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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城兰家的遗产争夺战从二爷兰一军起诉兰一民开始,他要求兰一民补齐兰氏房产公司四成干股的八千万负债,因证据不足被驳回。
兰止清起诉林峰害死老太爷兰合贤,因林峰已被人带走不知所踪,她要求附带的经济赔偿,应该由其妻子兰芷溪承担,并申请剥夺其兰氏饮片厂的继承权。
兰一民拿出医院死亡证明,系老太爷兰合贤受伤期间,家属不顾林峰劝告野蛮挪动伤者,导致断骨刺穿伤者内脏,使伤者多器官衰竭而死亡。
见官方渠道没能占到便宜,兰于铭纠集一批无业人员打砸知善堂药铺,并将阻拦他们的药铺员工刘婷打伤,引出在后院疗伤的肖青璇。
与肖青璇对峙的过程中,闻讯赶来的牛二带小弟杀到,一阵乱战后,兰于铭及其党羽不敌,只得狼狈而逃。
听说这件事后,远在蓉城的林峰拜托洪五爷秘密保护兰氏饮片厂及兰芷溪一家,并通知肖青璇到蓉城接受日常针灸治疗。
兰于铭及其党羽打砸药铺,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被打伤多人,连看病带赔偿用出去不少钱。
其父兰止水要求兰芷溪赔偿医药费一千万,兰芷溪鄙夷其行为,不予理会。
兰一军指使其子侄八人,纠集大批社会闲散人员冲击兰氏饮片厂,找兰芷溪讨要赔偿。
刚刚应聘上岗的饮片厂门卫赖八一夫当关,阻拦他们冲击工厂,在争执中被兰止水等人围攻受伤。
发现有兰氏饮片厂员工被打,几个送药材的山民朋友义愤填膺:
“连芷溪女神的地盘你们也敢来闹事,都他妈活腻歪了。”
这些山民朋友卸下肩膀上的药材,扁担一轮,将闹事人群打得哭爹喊娘东奔西逃。
门卫赖八的弟兄们也赶来助阵,抓住带头闹事的兰止山八人。
活捉八人之后,赖八带着山民朋友去喝酒,他让人给兰一军家带口信:兰家带人打伤洪五爷的双花红棍梁柱子赖八爷,必须拿八千万赎人,不然就撕票。
至此,兰氏家族遗产纠纷转变为兰一军兄弟家和地下王者洪五爷的争斗。
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兰一军兄弟怎经得起洪五爷的手段,两根断指送到家里,他们直接就缴械投降。
处于破产边缘的房产公司怎么可能有八千万现金?走投无路之下,他们只得跑去找老大兰一民求放过。
此时,老太爷已经在医院停尸七八天,趁着兰止山八人被抓,兰一军兄弟忙于赎人,兰一民才抓住机会抢出尸体,将老太爷匆匆下葬。
兰一军兄弟哭喊着求上门,兰一民本不予理会,可兰氏一门男丁全部被捉拿,总不能让兰家绝后吧!
他只得打电话联系林峰,哪知林峰说他根本不知道此事,跟那个什么洪五爷根本不熟,没办法帮忙。
救人要紧,这家产也不用争夺了,兰一民跟洪五爷的代表几次谈判,最终把未售出的房产和老宅打包作价五千万,又从饮片厂抽掉一千万,才勉强筹够六千万。
这些钱只够赎回六个人,关于救谁不救谁的问题,兰一军和兰一兵两兄弟大打出手。
兰一民再次出面,几经调停双方一致认为兰止芸和兰止清已经出嫁,不算兰家人,可以舍弃不要。
兰一民带着胆战心惊的两个兄弟去交款赎人,赖八大方的买六送二,把人全部放回来。
用赖八的话说,这两个娘们太能吃,还很脏,到夜总会卖肉都卖不上价,不如做人情放了。
至此,为期一个月的家产争夺战终于结束,房产公司和建筑公司双双破产,所有家产变卖还债。
兰一军两家二十几口人,只能凄凄惨惨的挤住在饮片厂的单身宿舍内吃大食堂。
老太爷六七忌日,从蓉城返回的林峰默默的跪在老太爷坟前:
兰爷爷,我觉得道士爷爷的话也不完全对,该忍的我也忍了,该饶的我也饶了,可他们为什么如此阴魂不散咄咄逼人呢?
他们颠倒黑白告我谋害您,我忍了;他们想让芷溪家赔偿八千万,我也忍了;他们要砸掉我赖以生存的药铺,我继续忍;可他们竟然要冲进药厂欺负芷溪,你说我还能忍吗?
我发现,这山下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你不够狠,你不够强,就只能任人宰割。
兰爷爷,我觉得我不亏欠他们,给他们留条命就算是最大的恩赐了,总比他们自己把自己玩死好。
我也觉得我不欠这个世界了,从今以后,我不惹事,但我也不怕事;谁对我好,我对谁好;谁欺负我,我一定打回去;就是被狗咬一口,我也一定会咬回来两口,那怕吃一嘴狗毛我也在所不惜。
让温良恭俭让见鬼去吧!
