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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灿:“…………”
她默不做声地退后了半步。
阮然正困着,没有留意到小灿的动作。手机扣在耳边,都没用手去扶,轻轻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
像是一只晒了太阳、浑身暖洋洋的猫。
在安全与温暖的地方,对信赖之人撒起了娇。
小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阮然。
从前阮然和沈耀谈恋爱,纵使也有开心的时候,但那种开心常常依赖沈耀的心情,总是非常短暂,一旦沈耀冷淡下来,就变了一番模样。
久而久之,可能连阮然自己也没有察觉,在快乐的时候,也不敢太快乐一般,怕不能长久。
明明是对着理应最亲近的恋人,却要小心翼翼,去追逐或轻哄。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恋人、对这段恋情有着全然的信任与安全感,知道对方永远不会说出让自己伤心的话,做让自己伤心的事。
所有关于爱意的表达都会被很好的接受,熨帖地收好、珍藏。
而所有的犹豫与不安,都会被安慰、被包容。
小灿抿了抿嘴,看着几乎要沉入睡眠的阮然,发自心底地,替阮然觉得高兴。
虽然曾经所爱非人,但所幸,最终还是得遇一良人,足以托付后半生。
-
阮然已经忘了自己前一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醒来的时候,手机还在耳边,拿起来一看,发现微信里多出来一通四个多小时的通话记录。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想起前一天晚上,好像和沈浮声通着话,过了一会,就不自觉睡着了。
沈浮声居然过了那么久才挂。
那自己睡觉有什么动静,是不是都被沈浮声听得一清二楚。
这么一想,突然很微妙地,觉得有一点不公平。
本来如果,两人通着话,做各自的事,就好像对方还在身边一样。
可现在,只有沈浮声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却呼呼大睡了八个小时,完全没有听到沈浮声的动静。
也不知道沈浮声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里都做了些什么。
……想想还有点遗憾。
阮然动了动手指,给沈浮声发了个小鱼懊恼的表情包。
也没做解释,就把手机收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起了床。
颁奖典礼设在巴黎大剧院。
虽然颁奖是晚上开始,但是白天的时间也并不充裕,上午,阮然就需要去提前约好的地点做妆造,晚上也要提前过去去走红毯。
这一次,阮然的礼裙和在拍摄那支舞蹈时有相似之处,却又不尽相同。雾霾蓝色的礼服裙如丝般划过她牛奶似的肌肤,在冬天给人一种轻柔温暖的感觉。
礼裙裸着半肩,露出她白皙而弧度优美的肩膀与脖颈。
下面踩一双镶着细钻的银白高跟鞋。
一头浓密微蜷的黑发在头顶盘出漂亮的发髻,有几缕鬓发垂坠在脸侧,动人的美丽。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阮然就到达了颁奖典礼现场。
法国大剧院的建筑古朴而恢弘,硕大而高耸的立柱撑起了剧院的外墙,上面攀爬着石质的枝叶与纹路。
剧院门口已铺起长长的红毯,有不少舞蹈家已经提前到场,姿态优雅,衣裙精致。
亦有不少记者扛着□□短炮在剧院周围做好准备。
这场舞蹈比赛是属于规格比较高的比赛,而阮然是唯一一个受邀来到现场参加颁奖典礼的中国人。
也是因此,她刚一下车,就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在一众高颧骨、深眼窝、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当中,阮然的身上有一种有别于他们的、东方古典而神秘的气质。她的头发乌黑,皮肤雪白,眼窝并不似外国人那般深邃,但是眼型狭长而漂亮。
车身在红毯前缓缓停下,阮然打开车门,轻撩起裙摆,玉一般的细足探出车身。
然后是细直的小腿,以及搭在上面的、如雾一般的蓝色裙摆。
阮然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怕冷,即便穿着这样的短裙,在室外短暂呆上一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因此她没有着急走进室内,而是向周围的媒体与记者示意。
毕竟作为唯一一个来参加这次颁奖典礼的国人,她所代表的也不仅仅是她自己。
而与此同时,即便是大年三十的傍晚,国内的网友们也有不少打开了视频软件,看着这一场颁奖典礼的直播。
阮然一出现在镜头中,他们的弹幕就占满了整张屏幕。
【哇,这一套也太漂亮了】
【真的好仙啊,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仙女姐姐吗?】
【哇哇哇,姐姐娶我】
【太厉害了吧,唯一一个中国人参加颁奖典礼的,果然是为国争光了】
【确实是,姐姐真的太棒了】
【能不能拿奖已经无所谓了,能被选上就非常了不起!】
【看起来精神还可以,没有被家里那些事影响】
【啊,家里的事?什么事?我又错过了什么?】
【楼上了,昨天都快吵翻了,你没看见,后来就删帖了】
【她爸爸被判了,阮家和沈家的联姻要完了】
【人家本来高高兴兴领奖,你们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专心祝姐姐得奖不好吗?】
【嗯嗯嗯,对对对,然后奖也没拿到,回去还得签离婚协议,这个年过得真是漂亮】
上面这个人马上被封了号。
阮然正在现场,对这些网络上的争吵倒是毫不知情。
-
在门口拍完照,阮然从正门进入了颁奖典礼的现场,拿了签名笔,在签名板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下台的时候,被一个金发碧眼的舞蹈家叫住。
阮然记得她名字叫露娜,是奥地利的一名知名的舞者,以其优雅又具有力量的舞蹈扬名欧洲乃至世界。
露娜用英语和她对话:“我看到了你的表演,我非常喜欢,你跳得很好。”
阮然笑了笑,说:“谢谢,我也很喜欢你的舞蹈。”
露娜又讲道:“我每次看到你跳舞,总会有一点眼熟的感觉,但又完全不一样,能否冒昧问一句,你和余轻霜是什么关系?”
