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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中国新军的前锋部队,兵不血刃就占领了平壤的西城门,十几名士兵还冲上城楼,将捆绑成束的满洲新军的旗帜升起来,顺手将韩帝国的军旗扯到脚下,一撕数片,缠在自己的腰间。
“你小子想干什么?”几个士兵问。
“我?这么漂亮的丝绸,扔了怪可惜的,我想,要是俺老婆将来给俺生了儿子,这个东西做尿片还是蛮不错的。”连韩帝国的破旗都不肯放过的老财迷士兵讪讪地说。“哥几个要是眼谗,咱们大家分了?”
“去!你老婆那个还不知道在你哪个老丈母娘的肚里吃奶呢。”年龄比他大的士兵有班长的军衔,自然敢于讥讽。
一切源于自然,野蛮的战争,将所有人的生死都置于轻易的险地,实际上将人类最本真的一面都暴露出来了,野蛮,暴力,无耻,粗鲁等等,与和平年代的悠闲想象无关。
“我们到了平壤啦!”一名士兵挥舞着马刀欣喜若狂。
“我们赢了!”另外一名士兵顺手解开了裤子。
“你要干吗?”
“孙悟空到了佛祖的手指缝隙里还要尿一泡呢,老子就不能?嘿嘿,老子到此一游!”士兵噶噶怪笑。
城上,士兵几乎狂欢,城下,是中国新军的骑兵部队,鱼贯而入,从城楼上望下去,两人一组的部队实在很长很长。夹杂着雪花的飞扬,战马的铁蹄奋力破开了厚厚的雪絮,踩踏出一条坚硬的路,雪花在马肚子底下飞溅,象不甘心失败的流氓,一遍遍地扬起来纠缠。
白强已经到了城楼下,却没有上去,他急着指挥部队的动向,虽然他们风风火火地闯到了这里,却对城市的布局一无所知,只能号令士兵,分成小队,去搜寻韩国人的官衙和驻军。
“你,带领你的连队,对,对,立刻给我向东面去,顺着那条街道,去,凡是遇到韩国人,并不格杀,而是沿路呼喊,震慑敌人!”
“是,师长!”一个百人的小连队迅速突击而去。
又一队骑兵到了,向白强汇报。
“你去,那条道路是你的,给我大声地嚷嚷,还可以放火,因为那里是边缘部分,注意,我们不是来杀人放火的,而是恐吓敌人的。只要造成敌人的混乱,我们就赢得了胜利!”
“知道了,师长!”
又一队人马山呼海啸地去了。
于是,在平壤城的漫天雪花里,大街小巷里,迎着满街道的小吃风味,青石伴路面上响起了无数有节奏的践踏声,满洲新军的骑兵用僵硬的嘴巴喊出了生硬的韩语:“投降,投降,立刻投降,我们是清朝的中国新军,天下无敌!”
这句话不是每个士兵都能完整无缺地喊出来的,语言天赋的表现不同使这句话被分割成了许多变形。但是,天下无敌的口号是最响亮的。
顿时,在平壤城里,一切都变了模样。
白强师团的骑兵队在安云里的那疙瘩小村庄的遭遇战里,打得并不好,虽然将来韩国军队完整地消灭掉,可是,敌人只有五十八名,而新军的牺牲就达到了三十二名,负伤还有二十九名,比韩国军队的损失还大些。这说明,单凭着血气之勇和骑兵战术的对抗,中国新军没有任何优势。
要是开枪的话,情况会根本不同,但是,保密更要紧。
白强一直奇怪,为什么巡逻的韩国骑兵队没有及时开枪呢?他们明明带有步枪的,后来,审问俘虏才知道,由于天气实在太冷,那些韩兵根本不愿意去触摸步枪,生怕把指头冻在上面,还有,由于是混乱的遭遇战,韩国人被中国新军的急战弄晕了。
安云里的战斗对白强来说,非常惨痛,在他看来,自己的兵都是宝贝疙瘩,辛辛苦苦地带到了这里,居然挂了三十二条,负伤的二十九人一半重伤,顶好也是二等残废,结束了军人生涯了,损失太大了,此战还使好几名军官,都是骑兵的连长营长级别,开始向他建议,韩国人是不是已经有了准备?如果可能的话,我们的长途奔袭意图是不是已经暴露了?对,新安州的韩国逃人难道还没到了平壤吗?一时间,计划泄露的悲观论点占据了上风,许多人建议取消行动计划。
白强也在痛苦地思索,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选择了继续进攻,成人在天,谋事在人,没有中途而废的道理。
官兵们的情绪都不安定,这时候,白强忽然灵机一动。
“有了!”
见他大喜过望的神采,几乎不象平日里的军官,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师长,您说什么?”
