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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尚林这几天一直在跟踪监视一个叫吴鸿志的男人,他是苏静言的男朋友。
苏静言失踪后,她爷爷没有报案,男朋友吴鸿志也没有报案。如果说她爷爷有苦衷,那么交往了半年多的男朋友又是什么心理呢?
现在警方是按“失踪”来寻找苏静言的下落,之前他们已经到苏静言就职的“毕诺广告公司”询问过,苏静言的直接领导说她从5月21日那天起就不去公司上班了,而她爷爷两天后才打电话到公司帮她把工作辞掉了,具体什么原因他们都不清楚。
吴鸿志也在毕诺广告公司工作,是一名业务经理。
他们也找过吴鸿志和其他几名员工,吴鸿志的态度和其他员工一样,都说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不来上班了。
最让人不解的是,吴鸿志说他和苏静言两个月前就分手了。可是据他们掌握的准确信息,他们并没有分手,还有同事证明吴鸿志在5月20日那天说过第二天要和苏静言去吃烛光晚餐。
显然,吴鸿志在撒谎。
只不过吴鸿志对此的解释是,他想和苏静言重新开始,所以才准备5月21日约她。但他很快就取消了这个念头,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即使苏静言没有失踪,他也不会再约她。
找吴鸿志问话的时候,罗尚林没有在场,是他的老搭档杨路去的。
杨路从吴鸿志的表情和说话语气上能准确判断出他在撒谎,虽然不能确定他与苏静言失踪有多大关系,但他说他们很早之前就分手了以及没有打算在5月21日那天约她,都是假的。
所以罗尚林才亲自出马,想从吴鸿志的行踪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几天过去,他发现吴鸿志几乎就是两点一线。早晨八点出门去公司,晚上六点半从公司出来直接回家。
作为一名业务经理,这样的工作状态有点不正常,何况他们还是一家广告公司,平时出门拜访客户不应该是常态吗?
杨路又到他们公司前台看了“员工外出记录”,发现在他去找吴鸿志了解情况之前,吴鸿志的外出频率非常高,可自从他找过他之后,快一个星期了,他天天待在公司不出门。
午后的天气有些闷热,一大片乌云压过来,遮住了毒辣的太阳,却更让人觉得透不过气了。
毕诺广告公司楼下的冷饮店里,罗尚林和杨路并排坐在那里,一人要了一杯冰咖啡。偌大的玻璃窗擦得一尘不染,让店里和店外的距离感都快消除了。
“看样子接下来要下一场大雨。”杨路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说道,“今天恐怕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你去忙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罗尚林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才说:“吴鸿志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他一定掌握着什么重要的信息。不过短时间内我们没有办法让他开口,所以你也不用待在这里了,重新安排两个面生的人过来,远远盯着他就行。”
“好!”杨路边答应着边喝光了杯里的咖啡。
罗尚林先走了,回局里拿了个档案袋又匆匆赶往医院。走到半路的时候,一阵又急又大的雨从天而降,那气势让坐在车里的人都有些担心。
医院的停车场是露天的,罗尚林车上又没有伞。他把车停好后,把档案袋装进一个黑色的手提袋,又把袋子轻轻卷起来抱在胸前,这才打开车门向医院冲过去。
于锦凡此刻正靠在医院病床上看书。书是程安给他带过来的,据说是知名作家写的侦探小说,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医生刚刚来检查过,告诉他等下午的检查报告出来后,若无其它问题他就可以出院了。至于他的记忆何时能够恢复,医生也说不好,只说让他回家后好好休息,以后每半个月过来复查一次。
这一个星期,程安天天往这儿跑,除了在警察面前作个样子,还要向他汇报调查渣男的结果。
渣男就是那天骚扰于锦凡邻居的那个男的,名叫刘东。
在汇报之前,他先说了一下美女的情况。
美女名叫代疏云,今年31岁。姐姐和姐夫多年前相继去世,她独自抚养着他们的女儿胡惜文。
程安调查后发现,刘东和代疏云以前确实谈过恋爱,不过差不多两年前就分手了。据刘东的朋友说,刘东是因为嫌弃代疏云带着个“拖油瓶”,几次劝她把孩子送到福利院被拒后,便提出分手。
分手后,代疏云带着孩子搬到别处住了几年,两个人就没了联系。
一个月前代疏云搬回来,刘东又后悔了,死皮赖脸要求复合,这才出现于锦凡看到的那一幕。
刘东就是一个货车司机,正好跟珍华酒厂有业务往来。程安虽说平时不愿和爸爸亲近,但是爸爸在酒厂工作了二十多年,他小时候几乎是跟爸爸一起住在酒厂的,所以厂里的领导他都认识。
这事儿就好办了。
他查到刘东平时嗜酒如命,曾因酒后驾驶被处罚,还被原单位开除,这才自己买了一辆小货车到处找活儿干。不过此人本性难移,有钱了就去喝酒,没钱了才干活儿。
于是他趁刘东到酒厂去拉货的时候,特意去了趟库房,假装找库房管理员叙旧,看到刘东后便跟着他,等到他们身边没人时,他便问刘东想不想继续做酒厂的生意了。
刘东这一年多几乎就是靠着酒厂的生意在外面吹嘘,当然不想失去这个合作的机会。他看程安在酒厂似乎是个人物,也不敢得罪,便请他指教。
程安把刘东过去的不堪全说了出来,有时酒厂急需用他时,他明明在喝酒却说在外地,这些小把戏他们全都知道。
刘东自己做过的事当然心里有数,所以他赶紧陪上笑脸请求程安给他指条明路。
程安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接说让他以后规规矩矩做人,别再行龌龊之事,包括骚扰前女友,这事儿虽说和工作扯不上关系,但是既然都传到他耳朵里面了,说明他人品堪忧。珍华酒业是一家大公司,他们的酒厂自然也不愿和作风有问题的人合作。
刘东听得头上直冒汗。没想到自己的私事儿也被人调查过了,他知道珍华酒业的实力,如果再失去这份工作,传出去后,他连货车司机这个行业也别想做了。家中有父母,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奶奶,这人可丢不起了。
他请程安帮他在酒厂领导面前说说好话,他一定痛改前非,堂堂正正做人。
于锦凡听了他的战果,对他竖起大拇指。并告诉他既然借了爸爸的势,就要懂得感恩,劝他回去看看爸爸。
程安让他不要管他的家事,他自己会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