阮然一怔,余轻霜因为后来作品很少,名声并没有在舞坛打响,也很少有人记得她。
没有想到这一天,在异国他乡,居然会被问到。
她顿了顿,回答:“她是我的母亲。”
露娜怔了怔,却又不完全意外地说:“果然如此,你与她跳舞的神韵非常相似,但你并不是简单地模仿,你的舞蹈也有你自己的力量。”
她又问:“最近好像不太见到你母亲出现了。”
阮然顿了一下,才说:“母亲已经去世了。”
露娜一愣:“抱歉。”
阮然摇摇头:“没事。”
露娜诚恳地说:“如果你母亲还在的话,一定在舞台上会有很大成就的。”
阮然笑笑,点了点头。
两人就此告别,现在颁奖典礼还没有正式开始,阮然就先走向了后台,一路上,还在想着露娜方才的话。
余轻霜去世得太早,如同流星陨落,她生前虽然有不少好的作品,但实际上后来,因为阮南霆的关系,真正受人关注的却很少。
周生林作为母亲的老师也一直很惋惜,世人没有意识到她的价值。
如果,她作为女儿能做些什么……
阮然一边想着,一边到达了后台休息室,现在大多数人都在主会场聊天,休息室倒是没有什么人。
小灿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阮然对小灿笑了笑,又从小灿手里拿过手包,拿出手机。
有一件事她还是比较在意的。
今天早上,她给沈浮声发完那条小鱼懊恼的表情包后,就一直没有再收到回复。
按理来说,现在是国内除夕夜。沈浮声之前虽然说忙,但总归不会这个点也在工作。
阮然想了想,说不定是因为她没在,便找了朋友一起吃饭之类的。
这么想着,原本想要拨一个语音通话过去,最后也作罢了。
时钟已经快要逼近法国时间的下午五点,换算回去,便是国内的零点。
阮然低着头看手机上钟表的秒针,一秒一秒地等待着整点到来。
在这人声喧嚣的异国他乡,此时她的心情,除了小灿,或许没有人能够明白。
她一直想着沈浮声。
这是她和沈浮声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春节。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可能还会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新年。
因为沈浮声是除了母亲余轻霜之外,第一个,给她一种近似家人感觉的人。
而这种感觉,她在沈耀身上,从来没有察觉到。
和沈耀的恋爱就像是一场高中生的游戏,他们的说话、相处与约会,充满着不确定的情绪与幼稚的冷战。
或许刚成年的年轻人会觉得这样吵吵闹闹走钢丝一样的感情生活让人兴奋,但阮然已经不这样想了。
她更觉得现如今和沈浮声相处,依偎着共看日出日落,平淡地食过一粥一饭,更符合她对理想生活的想象。
秒针一步步划到十二点。
远在千里之外的国内,应当放起了庆祝新一年来临的爆竹,而阮然在同一时间也发出信息。
【新年快乐。】
她发了过去。
想了想,又说。
【平安健康。】
紧接着,身边的小灿也欢呼起来。
“新年快乐,然然姐!这一年的新年是和你一起过的!祝你以后事业爱情双丰收呀!!”
