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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知道薛姨娘的一些小动作是刻意的模仿大嫂,一直都知道,喜欢薛姨娘不是因为她模仿的有多好,而是觉得这个女人懂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是一种自己很需要的而且难言的默契,不像贾氏,多年夫妻,床草睡成金,不知夫妻什么心。和大嫂再像的人都不可能真的代替大嫂,大嫂在二爷心里是永远独一无二的存在,骄傲若二爷,定然不信什么赝品能和真迹一个档次,至于人对人的模仿也都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仿的了样子,仿不了里子,只是薛氏有心了,每每和薛氏在一起,就像和一个人不用任何言语交流,就能把自己心里最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都告诉她了,一个女人能够在自己什么都不说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心揣摩的这么透,也值得自己为她赴汤蹈火的任性一番了,薛氏只要不逾矩,二爷还是愿意好好待她的。
因着好久没看薛姨娘,雅颂出嫁的第二夜,二爷歇在薛姨娘屋里,薛姨娘还没到三十岁,加之跟着二爷过的好,看起来很是漂亮,温存小意也对二爷胃口。
薛姨娘为二爷宽衣按摩,二爷趴在床上很是享受,看着差不多了,薛姨娘就开始和二爷打听问:“妾身看昨日我们府大姐儿出嫁很是气派,这十里红妆的体面,妾身还是生平头一次见呢,一般的公府小姐那也远不能有这大排场的,想来二爷原是国公嫡子,如今也确实是不输那寻常的一般国公了。”
浩然当然知道薛氏想和他打听家底的事,说穿了她也是想着为自己孩子做打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当初肯纳薛氏,也是有几分喜欢的,一般有什么家务事,浩然也不瞒着她,就眯着眼笑着说:“这叫气派是你没见过我大嫂嫁给我大哥时的场面,那才叫真正的十里红妆。雅颂是我最疼的女儿,我早说过虽不一定比得上雅俗,但定不会让她嫁的比一般国公府小姐差,更何况她嫁的还是候府世子呢,自然是要给她撑起脸面的。”然后浩然翻过身来示意薛氏歇一歇,依旧闭着眼睛,说:“我能有今日可不是全靠父母给的,这些年夫人打理家业也是功劳不小,何况雅颂的不少陪嫁都是从夫人原来自己的嫁妆里头出的。”说着说着就睁开眼睛看着薛氏。
薛氏见二爷肯和自己说,就想接着问明白点,于是说:“咱们府里小姐多,就夫人房里头还有两位呢,以后也这样子气派啊?”说完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二爷。
二爷笑了,说:“那自然不能了,雅颂是嫡长女,若都是如此,怎么能显得出雅颂的金贵体面呢,后面几个没这般风光,不过也不会太差,至少也得是个公侯府门第一般的规格。”浩然把话说到这里觉得薛氏应该都可以明白了。
薛氏听了这么说大致觉得应该不错,但还是想确定一下,这个公候府的嫁妆等级包不包括自己女儿,但是直接问怕二爷发火,这些不该是妾应该打听的事,于是小心翼翼的说:“现下妾身的几个孩子还小,婚姻大事倒也不急,可终究嫡庶有别,妾身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奢望。”说完低头黯然神色。
浩然知她还想多问点关于嫡庶的区别有多少,就笑着把薛氏揽在怀里,再和她多说两句:“一般显赫门第挑媳妇女婿不止看嫡庶,也看人品才华如何,但无论怎样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会太偏心,几个孩子里头我原也都是差不多一样的打算,夫人那头的几个就是多也只能多点夫人私自的安排。”
薛氏听到这里安心多了,知道浩然答应的事,必然不会食言,至于贾氏拿自己私房贴补的,薛氏本就是富商之女,出嫁时虽远不如贾氏的那等陪嫁规格,但也是带了丰厚的嫁资嫁给二爷的,这些年除了一些必要的花销和打赏下人,几乎都没怎么动过,二爷也从不过问她的私产,还每月给她二两银子的花用,想必也是顾虑到将来薛氏几个孩子成家时的事。为了讨好二爷,也希望二爷帮自己在贾氏面前多为自己几个孩子说说话,薛氏就接着温柔讨好的说:“妾身知道老爷您抬举我们娘儿几个,一点一滴妾身都记在心里头的呢,但是儿女婚嫁的事少不了也要夫人牵头打听,希望夫人不要因为妾身的事和几个孩子计较,毕竟都是一样唤她一声母亲的。”薛姨娘说的温柔楚楚。
二爷倒想起来昨日听下人们回禀的事,于是就敲打薛氏说:“夫人是个厚道的,这些年也没有任何亏待你和孩子,至于儿女一样都是我的骨肉,我自会提醒夫人叫她多上点心,若是结上好的亲事也与我家中有益,想来夫人定不会做不顾门楣的事,倒是你,我刚说了高门结亲要看人品才华,你也是识字的,治家理事本就不要你忙,有那么多时间多教教孩子,还有昨日夫人哭成那个样子,你怎么就一旁干看着,上去委婉劝解不正该你的事?怎么做那般不解人意,雅清也跟个木头似的,我知道雅颂不管对哪个弟弟妹妹都一样好,她亲姐姐出嫁,怎么雅清这么不懂事?”
