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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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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天问为了维护在村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得逞的笑容肆意。

    “死了,也是她自己摔死的。”

    他没管晕倒在地的林烟,带着兄弟几个走了。

    心里有数,一巴掌打不死人。

    林烟睁开眼睛,眼皮发沉,好像生了一场大病,后背被虚汗浸透,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身上,提不起一点力气。

    “这是哪儿?”林烟脑子发懵。

    她怀疑是被向天问这一巴掌给打傻了。

    “你在门口晕倒了,走的时候把地上的血擦干净。”

    男人推门进来,单拿着个瓷碗,里面装着白开水。

    林烟急火攻心喉咙已经跟冒火似的,她从男人手里接过碗。

    两只手捧着,埋头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碗,强压下水嗝。

    水是冷的。

    喝完她又重新躺下,两只手拉着被子,给自己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半个饱满光洁的额头。

    “我哪儿都不去,今天开始就住这。”

    林烟心口酸涩,她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堕落成这样,没羞没臊。

    说服自己,命都没了,还要什么脸啊。

    听着男人渐近的脚步声,她把被子蒙到头上,闷着声音说:“我住这里,不会给你添麻烦。”

    林烟被子蒙头,…这男人倒是干净。

    他的被子上一点奇怪的味道都没有,都是淡淡的皂香,和阳光烘晒过的味道。

    是不是在监狱里,养成的整洁习惯?

    头顶一凉,林烟头上的被子被掀开。

    “为什么偏偏是我?”男人低沉的嗓音开口,沙哑又有磁性.

    他说话没有一点口音,林烟听不出他是哪里人,反正不是本地人。

    林烟想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晶亮的眸子雾蒙蒙的泛红,一张哀怨的小脸,让人瞅着就觉得心疼。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男人沉着的脸,终于露出不达眼底的浅笑。

    这些年被陆氏集团压榨吞并破产的公司,哪个不是诅咒他家破人亡,他跟好人这两个字,从来都不挂钩。

    男人冷冷地道:“我不是好人,也不想家里多个人,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一句话要叫我跟你重复几次?”

    林烟瞧出,这男人性格不怎么样,耐心很差。

    她很懂得察言观色,这才说几句话,他就这么不耐烦了。

    “你也看到了,我要是回去,肯定会被他们给打死的,那老东西,我得罪不起。”林烟露怂,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你被人打死,跟我有关系吗?"男人似笑非笑。

    “我……”林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他连这个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对他只有个别称村东头老光棍。

    他说的也没错,她就算被打死了,跟他有一毛钱关系?

    说不定路过,都觉得晦气,他们两个不熟。

    男人清冷开口:“喝完水走。”

    林烟喝了那么大半碗凉水,剩下的喝不下去,慢慢地摇头。

    不走,也不想喝。

    “再收留我一晚上,明早我保证走,我发誓。”

    绯色水润的唇瓣,发出柔柔软软的声音,林烟自来就给人一种奶团子的感觉,没有任何攻击性。

    她很怂,胆子又小。

    父亲常教导她,遇到事情能忍就要忍,家里没钱,谁也得罪不起,不要惹麻烦。

    她没有等到男人的同意,也没有听到让人离开的话。

    男人关门离开,林烟长呼了一口气,已经开始想明天赖在这里的借口。

    今天向天问闹了这么一出,她有种错觉,不知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村霸向天问,在这男人面前气势不足,明显被压制的死死的。

    比起出去被拖走嫁给张瞎子的儿子,这里对她来说最安全。

    只有一张炕,林烟抱着被子挪到靠墙,想找个褥子垫在下面睡的舒服点,这是她第一次在男人家里留宿。

    柜子就在边上,林烟盯着看了半天,没有主人允许,她不好在人家翻箱倒柜。

    听到开门声,林烟马上规规矩矩的坐好,手搭着膝盖,双腿并拢,这模样看着乖巧。

    男人进门时明显愣了一下,他不习惯这里多出一个人。

    “你睡哪儿?”

    林烟弱弱的用手指指了指她给自己安的窝,“就这里,你可以睡那边。”

    很长的一张炕,能睡下七八个人不止,中间隔着的距离很宽。

    “明早马上走。”男人从柜子里又拿出个枕头,扔到手指的方向。

    林烟望眼欲穿伸脖子盯着柜子,“麻烦你,能不能借我个褥子,没有东西垫在下面,咯……”

    她不是豌豆公主,那么娇气。

    没有褥子躺在炕上跟睡在水泥地上没什么区别。

    “没有。”男人回答。

    林烟张了张嘴,不太相信的扬着下巴,盯着柜门缝隙。

    男人洞悉到女人的小心思,索性拉开柜门,让她看个清楚。

    还真没有,里面空空荡荡的,只能几件折叠整齐的衣服。

    林烟点点头,已阅。

    心里感慨,他还真是家徒四壁啊,如果她一直住这里,肯定添床新褥子,用棉花弹的。

    县里有弹被子的,一个下来要二百多块,她带出来的钱不多,现在应该还买不起。

    林烟掀开被子躺上去,人只占了一小条的地方,翻身都不敢大翻,怕吵到隔着很远的男人。

    房间里关灯,林烟声如蚊吟的开口,“我叫林烟,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回应,林烟手捏着被角,“晚安。”

    隔了很久,低沉的嗓音才缓缓开口,“陆沉渊,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

    陆沉渊到现在还不能断定,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是不是陆家派来的人。

    他生性多疑,难保这不是一出苦肉计,这个女人接近他目的不纯。

    “啊?”林烟疑惑,小声嘟囔,“你不说,我哪儿知道。”

    倒是陆沉渊这个名字,她觉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个名字,就已经和她们村里水土不服了。

    “很好听的名字。”林烟软软的语气硬夸。

    沉渊这名字,林烟也不知道他父母怎么起的,听着就觉得压抑,不被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