阮然看了眼手机,没有立刻收到回复,便收起了手机,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提前便准备好的红包,塞给了小灿。
“你也是,万事如意,新年快乐。”
-
等到了法国时间的晚上七点,阮然就到达了,提前为她准备好的座位,落座等待主持人宣布结果。
最佳舞蹈作品作为最有重量级的奖项,被放到最后宣布。
阮然很是耐心地等待着,看着一位又一位获奖的舞蹈家,欣赏着台上银幕播放的短片。
即便他们属于不同国籍,有着不同的背景与文化,但是肢体所表达的情感却是共通的,每一个作品都能给阮然带来似有所感的震撼。
艺术不分国界。
而远在中国,春晚已经结束,有一些熬夜的网友还在关注着这边比赛的评选结果。
【怎么回事,我感觉我比阮然还要紧张】
【感觉然然好淡定啊,真的很认真在欣赏着其他获奖节目】
【其实很多作品都很不错的,我也不由自主看下去了,感觉自己要入了舞蹈坑了,艺术真的太有魅力了】
【不过大年三十的晚上没有和老公在一起过,夫妻感情不好实锤了吧】
【怎么什么都能联想啊,既然过来领奖又怎么可能在一起过】
【阮然过来领奖的话,沈老板也可以跟过来吧。但我听家里的长辈说,昨天沈老板还在跟合作商开会呢,一看就没在一块】
【夫妻两人都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不是很好吗?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恋爱脑】
网友们吵得热火朝天,阮然却一心关注着台上的作品,当主持人冷不丁宣布到最佳作品这个奖项时,她甚至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主办方造势很足,拖了很长时间,杂七杂八地讲了过往的获奖作品,又把每一个提名作品都播放了一遍。
后知后觉地,阮然开始有一些紧张。
轻轻蜷了一下手心。
宣布最终得奖者的前一刻,全场屏气凝神,等待着这个结果。
就在此时,阮然的手机振了一下。
她下意识低头,本来只打算扫一眼,却发现是沈浮声发来的信息。
【我正在看你】
【提前祝贺你获奖】
阮然一怔。
沈浮声说正在看,是指正在看直播吗?
那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回复她?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下一秒,自己的名字就在耳边响起。
阮然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在大屏幕上看到自己微启的唇,有些不明白状况的样子。
下一秒,全场响起善意的哄笑,随即爆发出剧烈的掌声。
阮然这才知道,是自己拿了奖。
国内的网友们都笑疯了。
【阮然这一脸状况外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啦】
【艹,白替她担心了,怎么本人这么淡定啊!】
【啊啊啊啊啊我太开心了!恭喜恭喜恭喜!!】
【太牛逼了吧这也!!!】
在全场聚光灯、视线与摄像头的聚焦之下,阮然轻轻地“啊”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身。
雾霾蓝色长裙的裙摆拖曳在地,往台上行走之间,雪白的小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走到台上,从主持人手里接过那个属于她的奖杯。
阮然还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她有些茫然地扫视着台下的人群,甚至没有将注意力放到得奖这件事上。
懵懵懂懂地,脑中还在想着方才沈浮声说的话。
冒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
沈浮声……该不会是来了吧?
【然然在看什么呢?】
【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难道找老公吗?】
阮然这么想着,转过头,又看到会场的角落。
好像在不久之前,在北城大剧院表演的时候,也有过同样的场景。
她站在闪亮的舞台上,聚光灯照耀着她,而她抬起眼,便看到暗处的沈浮声。
静静地站在角落,脸上带着细微的笑意,注视着她。
阮然的心脏猛地一跳。
接着,如同刚跑完马拉松一样杂乱无章地剧烈跳动着。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次,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来。
奖杯是一个镀金的跳舞的小人,底座上用法语与英语写着这一次获奖人的名称与作品。