薛氏先听二爷语气不善,后见二爷责怪自己女儿,生怕一番苦心白费,于是赶忙委屈辩解说:“老爷您误会妾身了,妾身怎敢不敬夫人,只是昨天大姐儿出嫁,夫人心里头难过是真的,妾身赶着上去劝反倒还劝假了,搞不好弄巧成拙还让人以为妾身不怀好意,当时大夫人和三夫人在一旁,妾身这样的身份也不敢插上去呀。”说完眼眶含泪,一副委屈的很的样子。
二爷觉得薛姨娘说的也不是一点理都没有,但是什么都不做肯定不像样,这话说的简直是在狡辩,雅颂出嫁那可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主母哭的伤怀,妾室一旁干看着简直不成体统,不明摆着告诉众人自己家妻妾不睦,一个妾室都敢不顾场合礼数,不拿主母当回事,于是更加生气,一只抱着薛姨娘的手缓缓松开,然后看着薛姨娘的脸慢悠悠的说:“那照你这么说,以后你但凡有个什么不敬夫人,还都是夫人不贤的缘故。”
薛姨娘顿时语塞,她深知二爷不好糊弄,一直小心服侍,如今越说越错,不知如何是好,看着二爷毫无表情的脸,薛氏心里怕的紧,于是忙就床上跪着立马告饶,赶紧认错,连忙道:“妾身不敢,妾身知错,请老爷责罚。”说完便叩首下去,不敢抬头。
二爷看她这个样子,也不想吓她,想想就算了,一个小妾也不承望她有多少见识,只要能让自己开心就行,就薛氏这曲意承欢的样子,二爷有时也挺喜欢的,若是正妻肯定还做不来,于是二爷复又面上含笑说:“没事,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必往心里去。”随即伸手拉薛氏入怀,薛氏抬头看着二爷心里惴惴不安,于是小心依偎着,二爷似乎还来了谈性,接着问:“刚才咱们说到哪了?”
薛氏害怕再说错话,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说到妾身不懂事,夫人难过妾身应该前去劝解。”说完后仔细观察着二爷的反应。
二爷对薛氏的回答很满意,接着话头继续说:“是啊,你确实是不懂事,不过也不能全怪你,都是我把你给惯出来的,以后记得要在夫人身边小心服侍,她是主母,你是侍妾,凡事你都要顺着她,就是她偶尔教导责罚你,你也要虚心受着,万不可惹夫人不快,想必夫人也知道分寸,不会刻意为难你,只要夫人心里头畅快了,自然也就会多看顾你的孩子,就算真有个什么过分的,我自会替你做主。”
二爷这么用心的教导薛姨娘,薛姨娘心里也明白二爷的苦心,贾氏终究是当年老国公夫人亲自挑选的儿媳,不说出身高贵,单就明媒正娶这一点,二爷也要时时刻刻顾着贾氏的面子,何况他们夫妻终究还是有那般情分在的。薛姨娘老老实实应着二爷的话,然后婉转奉承着二爷对自己的好,说着说着浩然二老爷也就不想再继续说什么了,后面两个人默默无话,再就红绡帐里,老爷多情。
话说贾氏这边,自来女儿出嫁都有三日回门的习俗,雅颂婚事一办完,自小一日不曾离开身边的小棉袄,突然就此不在家了,贾氏一时很不能适应,日夜牵挂思念,为着早些见到女儿,这厢婚事办完,那边贾氏就为回门酒着忙,浩然二老爷看着也不说什么,一切都依夫人心意办,只要夫人满意就好。雅颂回门时,看起来小两口应该过的十分惬意,女婿对岳父岳母的态度很是讨好孝敬,温靖侯府给的回门礼也极为丰厚,雅颂除了改变了头发的盘法,一切还如最初未嫁那般笑意如春,英姿焕发,父母看着这个已经有了好归宿的女儿很是欣慰。
雅俗生日快到了,未知大房要发生什么新鲜好笑事,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