看着林峰沉默的跪在墓前半个多小时,站在身后的兰芷溪心疼的说:“林峰,你不要伤心了,爷爷看到也会不高兴。经过这些事我也想通了,挣多少钱有什么用,没有保护它的能力,可能会失去的更多。”
林峰头也不回的说:“有,我们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现在就回厂里,马上批量试制浸膏,只有做大做强才更有实力保护自己和家人。”
在兰芷溪吃惊的目光下,林峰盎然起立,迈步走向山下,从身后看去,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眨眼间半个月时间过去,浸膏车间改造完成,批量试制已经成功,设备和人员培训也已经齐备,可以大规模生产了。一直不眠不休的林峰才蓬头垢面的走出车间。
兰氏中药饮片厂的餐厅很是热闹,由于就餐人员过多,打饭窗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兰一军的二孙子兰于铭端着三个大饭盆走进食堂。
见到排队打饭的人多,他不屑的走到最前面,把盆扔进窗口。
“快点帮我打满,只要肉,不要素菜。在拿一盆饭送到我家做餐厅那个房间,就是你经常去送那个。”
打饭师傅为难的说:“现在正忙,你看后边都排队了,人手不够,等会再送吧!”
“嘿,你个废物,拿着我小姑的工资,让你做点事还唧唧歪歪,待会我就让小姑把你个混蛋开除掉。”
看他说话难听,后边排队的员工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兰于铭转身骂道:“你们叽歪个屁呀,吃完饭都急着投胎呢!”
排在第一个的山民也不满的嘟囔道:“芷溪厂长可不像你这么不讲理,她也跟我们一样排队的。”
兰于铭猛推那山民一把:
“卧槽,你个黑皮猴子,白吃我家的饭,还敢说我们坏话,你以为我家在乎你那几斤药材吗?身上脏兮兮的,赶紧给我滚。”
那山民也喝了一些酒,挥起拳头准备打兰于铭,被后边的同伴拉住:“二狗,他是芷溪厂长的侄子,别让厂长难做。”
二狗喘着粗气,脑门上青筋直跳,愣怔片刻,还是愤愤的站回队伍。
“切,就你那怂样,还穿个红马甲,真像个乌龟。”
打饭师傅急忙打岔说:“好了,我马上就给你送去,小祖宗,你走吧,别再闹事了!”
“二狗,你连野猪都不怕,怎么会怕他?今天你这么怂,我林峰可瞧不起你。”
二狗有些心虚的说:
“峰哥,他是芷溪厂长的侄子。”
兰于铭嚣张道:“林峰,你这个入赘的废物,你就是我们家养的狗,只会吃软饭的狗,我们……”
不等他说完,林峰一脚踢在兰于铭肚子上,对二狗说:“二狗,他骂你是黑皮猴子红毛乌龟,你不打得他满地找牙,我林峰就瞧不起你。”
听到兰于铭不但骂自己,连带大家致富的林峰也骂,二狗嗷一嗓子骑在兰于铭身上,挥拳就打。
排队就餐的员工也趁机围上来,你一脚我一脚的出气。
“踏马的,我让你嚣张!”
“踏马的,我让你欺负人!”
“踏马的,我让你败坏芷溪厂长的名誉!”
“踏马的,我让、我就是想揍你!”
等兰芷溪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二狗还对着兰于铭猛扇耳光。
“二狗,你想干什么?”
兰芷溪这一嗓子,把陷入疯狂的二狗给惊醒过来,他蔫蔫的退到林峰身后不敢吭声。
林峰走过去检查一下兰于铭轻松的说:“死不了,只是以后也要像我一样吃软饭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你让食堂师傅说一下,看监控也行,我先去给二狗包扎一下。”
他回身在二狗后脑勺轻拍一下说:“二狗,你可以啊!拳头够硬,走,我带你去包扎。”
“那是,我前几天走夜路回山,还打死一匹狼呢,狼皮都已经硝好了,下次我给峰哥带过来。”
两人说笑着还没走出门,就被闻讯而来的兰家兄妹围住。
看到儿子的惨样,兰止水点着鼻子骂道:
“林峰,你他妈一个入赘的女婿,现在竟然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今天我们没完。”
林峰冷笑着说:“哦,是吗?今天你想怎么玩?一千万赎回你一条贱命,看来你又不想要了。”
兰止水脖子一缩,不敢回答了。
兰止清拍着大腿卖惨道:“我们都过成这样了,你还欺负我们,你这个上门女婿,不是我们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竟然一次次欺负我们,大家评评理,你个上门女婿还有点良心吗?”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都是你们自己作的。到底谁欺负谁,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
你们做的烂事情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怎么还有脸住在厂里?怎么还有脸仗着芷溪的势力欺负厂里的工友?”
林峰拍着二狗的肩膀接着说:“二狗兄弟不辞辛劳翻山越岭往厂里送货十几趟,才赢得优秀合作商的红马甲,在你们嘴里竟然成了穿着红马甲的黑皮乌龟。”
他又指着厨房师傅和周围的工友说:
“因为没空帮你们送饭,兢兢业业帮工友准备饭食的师傅,成了你们嘴里的废物。
因为着急吃饭赶着上工加班的工友,竟然成了你们嘴里的急着投胎。”
听完林峰的话,想想这一大家人搬过来之后折腾的事情,围观的工人面现不平之色。
兰止清冷哼着说:“他们拿我们家工资,就应该给我们干活,天经地义。”
这一句话,引起工人们更大的不满,纷纷指责起来。
兰止清不知悔改反而跳脚骂起来:“怎么?要造反啊,给我记下名字,等会全都开除。”
站在人群后边的兰芷溪实在看不下去,气愤的说道:“清姐,你够了!这是我的厂子,不需要你来逞威风。”
听到兰芷溪在旁边,兰止清先是一愣,随后撒泼道:“好啊!你个小蹄子,我们兰家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还向着外人说话。”