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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玉魄对于满福的死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姐,看前面那个,是不是!”
玉魂本想开导玉魄,但一转头的刹那,余光被海面上某处闪到,不由得望去,惊呼玉魄快看。
“天呐,这简直像是冰山一角,是冻了多久的才有这么壮观!”
随着玉魂的声音传入耳中,玉魄就跳起来,一手扶着船舷,迫不及待地掏出望远镜确认。
“不会吧!要真是冰山,怎么从纹河飘过来?”
玉魂顺着玉魄的夸张语气接道,登即收到一击姐的痛揍。
“臭小子,我是惊讶冰没有化掉而已!你少胡搅蛮缠!”
玉魄说着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转而催促玉魂加速。
“我说姐姐,你要真的嫌我慢,就跳水里游过去嘛!”
眼看着冰块就悬在近在咫尺的海面,玉魂想把自己被揪在玉魄手中的耳朵解放出来,随口告饶。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玉魄松开玉魂,拽着栏杆,踩到踏板上,真有一跃而下的气势。
但临到头,她还是悻悻地跳回内部,假模假样地遮了一下太阳,拨弄着头发掩饰道:“不行,晒伤我可是要算工伤的!”
“那总得有人下去,把冰块兜住吧?”
玉魂绕着冰块转了几圈,才回头询问玉魄的意见。
“这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玉魄理所当然地朝座位上一靠。
“我?”
空出一只手指向自己的鼻子,玉魂有些迟疑。
老实说,他们姐弟两个无依无靠的小虾米,根本不敢在一怒掀翻四海的高邑面前造次。
因此,玉魂很担心自己和姐姐两人被此时正处在敏感时期的西峥发现,继而就是一番暴风骤雨。
“就你,快别磨蹭了!给我的大宝贝套上渔网,绑到这后面,你就大功告成!”
玉魄把快艇拍得砰砰响,从一旁解下一块渔网,郑重地递到玉魂手上。
“好,速战速决!”
玉魂不敢再犹疑,将渔网绑在腰间,跳入海水中。
正值午后,表面的水层被太阳晒得十分温暖。
咸腥的味道,曾令玉魂怀念不已。
但当玉魂潜到冰块的底部查看时,却是大吃一惊。
除去一块人类的衣服边角冻在与鱼尾相接处,任玉魂纵观全冰,只剩下一条冻鱼被封在冰块里。
偌大的鱼似乎比照片中还要庞大,它漂浮在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海面,与浩渺天地相比,像是被神遗忘的尘埃,不值一提。
“姐,那个人没有了,应该是被冲散了,要找一下吗?”
玉魂不得已将冰块连带鱼一起套在渔网中,从水面探出湿漉漉的脑袋,求教玉魄。
“现在?人的目标会小很多,你绑好了先上来,咱们找一圈看看!”
有些意外会出现这样想不到的情况,玉魄看到目标鱼已经到手,便没有之前的急切。
“我刚刚敲了敲冰面,没有鱼的回应。”
玉魂上来以后,有些遗憾地告知玉魄,被冻着的这条鱼很可能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哎,来迟了,天意吧。”
听了这话,玉魄叹息一声,不由自主地朝身后望,几度被冰块中粼粼的鳞片刺到眼睛。
她曾经一直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挽救将从自己眼前消逝的生命,如今几次三番被打脸,只靠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在撑着了。
“姐,能源快用尽了,咱们可能得回去了。那个人,还找吗?”
一番搜寻无果,玉魂看了眼快艇的指示表,不得不出声提醒玉魄。
“不找了。不,你先回去,我下水一趟!”
玉魄先是咬着下唇,凝重地决定放弃寻找,复又迅速改变主意,在玉魂来不及阻止的时候,一头跃入水中。
他俩是水精灵的族人,不至于被水吞噬。
玉魂唤了几声,已然没有玉魄的回应,无奈按照姐姐的吩咐,先把大鱼拖回去。
说来也神奇,海族在深海以人形姿态生存,水精灵就不一样了,会变成水的颜色,像是陆上的变色龙,依照环境,在一定时间里进行变化。
至于冥月的体质,已经被顺利改造,变色完全可以由她的思维意识主观操控。
这片海域属于西峥,玉魄自然不是来找故人叙旧。
就在玉魂说没能量继续寻找的时候,玉魄心一横,决定求助于西峥海域的管理者。
“冲动是魔鬼!”
第三次下意识地躲进珊瑚丛之后,玉魄小心翼翼地目送西峥巡兵离开,心底咒骂了自己一顿,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第九次整顿好心情,玉魄掩耳盗铃起来。
只要我底气足,尴尬的就不是我!
我是为何而来?救人!
但当被带到高邑面前时,玉魄还是心虚了起来,不自觉地弱了气势。
“你是水精灵?”
不愧是四海第一才子,高邑还是见多识广一挂的。
“是,我叫玉魄,是为寻找一个被冰封的人而来,还望太子殿下不吝相助!”
见高邑神色并无不虞,玉魄索性快刀斩乱麻,道明来意。
“噢?冰封的人,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而且水精灵在水中,不应该是很灵敏的吗?哪里有本宫出手的地方?”
高邑本是一派正经端庄的神色,却在略一沉吟之后,对玉魄露出含了三分戏谑的笑容。
“我和他素昧平生,但是我在追查陆上最近出现的一种怪象,因此不得不劳驾太子殿下!”
也知道高邑不是简单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玉魄没有隐瞒的意思,将前因后果坦言告知高邑。
“陆上出现一种具有攻击性的鱼,会把正常人族变成不人不鱼的怪物?这事儿,还和东碣那个龙渊有关系?”
听罢玉魄的描述,高邑的神色不自觉地凝重起来。
“没错!这种鱼的血液会破坏人体组织,想要变回正常需要极大的代价,而且之后会极速衰弱,难逃一死。”
玉魄不介意将自己的研究发现公布出来,她打心底里不希望再有更多和满福类似的受害者出现。
“如果索性就变成鱼呢?”
高邑不由得有些揪心。
他几乎已经猜出来会是谁在搞这种伤天害理的恶毒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