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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路过门口的边云落听到了姜展的哀嚎,心里对姜展的家庭情况更担心了,这次家长会结束,他肯定是要单独找姜展的家长聊聊的。
校门口边云落不出所料的见到了那辆熟悉的豪车,意外的是这次,应在州坐在了副驾驶上。
绵绵坐在后面,高兴的摇下小窗户,露出张小脸,冲边云落挥着手。
“幼儿园的小朋友玩得来吗?”边云落打开车门,坐在绵绵身边,取下小孩还背在身上的小书包,轻声问道。
绵绵高兴地晃着腿,半倚在边云落身上,拿出小书包里的透明糖盒:“我把芒果糖分给小朋友,大家都说我爸爸好厉害。”
糖盒里还有最后一颗糖果,橙黄色的软糖外面沾了层砂糖,还包着漂亮的透明糖纸。
绵绵扭扭屁股,坐起身来,扭扭捏捏地看向副驾驶上,偷偷贴在座位上,眼睛盯着后视镜中的父子俩,竖起耳朵偷听的应在州。
犹豫片刻后,绵绵向应在州的方向伸去:“这是我特意留给妈妈的。”
应在州闻言,偷偷侧目,看向了身边的那只小手。
这是给小娇妻的?那为什么递给他?
应在州瞥了眼边云落,哼,肯定是要讨好他,所以特意让给他了吧。
天真的O,以为这么一颗糖果就能俘获他的心?
应在州不屑地接过糖果,顺手揣在兜里。
边云落看着绵绵手里空空如也的糖盒,想起来点事。
“可以回我家一趟吗?我想取点东西。”今天绵绵送出去的是他之前做的最后一点小零食了,该给绵绵补货了。
“要什么直接买就好了,还回去做什么。”应在州下意识反驳了边云落的话。
小O那个破房子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想要什么直接买的新的就好了,何必费劲回去去一趟。
再说了,家里还有他准备的更重要的东西。
被拒绝的边云落垂眸看向手中的空糖盒,确实,他家和应在州的别墅在两个方向,一来一回有点麻烦了。
既然这样,还是他改天自己回去好了。
边云落单手抬起眼镜,捏了捏鼻梁,总感觉有些鼻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半天没听到回声的应在州有点心虚地侧过头,从后视镜观察边云落的表情。
小娇妻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眸子,只能看见小巧的下巴,还有精致的鼻尖,眼下的皮肤好像有点泛红。
修长的指尖也带着粉,怪,怪好看的。
等等,不对,应在州瞳孔微微放大,紧盯着镜子中的边云落。
刚才,小O不会是在偷偷擦眼泪吧。
他刚才的语气是不是有点重?
好像真的有点重。
啧,可恶的组织,都怪那对无情的夫妻,让他变成了这幅冷心冷情的样子。
应在州挥挥手:“掉头,去他家。”
真是娇气,要回去就说嘛,哭什么哭,想故意惹得他心疼?
脸颊有些发烫的边云落闻声抬起头,不知道应在州为什么突然又转变了心意。
黑色豪车再次出现在了边云落家楼下。
边云落牵着绵绵下了车,见副驾驶上的应在州单手撑在车门上,一脸深沉地看着远方,看上去心情很差劲的样子。
边云落便猜测,应在州可能是嫌他耽误了时间:“不好意思,稍等一下,我们马上就下来。”
然后,没等到小娇妻主动撒娇求求自己,帮忙上去拿东西的应在州,眼睁睁地看着一大一小,手牵着手上了楼。
应在州一口气哽在喉头,“哼!”双手抱胸偏偏头,怒气冲冲地把自己撞进真皮座椅中。
开车的李秘书疯狂憋笑,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应在州在想什么,但看到应在州吃瘪就觉得好笑。
可能这就是身为一个打工人对资本家天生的恶意吧。
“李秘书!”应在州恶狠狠地叫了一声,别以为他没看见,这小子刚刚偷笑了!
李秘书瞬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在。”
应在州喉结疯狂上下滚动,下面的腿也下意识的踩上了缝纫机:“你会不会烤冷面!”