“我有了主意了,我们一定可以轻易地占领平壤,不管韩国人做了多大的努力,就算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我们也有可能取得奇袭的效果!”白强的嘴唇两翼高高地拉起,下巴开始紧张了皮肤,眼神傲慢而犀利,那是他极富有自信的表现。
“师长,您的意思?”军官们眼看这一地的尸体,狰狞的敌我双方,还沉浸在刚才惨烈的战斗情绪中,许多军官还在喘息,身上还有飞溅的血迹。一个胳膊上挨了刀的家伙一面咬牙皱眉,一面抽空笑笑,以示坚强。
“韩国人的衣服就是我们的衣服,他们的旗帜就是我们的旗帜,一句话说,我们就是韩国人。”
“啊?”
带有哲理性的话和这群丘八们讲起来,效果小得象蚊子未出生的儿子。所以,白强不得不明确指示。
“这行吗?”
“行的!不就是换件破衣服吗?这么大的雪,咱们又都是黄种,不象俄罗斯人,鼻子高得翘上天。人到这里,鼻子就到了平壤城了,消息不暴露才怪呢。”
“呵呵呵,对对对!”
于是,部队选择了五十八名士兵,换上了韩国人的军装,摇身一变成为韩兵,由白强亲自带领,作为前锋,在歇息了十数分钟以后,向前面奔去。后面两里地,拉开了一个连队的部队,再后面,所有能够参战的部队都整装待发。
在平壤的西门,巨大的铜包裹铁木混合门已经紧闭,吊桥高高地拦起,铁链条粗得让人不敢相信,通往城门洞的道路被切断,大雪已经将护城的河流覆盖,只比平地低少许。
三百米的巨大栅栏包围着城门的护河外层,有三十名士兵分列两边看守,他们腰间挎着刀,肩膀里扛着步枪,没精打采地聚集着,三三两两聊天。周围一杆军旗,同样没有生气,只有他们脑袋上戴的斗笠帽十分合乎天气的逻辑。
白强骑兵五十八人到了大栅栏的前面,不禁为自己的韩兵身份而得意,要是直接到来,韩国人严密的防范措施一定使他们耗费巨量的资源。
怎么办?白强还是很紧张,因为,即使到了这一地步,就算把城外的敌人全部干掉,也不能骗开城门的守军,拉下吊桥。所以,越是到了成功的关口,越是焦虑地思索。
“喂,你们回来了?”
很明显,这帮子人应该认识巡逻队的。只是风雪太大,使他们不能及时地看清。
白强自己带领几名士兵上前,在马上大摇大摆,一直走到了那些家伙的面前。
有几个家伙抬头看了看,却不理会。看起来,他们对这群巡逻兵是司空见惯了,懒得理会。
这自然是白强求之不得的,他向上面观察了下,发现城门楼的韩兵几乎不见人影,知道他们因为天冷都躲避起来了。而城外看守栅栏的士兵则骂骂咧咧,十分不满。
白强的语言功夫不怎么样,自然不能象龙飞那样信口开河,就是几门精准的外语,所以,他不敢说话,生怕露出了马脚,可是,他是有办法滴,用马刀在栅栏上狠狠地敲打着。
几里骨鲁,两名韩兵结束了很私人化的议论工作,不耐烦地拍拍屁股上地雪起来。他们穿得厚厚的,就象北极熊,好不容易走到了栅栏跟前,伸出手。
幸好白强等人机警,在死亡的韩兵身上搜索了一阵,找到几样铜牌,很自然地拿出来抖上一抖。
那面,韩兵正要看,一阵疾风吹来,使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艰难地咳嗽起来,然后,看了看牌,嘴里继续骨哝着,解开腰间的一大串钥匙,开了栅栏的巨锁。
白强用马刀扬了扬。意思是要进城。结果,那个韩兵给了他好几个大白眼儿,收了他的铜牌,从腰间再取下一面铜锣,狠狠地敲打起来。
哐哐哐的响声在冰天雪地里,有种强悍的穿透力。
不`久,城上出现了几个人影,再接着,有种铁东西在刺耳地哗啦着,时而摩擦。眼见那个大吊桥慢慢地放了下来,桥板也噶噶噶地做响,真不知道用了几百年的古董货。
就在吊桥放平的一刹那间,白强已经跃马扬刀,纵身而上,其余几个士兵也飞身冲击。
几个韩兵对着他们做出很邪恶的手势,恐怕暗指某些非常不雅的话题。
城门洞开,两扇巨大的铜包铁木混合门上,是精美的铜铆钉,闪闪发光,动人心弦。坚硬的城门洞里,青石长条铺垫,洞高两丈,深五丈,气势磅礴。
白强留意地观赏了一下左侧一个威武的石头狮子,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城外看守栅栏的韩兵又恢复了两班议论家的状态,但是,紧接着就被一群士兵冲上去,解除了武装,他们大喊大叫地争辩,试图阻止这些韩国士兵过分了的玩笑,可是,无济于事。
再接着,大批的衣着奇异的陌生骑兵就从不远的雪原里冲出来,一路上摧枯拉朽般横冲直撞,射进了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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