全场的目光都聚在她的身上,花絮片段在阮然的身后无声播放着,此时正好落到最后一个镜头,她被沈浮声从水中拉了上来。
皮肤微烫,阮然又瞥了一眼会场角落,才收回视线。
静了静,她说。
“能拿到这个奖,我想……先感谢我的母亲,如果不是她,我不会知道舞蹈的世界是这样美丽。”
她顿了一下。
再一次,以一种平静的心情,看着台下远处的男人。
“然后,我想感谢我的爱人。”
“这个舞蹈的主题是关于恐惧,关于克服恐惧。但其实,在拍摄这部作品之前,我并没有真正克服自己所害怕的事。”
“是他一直以来的陪伴告诉我,我并不孤单。如果不是他,我无法完成这样的作品。”
“谢谢大家。”
-
下了台后。
沈浮声已经消失在会场的侧门。
阮然的心跳仍然没有平复,在胸腔里扑通乱跳。
作为最后一个奖项,她下台后,这场颁奖典礼便宣告结束。
人群熙攘,有很多人向她的方向走来,有的是试图采访她的记者,有的则是想要同她交谈的舞蹈艺术家。
而阮然却无意与任何人闲聊,躲避掉所有人的攀谈,抓起座位上的手包,拨开来往人潮,踩着细白高跟,雾霾蓝色的裙摆如波浪般在身后翻涌,是几近奔跑的姿态。
走到休息室的门前时,阮然平复了一下呼吸,还没有推开门,门却已经拉开。
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在明亮的廊灯之下,他的眼睛如闪着熠熠含星,深沉而温柔。
阮然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男人身上独特的沉香气息在鼻尖漂浮,视线可以是幻觉,可气味并不骗人,她终于确认沈浮声是真的不远万里,来到了巴黎。
男人挑眉,望着阮然水波漾动的眼睛,启唇,似是想调侃什么。
却没能说出口,因为下一秒,阮然张开双臂,紧紧地把他抱住了。
“你怎么来了?”阮然轻声问道。
沈浮声顿了一下,从阮然的怀里抽出一条胳膊,揽过她的肩膀,碰了碰她的头发。
垂下首,在阮然的耳边呢喃了一句法语。
阮然听不懂,只是觉得声音低沉而悦耳,像是大提琴拉动琴弦。
抱了几秒后,阮然后知后觉发现,这还是在走廊里。
微微红了脸,又抬手,把沈浮声推进了门里。
掩上门,看了沈浮声一会。
没忍住,唇角向上翘了翘,想压,却没压下来,又翘了翘。
沈浮声看见她的表情,轻轻笑了一声:“这么高兴。””
阮然把奖杯放在一边,抬头看着沈浮声,坦然地说:“是啊。”
顿了顿,又小声说了一句:“你是会魔法吧。”
沈浮声说:“什么?”
阮然却没再重复了。
前一天还在说想念的人,第二天就能真的见到。
就好像是童话故事里,能满足一切愿望的魔法师。
无论贪心与不贪心,一切都能满足,还不需要她付出代价。
沈浮声也没再问,垂首扫了她一眼,问:“冷么。”
阮然愣了愣:“没有。”
刚刚领过奖,又看见沈浮声,心脏跳动很快,肾上腺素分泌,她觉得全身都热烫烫的,像烧着一炉火。
怎么会觉得冷。
沈浮声伸出手,碰了一下她的小臂,又向下,捞起她的手。
因为出了汗又落下,一些温度被带走,阮然的手脚其实是凉的,只是她自己没有觉察。
“你坐着。”沈浮声让她坐在椅子上。
自己转身,去取了休息室备着的一次性毛巾到旁边的水池,调节了一下热水,把毛巾泡开又拧干。
随后,拿着那一条散发着蒸腾热气、几乎有些烫手的毛巾,来到阮然的面前。
丝毫不介意似的,在她的身前半跪下来,如同虔诚的骑士,拉过公主的手。
阮然微怔,下一秒,滚烫的毛巾便贴上了她的手背。
与此同时。
活动的主办方本来打算在活动结束后再给阮然做一个直播的即时专访。
然而阮然离开得太快,几个记者去追他,竟然都没能追上。
网友们看着扛着□□短炮的茫然的摄影团队,笑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今天领奖前然然茫然,领奖后记者茫然】
【多脸懵逼了属于是】
【笑死了】
【刚才阮然说的爱人是谁啊,太好奇了嗷嗷嗷】
【啊,难道不是沈浮声吗?】
【不是说沈浮声和阮仁是商业联姻嘛,说不定两人背后各玩各的呢,结合昨天的新闻,可能是已经分了,这会儿在做铺垫】
【笑死,你管直接公开表白叫铺垫?不过我也不觉得是两人在一起了,怎么想都觉得没有感情基础】
网友们一边在弹幕里天花乱坠地聊着,一边看着主持团队的摄像头走出主会场,走进连廊,越过拐角,到达休息室。
门半掩着,主持简单地敲了下门,边推门进去。
本来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阮然。
却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同身后的记者翻译与摄影团队一起愣在当场。
他们看到,一个英俊冷冽的男人,此时正半跪在地,微垂着头,捧起阮然的脚踝。
如同捧着什么珍视之物。
又像是,为仙度瑞拉穿上水晶鞋的王子。
而阮然披着披肩,垂眸看着她的王子。
将蒸腾着热气的毛巾敷在她洁白的脚背,不愿她在已不寒冷的冬天,感到些微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