“会,嗯?!不会。”李秘书惊疑不定地看向老板,这是什么鬼问题?不会又打算推着小车,带他去高中门口卖烤冷面,以此俘获边先生的芳心吧。
楼下发生了什么,边云落丝毫不知情,他从橱柜中翻出来个大袋子,把厨房里存着的各种食材、糖果纸还有各种各样的模具等等,放进了袋子里。
收拾完之后,边云落先进了卫生间,刚好回来了,他直接把家里的洗衣凝珠带走好了。
接着又进了书房,再次从书架上拿出那个形似账本的东西,犹豫的翻了两页,在带走和不带走之间纠结了片刻,边云落还是选择放回了原处。
绵绵抱着一堆东西,步路蹒跚的走进书房,小不点儿被遮的连头的看不见了:“爸,爸爸。”
边云落连忙接过小不点儿手中的巨大包狗粮和猫粮。
因为这个小区里有不少流浪猫狗,居民们会定点投喂他们,之前还众筹给小家伙儿们进行了绝育,所以在帮忙养狗蛋儿之前,其实家里就经常备着些猫粮狗粮。
边云落上班或下班的路上经常会带些去喂,绵绵也跟他去过几次。
绵绵累的脸都憋红了,腋下还夹着只他三岁生日的时候边云路送给他的玩具熊:“这个,软软也要带走。”
软软是绵绵给玩具熊起的名字。
装了满满一大包,边云落咬咬牙,单手拎起大包,带着绵绵打开门准备下去。
拉开大门就见应在州单手插兜靠在墙上,像男模一样地眺望着,天花板上的单只灯泡:“呵,你还是第一个敢让我等这么久的男人。”
边云落拎着包的手紧了紧,那他还真是有幸,能占了应在州的这么多第一次:“不好意思。”
“看在你求求我的份上,我就勉强帮你拿了。”听到道歉的应在州嘴角隐晦地向上勾了勾,看在小O撒娇的份上,他就勉强地原谅边云落刚才恃宠而骄的赌气举动了。
为了显示自己的“男友力”应在州一手接过袋子,轻松地往楼下走。
然而边云落看看他的肩头,又看看刚才应在州靠过的位置,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大块墙皮。
应在州今天穿的是身深棕色的西装,也就导致身上的白色粉尘格外明显。
“等等。”要是让应在州这样走下去,又坐在车里,再顶着一肩膀的白灰回到别墅……边云落光想想,就又开始替应在州尴尬了。
边云落按住应在州干净的那边肩膀,轻轻拍打着应在州脏掉的那侧。
差不多拍干净后,边云落又从口袋中拿出片湿纸巾,擦拭着应在州的肩膀,直到彻底处理干净:“好了。”
应在州半天没有动静,耳朵都红透了,直到边云落奇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回过神来。
拎着包迅速地跑下了楼,活像个抢包的小偷。
边云落愣了愣,摸不着头脑地跟绵绵对视一眼,走下楼去。
东西已经被放在了后备箱,应在州四平八稳地坐在了后排……
边云落多看了他两眼,没敢问,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应在州的油腻攻击。
回去的路上,边云落明显感觉到应在州频频看向自己。
搞得边云落有点怀疑,自己刚才的动作是不是真的有些不妥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家,边云落刚松下来的气,在看到客厅中央摆着的小推车之后又提了起来。
应在州双手插兜,穿着拖鞋,十分霸总地走到锃光瓦亮的小推车前面,单手按在小推车上:“这是我送你的新车。”
说着话,之间应在州弯下腰,从小推车后面拿出一个红底黄字的价目表。
边云落整个人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跟着应在州的李秘书,被迫帮应在州提溜起价目表的另一侧,表情称得上是生无可恋。
这还不算完,应在州把价目表往地上一搁,接着又从后面掏出来几大包冷面、火腿肠还有辣条之类的东西……
边云落僵在原地,看得出来那天应在州说要和他出摊,不是开玩笑的。
“我已经让他去学怎么烤冷面了。”应在州指着李秘书,“周末就放心吧。”
一时间客厅中陷入沉默,管家和身边帮忙提着边云落带来的大包的佣人都愣在原地。
别说边云落没想到,就连管家在看到送来的小推车之后都懵了好一阵子。
还是李秘书先打破的尴尬局面,李秘书朝应在州笑了笑:“应总,时间不早,我就先走了,还得回去练习做烤冷面。”
应在州点点头,对他的爱岗敬业表示万分的欣赏:“行,你先走吧。”
“能借我用下厨房吗?”边云落忍住想要摘眼镜的冲动,转身询问管家。
管家笑眯眯的回答,“当然可以。”夫人想用什么还不是随便。
“好的,谢谢。”边云落轻轻松松的拎起地上的大包,往厨房走去,全程都没有再分给应在州的“豪华小推车”一眼。
应在州殷切地看着小娇妻的背影,也没有等来一句夸夸。
边云落经过阿姨的同意后,把他带来的工具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开始制作明天要给绵绵带的小零食。
最近小家伙糖果饼干之类的点心吃的好像有点多。
边云落打算换点花样,今天做蜜汁猪肉脯。
“边先生需要我帮忙吗?”阿姨在旁边紧张的搓了搓手,她干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边云落这样,完全不用她经手的雇主。
至于应在州,这位老板就根本没下过厨房。
边云落系着围裙,衬衫袖挽到手肘处,露出满布伤痕的小臂,轻轻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