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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小桃安稳地睡一晚上,于锦凡悄悄打开旁边一个房间的门,他和程安去那个房间了。
程安本来很累,可是现在睡意全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更为痛苦的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占据着他的内心,让他时而兴奋,时而举沮丧。突然他又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于锦凡。
于锦凡很累,可是烦躁的程安吵得他也睡不着。尤其当他看到黑暗中程安突然坐起来,还盯着他一动不动的时候,他更觉毛骨悚然。
“哥,那个叫小桃的女孩真是云依寨的人吗?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听了程安的话,于锦凡才明白这臭小子原来对一个才见了一面的女孩动情了。他让他先躺下,因为他那样子太吓人了。
“程安,你记住了,我们现在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你知道她可能不是坏人,对她说得话也不能完全相信。”
“可你不是希望她能带我们去云依寨吗?你不信任她为什么要跟她去?”程安虽然躺下了,可眼睛依旧睁得很大,心里也越来越紧张。
“她是云依寨的人没错,跟着她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她是不是一个‘陷阱’,或一个‘诱饵’,现在还不好说。所以,你一定要时刻保持清醒。记住了吗?”于锦凡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很重,他必须提醒他。
程安知道他的心思被于锦凡看穿后,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他用被子蒙住头,小声说了句:“知道了。”
其实于锦凡这个时候是倾向于相信小桃的,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绝不可能是提前预谋。但他也不希望程安陷得太深,因为小桃应该不是个普通女孩。云依寨的寨民向来排斥外人,如果小桃真如他所想是一个有身份的人,那就不好办了。
第二天上午,程安先到商店给小桃买了一条当地女孩都用的那种纱质围巾,还给她买了一条漂亮的白色裙子。
小桃换好衣服,又用丝巾把脸遮起来,只露出一双美丽、纯净的大眼睛。程安毫不掩饰他对小桃的喜欢,说即使只露一双眼睛也是极美的。
他带她去吃早餐,顺便浏览了一下古城的美,还用手机帮她拍了几张美照。
小桃说她只来过古城一次,还是偷偷跟着大哥来的,被发现后立即就被塞进车里,都没来得及欣赏一下古城的美景。
于锦凡这个时间去车行去租了一辆当地的小汽车。这儿的汽车也分普通型、豪华型和防暴型三个级别,他当然要租辆防暴型的。只不过这辆车是黑色五座的,不及他刚买的酷奇威武,好在外型美观,跑起来飞快。
回旅馆时,他路过昨天那家药店,在里面买了十盒小桃说的“血参丸”。店里只有一个穿白大褂的讲解员以及一个收银员,昨天晚上那个店员不知去哪里了。
如果再见到那人,他不知道会不会把他暴揍一顿。
付了钱离开时,他边走边看了看药盒上注明的适用人群,“产妇”排在第一个。
等他开车到旅馆门口,程安和小桃已经把行李拿了出来,他下车帮忙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然后让程安开车,小桃坐在后排,而他则坐在副驾驶上。
程安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觉得自己现在清醒得很。
小桃看到后座上放着她需要的药,便高兴地对于锦凡说了声“谢谢”。
于锦凡扭过头,问她:“这药是给什么人用的?为什么要跑到古城来买?”
“这个……”小桃有些犹豫。
于锦凡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所以他愿意给她考虑的时间。
过了几分钟,小桃才说道:“你们两个不是云依寨的人,我才愿意告诉你们。有个女孩,她没有结婚就怀了小宝宝,而她还不小心把肚子里的小宝宝给弄丢了。如果不是被我发现,把她送到林姨家里,她一定会被抓起来接受非常严厉的惩罚。”
于锦凡和程安都知道,在云依寨,女人失节是大事,未婚先孕更是为寨民所不容。轻者关起来永不释放,重者可能会被沉河。
他们都觉得这种规矩对女人很不公平,可云依寨和他们用的不是同一套法律,自然也没有形成统一的道德规范。纵使他们千般不适、万般诟病,也无济于事。
所以,程安觉得小桃果然是个善良且勇敢的女孩子,居然敢以一己之力挑战他们所谓的规矩,让他不由得心生佩服。
但是于锦凡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敢再往下问,只好闭上眼睛,听着车窗外呼呼的风声,尽量让心情平静下来。
车驶出古城大约三公里后,程安突然大叫起来:“快看,那是不是沙尘暴!”
于锦凡猛地睁开眼睛向车窗外看去,只见远处的天空已经变得黑沉沉,大风卷着厚厚的尘土、沙子正从道路两边向他们袭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是沙尘暴!”小桃也喊了一句,“程安,开快点,开到前面那座小山丘,可以避一避。”
听了小桃的话,程安一加油门,车便如同飞起来一般,在沙尘暴将他们包围之前冲进那座光秃秃的小山丘。
现在他们知道了,为什么古城的女人都喜欢围着围巾。这一带风沙太大,如果没有围巾遮挡,皮肤很容易受到摧残。
“几年前我和我哥来古城的时候,也遇到过沙尘暴。”小桃说道,“当时我们也是在这里躲避。我哥还说,这沙尘暴来得快去得也快,遇上了不用害怕,等它过去就是了。”
于锦凡和程安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这场沙尘暴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之后天色开始慢慢恢复正常,风也小了,外面已听不到“呼呼”的声音。
从古城租来的车都有自动清洗功能,程安按下清洗按钮后,不到五分钟,车外面便被清洗得干干净净。
“你们云依寨也经常出现这种沙尘暴吗?”程安递给小桃一瓶水,问她。
小桃接过水,但是并没有打开。“才没有呢!”她说。“云依寨可美了,有山、有水,唯独没有沙尘暴。”
“也是,像这种沙尘暴可滋养不出你这么如水般的女孩子。”
程安说完,于锦凡瞪了他一眼,说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什么‘差不多了’?”程安有点摸不着头脑。
“洗得差不多了!”于锦凡指着外面对他说。
程安傻傻地笑了笑。可是当他发动车要走时,却看到他们前面站了两排穿黑色衣服戴黑色面罩的人。他们不但个个身材魁梧,还手持长刀,好像电影中的某个片段。
他快速数了数,共有十三人,就站在距离他们大约五米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