挑着满是酒水的担子叫卖,糖果、点心,还有售卖旗帜的。
高端点的不光卖酒,还有一箱子用棉被捂住的冰块,这种酒价格高,一杯要五库伦,即使如此,也在几分钟内销售一空。
好多商贩经历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次机遇,往往刚挑上来的酒水马上卖掉后,家里的人已经把第二批送上了,甚至,某些担子里的酒需要预约,先付钱后拿货。
大点的商贩会找来人手帮忙,堵在上城墙的地方,把前来贩卖的商贩拦住,出市场价买下。
大家都知道在上面卖能赚到更多的钱,可势单力薄的小商贩不敢跟这些人起冲突,反正多少赚点,也就随他去了。
就这样,城墙上下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供货和售卖井然有序。
逐渐的,城墙上的商品种类多了起来,也逐渐的,单一的商品价格变得更高。
那些贩卖旗子的,一边制作旗子一边卖,允许定制大小,越大越贵,价格成倍的增长。
但好多人不在乎这个了,为了凸显自己的情怀和优秀,拿出一笔不菲的收入换取一面不算精致的旗子。
很多人在今天知道了什么是纵情狂欢,肆意放纵欲望,打着庆祝胜利的名义做着各种无拘无束的勾当。
几个年轻人就在城墙上卖一种植物的汁液,这种汁液需要涂抹在嘴唇上,效果总体来说会让人飘飘欲仙,身体感觉不到重量、感觉不到思想,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觉,然后,人会脱力一样倒下。
这种东西,是明令禁止的,前来尝试的多是一些年轻人。
贝基不远的地方就有人在卖这个东西,那人掏出来给周围几个犹豫的年轻姑娘解释用法,并告知,这个东西完全无害。
几个贵族青年经过此处后眼睛锃亮,掏钱就买,顺便给那几个年轻姑娘一人买了一份。
他们怂恿着,直到所有人都把这种汁液抹在了嘴唇上。
贝基不知道他们什么感觉,她只知道这些人仰头看天,双臂不自然的伸展,口中是那种舒服的呢喃。
后来,几个贵族青年和年轻姑娘搂抱,开始相互摸索,最终演变成了贝基不得不闭上眼睛的地步。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那几个人全都倒地不起,甚至会被路人不小心踩到。
治安官带着士兵巡逻经过此地,把这几个人拖着带走。
费先生和大表弟一人端着一大杯酒,喝着聊天,贝基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周围的声音实在太吵闹了。
反正,这两个喝的很开心,酒杯不停碰撞。
贝基紧紧靠着自己妈妈,眼睛又往其他方向看,在一片欢呼国王万岁的地方,两个男人手拉着手,脸贴的非常近,而且洋溢着幸福。
贝基揉揉眼睛,她还不知道男人能和男人的关系这么好的。
更不可思议的,其中一个男人对着另一个男人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贝基被五雷轰顶。
后来,有一伙人看到了这两个男人,他们就在城墙上打了起来,旁边就是一群人高呼国王万岁。
很快,代表国家的旗子多到数不胜数,有钱的扛着大旗,没钱的挥舞小旗,某个看上去是做文书工作的人把这一切记录下来,描写着城墙之上的旌旗蔽空。
贝基真想回家,但是家里人就是不允许,说要在这里等着普森归来。
她抬头看看天上,有一颗救星划过,这颗流星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注意到。
这是个好机会,只有一个人看到的流星,看到的人许愿是最灵验的。
贝基闭上眼睛,合着手期待她的小小心愿。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个妇人挎着一篮子花问她:“小姑娘,买花吗?”
贝基紧忙在身上的口袋里翻找,没钱,一个子儿都没有,她诚恳地说:“对不起女士,我没有钱。”
这个妇人看看贝基这一身衣服,然后撇撇嘴离开了,她把目标又确定在了一对新人情侣身上,这次卖的很成功。
贝基悔恨,她认为不买这个花,好像是对不起这个妇人一样。
而在前线,工兵正在挖掘工事,步兵则在工兵的两侧,用铲子和镐子挖掘战壕。
士兵们都认为完全没有必要,等到天亮了,一波冲锋下去,铁定拿下了,没必要再白白浪费体力。
普森揉揉头发,已经湿到不行了,他把子弹全都放在了背包里,就怕雾气会让子弹无法击发。
他的副队长光着膀子,挖战壕挖的身上都是水,分不出是汗还是雾。
副队长拄着铲子说:“队长,没必要,咱们手里的家伙不怕这点雾的,跟其他人不一样。”
新式武器的配发量并不大,前几批先是装备给了国王卫队,后来的才到他们近卫军这边,优先给的还是侦查分队,几乎整个近卫军用的都还是老式火铳。
老兵铲土,铲子挖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他俯下身子捡起来,是一块石头,他突然对这块石头入了迷,出神的去看。
还粗暴的把新兵拉过来一起看。
新兵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然而,老兵给了他一巴掌:“你个傻子,仔细看看,这块石头漂亮不?”
“漂亮吧?”新兵直委屈。
书生挖战壕也挖累了,走过来抢过石头端详,啧啧称奇,掏出纸笔准备给石头来上一副画像。
副队长放下铲子,扒拉开几个人,看着石头说:“嗯,这颗石头可真漂亮,要不咱们给取个名字吧?”
“哎哎,这主意好,书生,你读的书多,你来。”老兵说着又给了新兵一巴掌,“你看看人家,要不人家是副队长呢,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是一般石头。”
新兵傻啦吧唧的,他不管怎么去看,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石头了,没半点特别的地方。
书生画像画了一半,张口就来:“叫去特么的战壕怎么样?”
老兵拍案叫绝:“哎!好名字,这块石头以后就跟我了。还有啊,书生,你一个文化人,是不能说脏话的,因为啊,说脏话是不对的。”
书生哦了一声,把画好的石头画像撕下来拍在老兵身上。
老兵翻过来一看,赫然写着去特么的战壕,很是满意地点头。
副队长抓起石头,来回称赞几声,最后把石头往看不见的远处丢。
石头落地以后,雾中有人大声喊道:“这谁丢的石头!差点砸到我!”
接着就是有人往这边跑,是步兵的普通一员。
气哼哼地拿着石头想要发火,然后,他就哑巴了。
侦查分队的所有人傲慢地注视着这个士兵,普森还在往步枪里上子弹。
吃了哑巴亏的士兵把石头往地上一摔,乖乖地回到了雾中去了。
侦查分队的人继续挖战壕,挖的特别敷衍,只要能藏下一个人就算完成任务了,至于连同各个战壕的问题,他们根本不管。
后来,有两个军官争执着经过此处,他们两个意见不统一,一个决定等待,另一个想着现在进攻。
两个军官拉扯着,声称都要去团长那里表决心。
其中一个军官不小心被那块石头给绊倒了,起来之后把火气发泄在侦查分队身上:“你们怎么回事啊?挖的什么玩意儿?这叫战壕吗?把你们的连长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